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敬岩连连摆手,“去去去,我有太太,不需要陪酒的。”
罗依依搬了一个沙发凳坐在两人的对面,又拿了一个酒杯,往杯子里倒酒,“要不你俩陪我喝,我给你们小费。”
“好啊。”汤伟笑了笑,“不过我们收费很贵的。”
“多少?”罗依依扬眉。
汤伟道,“沈总三百,我两百。”
沈敬岩举杯,“平衡一下吧,一人二百五。”
“哈哈。”
……
三个人都喝着酒,各有各的心事和心酸,一切苦恼淹没在酒精里。
后来,汤伟的手机响了,他接了个电话后道,“沈总,人走了。”
沈敬岩笑了笑,吐出口的声音爽快而苦涩,“干杯。”
三人杯中酒一饮而尽,沈敬岩转头看着汤伟,目光里有笑意,有犹豫,片刻后道,“动手吧。”
“是。”汤伟应声,旋即拨了个电话出去,“动手。”
两个人的语调轻松的就像是在开玩笑,罗依依一会看看沈敬岩,一会看看汤伟,她确定了今晚一定是有事情发生。
再联想到汤伟也在家里陪着沈敬岩喝酒,白天一定也有事情发生。
两个大男人又说笑了一阵子,汤伟捂着脑袋说头晕,去了副卧室睡觉,沈敬岩搂着罗依依,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一口吻在她的嘴唇上,“我爱你。”
罗依依心里像吃了蜜似的,“今天吃糖了吗?说话这么好听。”
沈敬岩的手指挑起她的下巴,“说好了陪你喝酒给小费的,钱呢?”
罗依依笑的龇牙咧嘴,“在钱包里。”
“钱包呢。”
“在卧室里。”
“卧室呢?”
“出门左拐。”
都是无营养的对话,他心里不舒服,她心里也不舒服。
回到房间,沈敬岩将自己摔倒在大床上,不等罗依依发问,就开始交代,“今天我爸召开了会议,要开除我。”
罗依依扑到他的身上,手指抚摸着他下巴上的那颗小豆豆,“从你的表情来看,一定是你爸爸失败了。”
“是啊。”沈敬岩望着头顶的天花板,“这么多年了,他好像没有怎么失败过,习惯了掌控一切,也习惯了我的乖乖听话,当我拿起有力的武器反击他的时候,他是暴怒的,如果不是那么多人在场,他一定会控制不住自己,好好打我一顿的,可惜啊,我长大了,再也不是那个任由他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儿子了,就算他想打我,也是打不到的。”
“然后呢?”罗依依又问,“晚上又发生了什么?”
“晚上啊。”沈敬岩双手环着她的腰身,翻了个身,紧紧的将她搂在怀里,两人的小腿和脚还都搭在床外,“晚上,他召了南湾项目的负责人去沈家大宅,商量如何通过那个项目第一步蚕食我,也很可惜,李德早就是一切尽在我手心的人,想要收拾他,易如反掌,他会自作自受的,至于他的下场嘛,下半辈子就要与监狱为伍喽,他会为他对我的出卖付出昂贵的代价。”
罗依依不心疼出卖他的人,也清楚的知道沈敬岩的手腕,向来有仇必报,“好啊,我期待你独自占有沈氏集团的那一天。”
沈敬岩吻着她的鼻尖,“我并不是在意沈氏这个公司,而是在意自己这么多年的奋斗,不能付之东流,对吧。”
“当然了,出轨的男人就该受到惩罚,你和沈幸林才差几岁啊,他比沈夏还大五岁,算年龄,你爸没离婚就生了沈幸林,现在外面还有一个私生子……”
说到这里,两人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另一个问题,另一个人。
沈敬岩停止了动作,怔怔地看着罗依依。
罗依依也在看着他,两人的表情出奇的一致。
有些话罗依依不方便说出口,沈敬岩脑子里的思路越来越明确,猛的坐起身,“是不是我妈发现了沈幸林或者张如玉的存在才出轨报复我爸的?”
罗依依说什么都不太好,只是坐起来,对视他的目光。
沈敬岩又道,“可惜啊,这事太难查了,又不好直接问我妈,真是难办,不过……要不你明天继续约蔡管家吧,他一定知道。”
“没问题,你想怎么做,我都可以帮你,只是,你知道的,蔡管家一向守口如瓶,我不敢保证一定会给你带回来有价值的消息。”
“没事,努力了就好。”
沈敬岩又扑到罗依依怀里,“好了没有?”
“没有。”
“还要几天?”
“一星期。”
“那你干脆杀了我得了。”
……
翌日上午十点,常云腾就一脸忧郁的出现在了罗依依的办公室,一进门就盯住了她的项链,“像,真的非常像,95%的像,我爸的那个吊坠只是个小,款式真的是太像了。”
罗依依知道他一定去看过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常董为什么突然修改镇店之宝的款式?”
常云腾盯着她的项链,“难道是喜欢你的项链?”
罗依依又开始给他讲这条项链的来历和故事,常云腾听的云山雾罩,“我脑子不好使,我认为我们的关系也不需要拐弯抹角,你就直说吧。”
罗依依又把常东元第一次见到这条项链时的视频打开,给常云腾看,常云腾越看,眉头蹙的越深,看完后,他许久才回过神来,“这条项链还有什么隐情吗?我爸的表现太反常了,我妈那么多首饰,怎么换他都分辨不出来,却能一下子就被你的项链吸引过去。”
是啊,这也是罗依依不能理解的地方,“常董为什么一下子就能分辨我的项链呢?”
常云腾更纳闷,“为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很奇怪,常董换掉镇店之宝的款式是在看到过我的项链之后。”
常云腾也在思考,“按理说,我爸这样的人,不应该去换款式的。”
“可他就是换了呀。”
常云腾顺着她的思路问下去,“那这款式有什么特别呢?”
罗依依进一步引导他,“这是我妈的项链一比一定做的。”
常云腾面部表情拧巴极了,眉头紧蹙,咬了咬嘴唇,像是有一阵风雨要从他的身体内冲出来,他不可思议道,“不会吧,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