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姨呢?” 这时,宁谦从客房走了出来,见她还在发呆,拉着她的手,走向客厅,边走边问道。 “她去买菜了。”胡涂收了心神,应道。 随即,想了想,又开口,“小叔,我想下午回学校。” 她得先冷静一下,先得先习惯一个人,否则,怀抱太温暖,她舍不得。 宁谦抬头,四目相对,在触及到胡涂红肿的眼睛时,眼里浮现出一抹心疼,突然俯身,在她唇上蜻蜓点水的碰了下。 见胡涂紧张的模样,抬手揉了揉她的头发,遮挡伤口的刘海因此被揉开。 贴着创可贴的伤口便一下子暴露在空气里。 宁谦神色一凝,皱眉,“这是怎么回事?” 胡涂却是心脏跳得很快,从那天晚上,俩人定下关系后,这是宁谦第一次主动吻她。 紧绷了两天的神经,似是因为这个吻,一下子就舒缓了许多,心口却更是疼得厉害…舍不得! 直到感觉到他温热的手指,在摩挲自己的伤口。 她才反应了过来,忙低下头,“这是我刚刚走路,不小心在门上碰了,没事。” 宁谦眼神沉下几分,挑了挑眉稍,“下次小心。” 胡涂点头,随即又重复问道:“小叔,我想下午回学校去。” 宁谦起身,去给她倒了杯水,也给自己倒了杯,抿了口,才问道:“想一个人,躲起来哭?” 胡涂愣了下,随即摇头,“不是,就是课程落下很多了,我不能再请假了。我本来就跟不上。” 她费力的找着借口。 宁谦看着她,手在她肩上轻轻按了下,“你还不能去学校,明天要跟我去趟医院,二嫂住院了,这次情况有点严重。” 胡涂眨了眨眼,不太确定的问了句,“你是说,我妈的神志?” 她曾陪母亲检查过身体,都挺好的。 那宁谦所说的严重,应该是心理了。 宁谦点头。 最终,胡涂因为担心,这天晚上,她就回了c城。 到了母亲住院的病房。 父亲去办什么手续了,宁殇在。 宁母看到她,就拉着她叫着她亲生母亲的名字,拉着宁殇叫小舅舅的名字。 胡涂抱着宁母,眼泪无法抑制的流了下来。 “妈,都怪我!都怪我!” 宁谦陪她一起来的,不过,他有个老师在这边住院,看了宁母后,他便去了那边,让她等她。 门吱呀一声从外面推开,宁殇和宁裕安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胡涂看到他,心里说不出的感觉,她张口,想叫爸,想想又闭了嘴,从宁母身上站直身,立在病床一侧,低着头,绞着手指。 “医生说她的病情不适合再受刺激,你走吧,以后没事,就尽量别出现在我们面前,你那张卡上,我会给你打一笔钱,供你练完大学,我们也算是人至意尽了。” 宁裕安开口,说出的话,却将胡涂直接打下了地狱。 她止住的眼泪,又落了下来。 抬头,她看着宁裕安,张口想求他,不要赶她走,可接触到他冰冷的眼神时,她到了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她吸了吸鼻子,最终什么都没说,双膝屈下,对着宁裕安,她跪了下去, “爸,您和妈,保重。” 满腹的话,能说的,似乎只有这句话了。 她不想求得他们的同情,不想和他打感情牌,她知道,她没这资格。 和她脱离关系,他们心里可能才会舒服。 宁殇上前扶起她,她对着他牵强的笑了笑,“哥,以后爸妈,你多照顾了。” 宁谦办好事,过来病房时,正好遇见宁殇买夜宵过来, “小叔,你怎么又回来了?” 病房门口,他出声问宁谦。 宁谦挑了挑眉,推门而入,病房里只有宁裕安还有宁母,以及一个护工…… “涂涂呢?” 宁殇将手里的吃的,放在一旁的桌上,转过头看着宁谦,“她不是说,你在楼下等他吗?” 宁谦脸色一沉,转身,就往外跑。 边跑,边拨通胡涂的号码,能接通时,他松了口气。 胡涂坐在回a市的最后一班动车上,看着窗外,急速倒退的夜景,她的眼泪也急速滑落。 心里的难过,无助,伤心,压得她需要大口大口的呼吸,才不至于窒息。 今晚后,她就是一个人了。 没有亲人,没有爱人。 手机响了无数边,她看着那两个字,哭得更伤心了。 可,最终,也都没接。 到学校时,已经很晚了,她求了宿舍管理阿姨好半天,才让她进去。 推门,宿舍很安静,几个人都睡了。 她简单的梳洗了一番,便也上了床。 只是,人才刚躺下,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谁呀?”她轻声问道。 门推开,宿管阿姨看着她,“小姑娘,楼下有人找。” 胡涂怔了下。 怕吵醒其他人,忙下床,跟着阿姨去了楼下。 当看到宁谦的身影时,她整个身子都僵硬了。 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 却刚动脚,宁谦一个箭步,上前,攥着她的手臂,就往外拉。 对着瞠目结舌的宿管,他指了指胡涂,“我是她男朋友。” 一直到将她整个人塞进了车里,攥她的手才被松开。 只是宁谦上了驾驶室的位置,却不说话,发动了车子的引擎,却并没有拉下手刹,手扶在方向盘上,过了好一会儿,才转过头看着胡涂, “说下吧,到底想做什么?” 他的表情严肃,语气也低沉。 胡涂先是怔了下,没想过,这么快就要和他摊牌,她咬着嘴唇,再放开,接着,慢慢坐直了身子,开口, “小叔,我们,能不能分手?” 似是早就预料事情会成这样了,宁谦眼里并没有意外,只是沉着脸,唇角轻抿,倒是颇有些无奈,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手上抬,手指在她脸颊上,轻轻抚过。 刚准备开口,手机响了,他看了眼接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