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中旬这一天上午,天气晴朗。
一架喷气式飞机从空中划过,留下一道长长的航迹云。
陆怀远陪同drart进来时,叶臻正在陪妹妹看着那两只力大无比独角仙拉着一个体积比它们大上数十倍的纸盒,一蹭一蹭地在地板上爬行。
昨晚到今早,叶臻给妹妹做了无数的思想工作,但身材高大,留着一脸大胡子的drart出现在她面前时,她仍旧不由自主地缩进姐姐怀里,长长的睫毛颤抖,两只小手紧紧地抓着姐姐的衣角。
在与drart进来之前,陆怀远已经将叶曦的基本情况明白告知,在见到叶曦本人之后,他已经有了基本的判断。
drart是心理障碍学术界、医学界的泰山北斗,但是在叶曦心理恐惧症这个问题上面,在短时间之内,他也是没有办法解决得了。
所谓心理恐惧症就是病人对特定的人、物有按捺不住的恐惧心理,要治疗首先应找出她为什么恐惧,没有安全感的来源在哪里,从根本上还原问题才能开始进行治疗。
但是除了叶曦自己,叶臻都不知道妹妹那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她根本没有办法找到问题的根源。
“现在想要最快的找出原因,只能对她尝试使用深度催眠”
国在心理学催眠术方向很发达,但是深度催眠在近年已经被ho禁用,因为事实病例证明它会引发病人脑压方面的卒然性疾病。
“所以,我并不建议使用。”就算要实施,在这里也不合法。
drart的建议就是,从现在开始,慢慢消除她的心理恐惧,先一步步将她带出家门,再考虑治疗方案。
实在不行,他们可以带她去国找他。
陆怀远亲自送drart下楼。
“不用担心,她现在情况比之前不是有改善了吗”
这是陆怀远出去之前拍拍她的肩膀安慰她的话。
但一细想,妹妹今天见到他时,已经没有昨天那般害怕了,这不是已经开始迈出第一步了吗
或许是她以爱为名的纵容,才让妹妹一个人缩在自己的乌龟壳了这么多年。
陆怀远与drart才离开,叶臻接到了顾长庚电话,人已到医院。
叶臻与顾长庚相识,在三年前妹妹夜里发烧,又不肯出门。她心急火燎地往s大附近有名的一家私人诊所而去,一边拍门一边喊救命,将还在诊所里研究病历的顾长庚给吵出来了。
见到人后,她只讲妹妹烧得厉害,不管三七二十一就让他带上医药箱跟她走人。
顾长庚见她急得满头大汗不停地用手扇着绯红的脸蛋,觉得她有些眼熟便问了句
“你是不是姓叶”
叶臻愕然,一问才知道渊源。
顾长庚父母是s城一高的老师,他本人也是一高毕业,之后出国留学学医。
叶臻到s城上高中时,他正好回国自己开诊所,经常回家探父母,而自己母亲是她班主任,她来找过母亲几次都正好他在家,只是没有正面碰上。
唯一的一次,就是她从家里出来,他在楼梯口碰到她,她连眼都没抬,匆匆忙忙与他擦身而过,那也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她。
数年之后,他没想到半夜她会来敲他诊所的门,让他去救命。
那夜之后,叶曦这些年有什么头疼脑热的,都是他上门看诊。
若说叶臻这几年跟谁走得比较近的话,真的就只有顾长庚一个人。
但最近两次,她找他,他正巧都不在。
今天怎么样也要过来看看的。
叶曦的情况他也了解,也提议过叶臻带叶曦看心理医生,但叶臻总是舍不得妹妹的眼泪。
昨晚电话里,叶臻跟他讲drart过来看叶曦,他心里是为她这个决定高兴的。
顾长庚来的时候,带了一大束漂亮得耀眼的玫瑰花,晃花叶臻的眼。
“学长,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来探女朋友。”
叶臻打趣他。
“可惜,现在还没女朋友。”
顾长庚长得清秀,戴着眼镜,整个人散发着斯文尔雅的学者气质。
若不是知道他是医生,叶臻觉得他应该是站在讲台上的儒雅学者。
“是你眼光太高了。我觉得你们诊所的dr蔡就很好,漂亮又有气质,最重要的是,跟你志同道和”
“我跟诊所的每个同事都志同道和”顾长庚将手中的玫瑰花递给她,转移这个话题,“我来跟曦曦妹妹聊一聊。”
例假来的第二天,叶曦有些不舒服,加上刚才drart来过,她整个人的情绪一直崩得紧紧的,此时放松下来就累了,躺在床上没怎么有精神。
叶臻捧着红艳艳的玫瑰花过来,“姐姐挑一枝最漂亮的插给大牛二牛好不好”
大牛二牛吃玫瑰花吗
叶曦好奇地瞪大眼。
“大牛二牛是什么”顾长庚也好奇。
等他弄明白是什么时,有些郁闷又有些好笑道
“原来是两只屎壳郎。真是现实版的鲜花插在牛粪上呀。”
“学长,你带了眼镜都分不清屎壳郎跟独角仙的区别,不许侮辱大牛二牛。”
“行,行,行,我说错了还不行”
“那跟大牛二牛道歉吧。”
“不是吧,你要我跟那两只屎”
“让你还讲那个字”
话没讲完,叶臻手里握着的整把玫瑰直接朝他肩上拍了过去,鲜红的花瓣纷纷落下。
“行,这回我真知错了。”
“那赶紧道歉啊”
女孩的声音带着抹娇嗔的意味,男人温和的道歉似是求饶,怎么看怎么像一对打闹的小情侣。
陆怀远推门而入时,正好看到满眼红色的花雨在眼前落下,连同他们的对话也一并听入。
叶臻抬眼的瞬间,就看到了手还放在门把上的他。
------题外话------
关于心理学方面的知识,一切来源于资料,若有不当之处欢迎指出。
作者完了,陆太,你当着陆生的面跟别的男人打情骂俏,啧啧啧,陆生要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