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景淮想到她被玷污肮脏的身子,嫌恶的眼神,像是看着一个廉价的废弃物。
“我就算下贱,跟傅先生有半点关系?”
沈念鸦羽的长睫颤了颤,看着高高在上如神般的人,“傅先生身来就站在旁人触不可及的地位,又怎么懂得人间疾苦…”
“傅先生又怎么会知道,一个被逼的无路可退绝望的人,为了能够活下去,可以不惜付出一切代价!”
上天可真是一点都不公平,为什么有些人一生来什么都有?
而有些人只是为了想活着,上天却夺走了她的生命!
该死的明明是她,沈念!
三年前,在牢里的沈念早就该死了!
傅景淮在她眼里,看到不甘,恨意,委屈,悲痛…
..
这种负面而又悲观的情绪,像是一团黑雾丝丝缕缕从她身上出现。
此时的沈念像是活在无底黑暗的深渊中,给傅景淮的感觉,是眼前的人,恨透了世间的一切。
一个杀人凶手。
有什么资格恨?
又有什么权利!
刺目的阳光之下,傅景淮那双深邃的眼眸中明暗难辨。
在他眼里沈念还是那个屁大点,永远长不大的孩子。
为了攀附权贵,嫁入豪门,能够不惜一切手段的纵火杀人犯。
“时烟看着大火蔓延烧身的时候,你可知她的绝望。哪怕有半点不服,你都得认命。”傅景淮单手插兜,侧目看她,“十分钟时间,见不到人,后果自负。”
说完,傅景淮面无表情,迈着沉稳的脚步离去。
安安被保镖放开,慌张而害怕地扑进沈念的怀里,“妈妈…”
沈念撑起身,摸着孩子的头,“没事的,妈妈离开一会儿很快就回来。”
沈念将安安安置在病房里,骗他说要去做检查,打开电视让他看着。
离十分钟还有三十秒,沈念出现在了魏时烟的病房。
一帮来自国外的医疗团队正在给魏时烟做检查。
庒婉萍也在,“医生,我女儿怎么样了?”
那帮医生都是外国人,庒婉萍也听不懂,心里也跟着着急。
这是等她见到门口的人时,眼神阴毒,大步走向前,“你这个贱人,还有脸回来。”
庒婉萍抬手一巴掌就要打在沈念脸上时,沈念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你想干什么?”
“景淮不在,沈念你脾气见长啊!给我放开!”
沈念一脸麻木,冷冷的解释:“火不是我放的!”
庒婉萍气笑了,那狠厉的眼神恨不得上前撕了她,用力抽回自己的手:“沈念我看你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疼。
“别忘了,你当年是怎么进监狱的!”
沈念手指甲掐进手心里,消瘦的面容沉静安然,没有半点反驳:“…”
她没忘,是她生身母亲,为了让她给沈思彤顶罪。
让人提供编造的证据,将她推向深渊的主谋。
庒婉萍瞧她无言以对的模样,拉了拉身上的围肩,“怎么现在没话说了?”
她迅速地朝沈念脸上重重甩了一巴掌,“以后你来一次,我打你一次,你敢还手,我就让景淮再让你尝尝进监狱的滋味!”
沈念抬起头,眼神无言的慌乱。
她不能再回去了!
这唯一一次的出狱机会,是她是赌了这条命换来的。
“现在怕了?”庄绣婉冷笑了声,她抬了抬下巴,指着那边的垃圾桶处,“今天起你就跪在那,下水道的老鼠最喜欢的不就是垃圾吗?”
“你别太过分了!”
“行啊,不跪可以回去。”
沈念掉头就离开,转身的那刻,男人的眸子紧紧锁着她,周身的寒冷,让走廊冰点降到了极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