闻言,江俊哲面色都凝固了,心想,霍司震这是什么恶趣味?
自己痴情一片却教唆别人干这种事?
可见真不是个好人,叶尊说他为老不尊还真的是没错。
江俊哲狠狠咬牙道,“霍叔别开玩笑了。”
霍司震却道,“白露多好,至少没孩子。”
这下像是戳到了江俊哲的痛处似的,江俊哲更咬牙切齿,“霍叔不要取笑我了。”
这是他最后悔的事!
如果可以重来,他…一定不会那么计较和在乎,实际上他也并没有那么计较和在乎,实际上只是,只是…只是他太瞻前顾后了而已。
霍司震倒像是个明白人似的,道,“好啦,我理解!”
说完后,霍司震的眼眸沉的如同万年寒潭,“自己最心爱的女人替别的男人生了孩子,奇耻大辱!”
江俊哲脑仁都发疼,急忙转换了话题,“芸汐一会儿就来了。”
霍司震面色缓和,变得温润了起来,笑道,“是啊,她要来看我了,许是被我感动了吧。觉得…我像她的父亲…”
江俊哲试探着问道,“她说她要来,你说你很开心,我刚听你的语气…”
如果不是他听力出了问题,他真的听到霍司震哽咽了,难道霍司震也很矛盾?
霍司震深吸了一口气,“我感动了是吧?快哭了是吧?很正常啊!毕竟我一个孤寡老头,有这么一个贴心的女儿,不可谓…不感动啊。”
“那您为什么还要…设计折磨她呢?”江俊哲鼓足勇气问了出来。
霍司震看向了他,笑道,“怎么?心疼了?心软了?矛盾了?你是不是想着,干脆就这样好了,我真心认她做干女儿,你也放弃她,然后从此就这么和和美美开开心心的过下去也很好是不是?”
这也确实是一个办法,而且确实是一个美好的办法。
江俊哲咬咬唇,“是。”
霍司震凝他,“你不想要她了?”
江俊哲沉默,无比的沉默。
霍司震能看得出来他很矛盾。
半响霍司震叹了一口气,“矛盾吧?我也挺矛盾,但是…但是…我就是不甘心呐!”
“不过…”霍司震又道,“即使没有我,他俩也不会好,这件事以后你就会知道了,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也算是在救他们。”
这话听的江俊哲云里雾里的,大胆的推测道,“这一切都和您的故人有关吧?上一辈的恩怨是吗?”
那这其中必然牵扯到了恩恩怨怨,还有很多人,只是都是老一辈的人。
仔细想了想,江俊哲有个大胆的推测,难道…江芸汐的母亲和霍司震有莫大的仇恨?
会不会霍司震深爱的那个故人,是江芸汐的母亲害死的?
比如,几十年前,江芸汐的母亲和霍司震的故人是闺蜜朋友,然后发生了什么恩怨情仇?
但江芸汐的母亲早就死了,所以霍司震才报复在江芸汐的身上,不想让她好过?
霍司震所说的江芸汐长得像他的故人,这话不过是瞎编的而已?
总之霍司震这些话都是半真半假,至于哪句真,哪句假就不得而知了。
他再做个更为大胆的推测,叶尊的父亲和江芸汐的母亲在几十年前应该也有什么瓜葛?
搞不好是叶尊的父亲和江芸汐的母亲联手害死了霍司震心爱之人?
而这个害死又不是单纯的坏心眼的害死,可能是意外,是迫不得已,可能是失误。
可能几十年前他们这几个人本来就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但是因为什么原因霍司震的故人死了,所以他们之间闹崩了。
叶尊的父亲回国称王,江芸汐的母亲嫁给了江贸城,各走各的,老死不相往来。
但霍司震可能始终咽不下这口气,但因为叶尊的父亲已经为一国国主显然不能轻易动弹,而江芸汐的母亲也因为难产而死。
霍司震连报复都没地方报复,所以才等了这么多年,对他们的孩子,叶尊和江芸汐进行这样的报复?
阴差阳错的,谁知道叶尊跑来朝京州发展,又和江芸汐有了这样的缘分,霍司震这下一石二鸟,自然无比开心,慢慢玩,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充分享受这种捕食猎物的乐趣。
这样也足以解释,霍司震刚才为什么会哽咽,为什么会承认自己矛盾,又为什么会叹息着说自己就是不甘心。
很大的可能性是他对上一辈的仇人不光有仇恨,或许还有怀念旧情。
越是如此推测,江俊哲越觉得这很符合逻辑,简单总结来说,叶尊和江芸汐就是仇人的子女。
只是这个仇人不是单纯的仇人,多年前他们或许也一起扬鞭策马,肆意狂傲,是很好的兄弟以及肝胆相照的朋友。
不过这也是江俊哲认为最合理的推测,霍司震的话半真半假混淆视听,恐怕真正的真相还是只有等到这个老狐狸自己坦白的那一天。
如此说来,那叶尊的父亲叶留青或许是现在唯一知道真相的人了,偏生叶尊和他父亲关系恶劣,叶尊也在h国,所以要怎么去试探叶留青呢?
恐怕难…
一国国主可不是他一个州长能接触到的,非总统级的人物是无法越权和叶留青联系的。
也恐怕,霍司震早就将他监视起来了。
江俊哲的这番心思转的极快,不过瞬息之间,面上也是沉稳的滴水不漏。
听到江俊哲的问话,霍司震啧了啧嘴,“小哲啊,你记住,人有时候想太多了可不是一件好事,能活的糊涂点反而好些,总之,我向你承诺,不管怎么样,芸汐始终都会是你的。”
江俊哲猛地一惊,垂下了眼帘,“是,谢谢霍叔。”
霍司震嗯了一声。
江俊哲却有自己的心思,忍不住琢磨,若是真的如同他的推测,江芸汐是霍司震仇人的孩子。
那么,就算是江芸汐和他在一起了,霍司震真的能放过江芸汐吗?
他总觉得…不会那么好吧?
看来,这可真是好大一局棋,他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人微言轻,那么就只有拭目以待,看情况做出决定了。
就在这时,江俊哲的手机响起,拿起一看,他眼眸亮了亮,又暗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