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村也开始上工了,主要是翻地,杨墨干了一周就找李铁请假了,当然,请假期间没有工分。
  房子晾了一周,可以开始做内部了。
  杨墨把李主任的那俩工人叫过来,开始了抹墙,都是水泥打底,白灰扫面。
  干活之余,杨墨又找了木工给做了窗户和门。
  又是忙活了大半个月,内部收拾也算完工了,屋子里墙壁平整干净,四间房从东向西是卧室、堂屋加厨房、洗澡间加卧室,大空房间。
  从堂屋往西边第四间房开了一个走廊,西边两个屋的门都开在走廊上。
  洗澡间也就两平米,门开在厨房这边。因为占了西屋卧室的地,西屋卧室的炕就比较小,是2米宽的。
  最让杨墨满意的是地面,工人师傅用青砖铺的,干净整洁。
  只有洗澡间是纯水泥的,墙和地面都是。
  还有,房子地基高,工人师傅在房子前打了一个两米宽,半米高的水门汀的台子,其实就是水泥月台。
  有三四层台阶到地面,然后水泥铺的三米宽的道一直通到大门。
  道两边是石头砌的一米高的矮墙,隔出两个菜园子,靠西的园子里有三棵沙果树。
  沙果树后面坐西朝东有一溜三间房大小的棚子,草房顶,但是三面砌墙,正面是窗台高的矮墙,留着三个豁口,这是预留的门的位置。
  后院子还有六6棵沙果树,杨墨都留着了,他这院子大,整个算下来有两亩了。有这几棵果树,不会显得很空。
  菜园子和后院还都是砂石地,种菜是别想了,杨墨打算哪天用系统储物空间翻园子,只要上面刮下一米,再用泥土填上,这就是好园子。
  厕所建在后院,这次是完全用水泥建的,很是方便。
  最后,连大门口的地和围墙都刷了一层水泥。特别是围墙上边,杨墨敲碎了三十多个瓶子,有罐头瓶、洋瓶。然后用碎片和削尖的木头,在上边铺的密密麻麻。
  大门是老木匠给打的纯榆木的,对开式的,厚度足有一指,很沉重,也很结实,杨墨准备了12个合页,安装到门垛子上,那安全感一下就出来了。
  这期间,老冯叔在南边的小青山小队给杨墨抱了两条小狗崽,都是正宗的中华田园犬,一个土黄色,一个灰黑色。
  杨墨按名字叫小黄、小黑,就在新家养着了。
  杨墨自己画了一些家具,包括衣柜、碗柜、书桌、饭桌、凳子等,交付给老木匠,一共60元,做好后会送上门。
  杨墨先给了一半的钱,又让老木匠用废木给搭了一个狗窝,就在西园子的门口处。
  锁上大门,这屋子晾上个几天就可以搬家了,不过还有一些东西需要淘弄,像是锅和马勺这些。
  杨墨已经有几天没有去上工了,播种都开始三天了,杨墨不敢再耽误,于是也跟着上工去了。
  “小墨,你这是忙活完了,什么时候搬家?”冬梅问。
  今天种玉米,杨墨过来点玉米籽。
  “还有好多都没准备呢,要是搬家还得些日子,等这两天忙完,我去趟县里,再买些东西。”
  “还要买东西,我的天啊,你这房子得花多少钱,都花了吃啥。”有人就咋呼开了。
  杨墨:“钱确实都花了,还和冯叔借了点,不过我很多东西都是找矿上熟人帮忙的,也算省一点。”
  “那可不是省一点吧,大卡车都帮你拉砖,这面儿可大了,咱公社你这都是头一份。”就有婶子接话了。
  “跟你们有啥关系,小墨多能干,你们多干点自己盖房子去,也不至于看着小墨房子发酸。”冬梅板着脸说了两句,拉着杨墨走了。
  杨墨也听出那婶子的话有点不对味,但也没太明白啥意思。直到冬梅劝她,别听闲言闲语,然后一说,杨墨才知道。
  原来矿上给送砖送水泥,都说是杨墨和哪个领导好上了,这才有卡车给送呢。
  ···我特么的。这个年代人的淳朴呢。
  杨墨这个气啊,这长的好看又有能耐就是招嫉妒,不过,这闲话谁要是说了让她听到,看她不去撕了她的嘴。
  点玉米种子不累,这活一天也才6工分,连着干了五天,生产队玉米全种完了,杨墨才找时间去了县里。
  去县里要在公社坐客车,杨墨等在车站,她穿越过来还没坐过客车呢。
  这时候的客车每天只跑一个来回,早上去,晚上回,车票两毛。
  杨墨上车前还特地绕着车看了一圈,这车是沈飞生产的,底盘挺高,座位也不多。
  好在去县城的人也不多,杨墨找个靠窗的座位就坐下了。
  大湾子这边的路都不好,车晃晃荡荡的,坐着也真是不舒服。
  将近三个小时,车终于到达县城,杨墨下车时都有点犯恶心。
  中途上车的人多,这年代没有那么讲究,在这大冬天一俩月不洗澡的多了,车上的味道那是真的气味混杂,车又总是摇晃,杨墨就晕车了。
  出了车站,杨墨从背着的军绿色挎包(系统空间)里拿出茶缸子,喝了杯水,这才舒服多了。
  接着去了县供销总社,杨墨的第一感觉是人真多。
  门口进进出出的,里边柜台处也是人挤人,尤其是卖布匹和粮油的地方,柜台前得有两三层,都举着钱票的在叫嚷。
  整个供销社里边嗡嗡的,比后世菜市场乱哄多了。
  杨墨要买锅,倒是不用太挤,她买了一口五印的小锅,售货员确认了两三次,才去后边给她拿。
  因为这年头很少有买五印锅的,都是大锅,农民拿介绍信买锅,不管大小就用一张工业券,谁买小的啊。
  杨墨从手绢里拿出一张工业劵,这还是老冯叔给的,是冯建国寄回来的。
  除了铁锅外,杨墨又买了些煤油,至于马勺和洋锅子,她没工业券了,想着等下到街道上转转。
  找个没人的胡同,把东西收进系统空间,杨墨就在街上溜达了起来,一边欣赏这极有年代感的小城风貌,一边也在观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男同志一般都是深蓝色或藏蓝色的四个兜,女士风格上要多一些,列宁装、大衣、花棉袄都有,偶有女士穿的还有一点的花样。
  时不时的身边会过去一辆自行车,偶尔响起的自行车铃铛声还能引得人们纷纷扭头注视。
  杨墨边走边看,竟有一种荒谬的局外人的感觉,也是让她失笑。慢慢的杨墨发现,很多人会拎着篮子或者筐走进一个后排的巷子。
  心有所感,杨墨也跟了进去,不过进去前从斜挎包里掏出一个头巾,紧紧的围在脑袋上。
  这就是在前世的小说中经常出现的黑市,这县里也有,有需求自然会产生市场,尤其是这凭票供应、物资紧缺的时代。
  巷子里进去要再拐一下,里边一个大巷子就是这县城的黑市了。
  只见三五步就有人守着个背筐或是袋子的,路人偶尔会凑过去问问看看。
  要说这和别的地儿最大的区别就是安静了,除了交易双方的窃窃私语,你听不到其他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