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开,里面是冬装新款。 母亲这样的状况,不可能给她置办新衣服,那,就是父亲了。 内心的震惊,绝非一般。 这是因祸得福,还是浪子回头了? 母亲如果清醒知道自已这一病,换来了父亲的归来,她应该也是喜而乐见的吧?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从前,除了母亲不认识她以外。 站在窗边,看着楼下不远处,父亲在对母亲讲着什么,母亲偶尔抬头,看她一眼,再害羞的低下。 偶尔会笑出声。 那么幸福温婉的母亲,是她陌生的。 她眯了眯眼,倒觉得有时候人糊涂了,也并不是一件坏事。 糊涂,胡涂?是否当年母亲给她取这名时,就想好了糊里糊涂过一辈子? 她重重地吐了口气。 心里盼着,能一直这样下去也好。 日子平静了,时间,就过得非常快。 转眼,放署假了,又到了一年的团圆日。 “小叔,你什么时候来爷爷家?” 腊月二十九晚上,她随着父母到了爷爷家。 宁殇说国外学习任务重,过年不回来了。 所以,她就更无聊了,偌大的院子里,没一个可以说话的,想着,便给宁谦发了条信息。 只是,一直没回复。 她拿了本书,到了后花院,百般无聊的看着不想看的化学。 “小谦过了年,就23了吧?” 隔着一堵花墙的另一侧,传来了老爷子的声音。 “他生日早,正月的,要论虚岁,都可以说24了。” “你给他们几个都说说,留点心,趁早给物色个可靠点的,趁我还能活几年,看着他结婚,就安心了。” “是!”爷爷的管家应声道。 “家世背景,各方面的条件,都不能有一点的马虎,咱们家小谦,那可是人中之龙了,不是什么样的女人配得上的,懂我的意思了吗?至于那些乱七八糟的话,有什么问题,我这边来解决。” “是!” 人中之龙?是呀,宁谦可不是人中之龙吗?长得好看,智商高,又会赚钱,还有这宁家如此强大的背景。 胡涂看向天空,深吸了口气,那她是什么呢?难登大雅之堂的小卒?还是那路边不起眼的小野花? 终究配不上,就是了。 神色暗然,握着书本的手,渐渐收拢。 强烈的失落感夹杂着自卑,涌入了四肢百骸。 她也真是没有自知之明,居然敢对这样的人,动了心。 “叮咚”微信声。 她打开,是宁谦的回复,“明天过来,礼物给你买了。” 礼物?她怔了下。 想起,上次给她打电话,请假个作业,他说自己在国外,她就开了个玩笑说,“小叔,你在国外啊?可以带礼物吗?” 她承认,她当时只是心血来潮的开个玩笑,而他,自始至终,也并没有回复。 这有段时间过去了,她都快忘了,却不想,他居然真给买了。 明明应该高兴的事,却因为前面这一插曲,她心烦不已。 收了手机,她吐了口气,没有回复他。 或许,以后要避着了。 否则,总这么接触,她还能理智吗? 知道他们绝不可能,还是不要陷得太深才好。 “爸,我有几本作业,落在家里了,我想明天早上回去拿,行吗?”晚上,吃完饭,她和在下象棋的父亲说道。 宁父听她说是作业,忙点头,“好,明早让司机送你去。” 第二天,她到家了,却磨蹭到下午 “爸,我肚子有点疼,我今天不过去爷爷家了,我明天再过去。” 宁父依旧不疑有她,“那你一个人在家,吃什么?” “冰箱有郑姨包的饺子,我一会儿肚子不疼了,我下点吃。” “行吧,那你自己注意啊,不疼了,就过来。” 初一,她特意到了晚上才过去,果然,宁谦不在。 父亲递给她一个包装得极精致的小礼盒, “那,你小叔给你的,说是你让他买的,下次不能这么没礼貌啊?” 父亲对于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总是有些疏离,胡涂能感觉得到。 接过那个盒子,握在手心,她故作轻松的说道:“爸,就是个不值钱的小玩意,下次,一定不会了。” 只是,上了楼,看到那礼物时,她就傻眼了。 一对嵌着暗粉色宝石的心型耳钉,精致小巧,却十分漂亮。 可也看得出,价值不菲。 她捧在手心,摩挲了半响,想想拿起来戴在了耳朵上。 本来,她就皮肤白皙,这更衬得她肤色剔透纯净。 勾起唇角,笑着笑着,就哭了。 吸了吸鼻子,将它取下,收入了礼盒中。 就像收起了那份不知轻重的心悸一样,她因此捂着被子哭了许久。 接下来,她开始避着宁谦,有他出现的地方,她都会找理由不去。 卸载了微信,设置了宁谦的电话,免打扰。 这样持续到高考。 因为想把他忘了,所以,这半年,她不给自己一点可以想念他的时间,每天从早上,到晚上,看书,背书,下课,下晚自习了还在背试卷,直到困了,倒头就睡。 别说,还真给她拼出了一点成绩。 从班上的倒数,成了班上的中等。 老王以为是上次见了家长后,改变了她。 给宁谦发了条信息,把涂涂夸了一番。 “胡涂同学,最近非常努力,进步非常大啊,谢谢做家长的你们,给予配合。” 看着手机上显示的信息,宁谦勾了勾唇,打开微信,看着那几条几个月未回复的信息,他摇了摇头,女孩子的心思,还真是难猜。 先是对他十分依赖,这转个身,信息都不回了。 将手机扔在了桌上,靠着椅背,双手枕在脑后,眼神沉了几分。 心里竟是有种我家有女初长成的失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