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中年人对着杨墨说:“小姑娘年纪不大,见识不少,你是有什么高人领进门的吗?”
杨墨不语。
中年人似乎也没了谈话的兴致,快速的在前边带路。
在一个街角,想了想,中年人向左走去。
杨墨看出他本来是想去右边的,怎么忽然又转弯了,不过她也不在乎,跟着就是了。
又走了大约十分钟,中年人拐进了一个胡同,然后在一个大门前,直接拿出钥匙开门。
杨墨狐疑了一下:“这是哪?”
“我家。”
“你家?你带我来你家了?”
中年人看了看她:“怎么,你有什么想法?”
杨墨赶紧摇头。
心里却想,这个人还真是没有一点防范意识,自己都知道他玩收藏了,还敢带自己回来,就不怕自己给他偷了。
中年人似乎会读心术:“你是京大的学生,住在***街道。”
意思很明显,我知道你的底。
杨墨猛的抬头,双眼直直的看向这个中年人。
中年人耸耸肩,推开大门,进去后才说道:“你刚刚买东西时的证件和街道的介绍信我都看到了。”
杨墨这才清楚,不过暗暗的有些恼火,自己以后还真得注意点。
倒也不是怕啥,她的好东西都在系统包裹格子里,还有系统空间里。
即便是真的有贼光顾,也只能是走个寂寞。
但是该注意的还是要小心。
杨墨跟着进了院子,中年人关上了大门。
杨墨当然也不惧这个人,不说系统这个,他的工作单位和家庭住址她也都知道了。
而且还有名字,他的工作证上的名字是章伯函。
章伯函转身关上大门,带着杨墨进了屋子。
屋门上也有锁,杨墨等着他开门,就观察了一下院子。
院子不大,也不是四合院,有三间正房,和一个偏厦,院子中是开垦的小菜园,此刻也都是绿油油的。
章伯函打开屋门:“进来说吧。”
杨墨也不客气,直接跟了进去。
在木质的长条沙发上坐下,章伯函就从挎包里把刚刚买到的东西拿出来。
除了那个小炉子和秤盘外,还有一个小的枪头和一个小秤砣。
枪头应该是哪个古代将军或者将士的,但是此刻也是锈迹斑斑,一点也没有霸气。
小秤砣倒是精致,不过上面也有绿锈。
章伯函吧东西放在桌子上后,对着杨墨说道:“小姑娘,把秤杆子拿出来吧。”
杨墨也就掏了出来。
刚一拿出来,章伯函就接了过去,然后拿在手上打量起来。
一边打量还一边惊叹,好东西,真是好东西。
说着,直接从这个茶几下边拿出了一个放大镜,然后继续看。
杨墨不禁皱了下眉头,直接还是不够专业啊,看看人家这范,自己回去是不是也该整个放大镜······
不一会儿,章伯函看完了,然后对着杨墨说道:“小姑娘,这个秤杆就割让给我吧,我把这个秤组合一下,当然我也不白要你的,我可以出钱,或者拿东西和你换。”
杨墨:“我这秤杆可是好东西,这可是乌木的,而且雕刻的也这么好,你打算拿什么东西换?”
章伯函笑了一下:“吆喝,小姑娘看出乌木来了,那你说说你这秤杆好在哪?”
这个就真的有些难为杨墨了,她只是看出是古董,而且雕工好,细节工艺做的好,再就是保存的好,其他的,她还真不知道。
看到杨墨没说话,章伯函笑了一下:“你看,你连它的真正价值都不知道,留在你手里不是明珠蒙尘吗?”
杨墨不服:“怎么不知道,你见过保存这么好的秤杆吗,你见过雕刻工艺这么好的秤杆吗?”
章伯函有些无奈,这丫头就是个二把刀,就这还玩收藏呢,怕是被人骗了都不自知。
“你能看懂这上边的计数吗?”
杨墨······
章伯函无语,算了,给她上一课吧,让她知道一下收藏可不是那么简单的。
“丫头啊,这秤在咱们华夏历史上可有着不同的意义,来,我和你说道说道。”
章伯函拿着这秤杆开始了介绍。
“咱们华夏的古秤,是以点数为计量的,你看这里,这是星花,一共是十三颗,这是是取北斗七星和南斗六星之数,这是古秤,开始是十三两为一斤的。”
杨墨就凑过去一边听介绍一边看。
“不对啊,这里不是还有星吗?”
“那你看这三个是不是有什么不同?”
杨墨点头。
章伯函:“这是福禄寿三星,主要是告诫古人,在行商过程中杜绝缺斤少两,缺一两少福,缺二两少禄,缺三俩就减寿了。”
杨墨感觉又长见识了,真没想到一个秤杆还有这么多的学问。
章伯函继续介绍:“都说半斤八两,可是半斤明明只有五两,哪来的八两之说?”
杨墨表示不懂。
章伯函:“古秤开始时就是一斤十三两,加上这福禄寿三星,就是一斤十六两,所以才有了半斤八两的说法。”
杨墨恍然大悟,盯着秤杆瞅了又瞅,今天还真没白来,这不,这么偏门的学问都学到了。
章伯函继续介绍道:“古人讲究秤杆高高的,不少两,虽然是秤砣压着,但是保持平衡的却是秤杆,所以,对秤杆的要求比较高,以防止秤在长时间使用过程中变形,尤其是沾染雨水或者受潮等。”
“正常的都是阴干的固定木材,而这个秤杆是乌木,可以说是做秤杆最好的材质了。”
杨墨听了大受鼓舞,自己到底是有点运气的,虽然懂得不多,但是下手真准。
章伯函:“秤杆的制作对于精度,粗细、标尺等都有严格的要求,以保证称重的准确度,古人讲‘天地之间有杆秤,秤砣就是老百姓’,其实说的也是这个。”
杨墨:“那这秤杆是不是特别值钱。”
章伯函再次皱眉,这丫头总是讲价钱,这是能用价钱衡量的吗,这是文化,这是传承。
其实在杨墨心里,并不是不懂文化和传承,但是她的惯性思维是通过价钱来判定这东西的价值,到底是多珍惜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