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海韵,是高雯亲妈哥哥的女儿,也就是高海名义上舅舅的女儿,比高海小六岁,长得是国色天色,和高雯有几分相似,只是,在十几岁时,出了车祸,大腿以下,都失去了知觉。 不过,腿的残疾却并没有让她自暴自弃,反倒是更为勤奋好学,这么多年,不仅成绩优秀,而且自学了钢琴,在国内外都获得了不少奖。 高海对这个表妹倒是非常欣赏,也很宠溺。 “是,你嫂子。” “可是,我爸没和我说过你有结婚?”海韵的声音有些急切。 高海点头,“因为一些特殊的情况,那女孩可能还不太确定要不要你哥,所以,我想等她确实了心意,再通知大家。”虽说和高雯后来的事情不太愉快,但,高母从小到大,对高海,一直非常好,所以,高海对这个继母和她的家人,也很关照。 “哥你这么好,还有哪个女孩看不上你吗?”海韵的声音很小,但在安静的房间里,高海还是能听得见。 高海看着她笑笑,“你还小,不懂,等你长大了,你就明白了,爱情与人的外在没有关系。” 说完,将手头上的文件收拾了下,“走吧,我们回家。”这边说着,这边就去找手机,才想起手机在充电,拿过来,打开一看,是乐嘉的信息,他皱眉,这小东难道没有和乐嘉说,他今天去接海韵了?不能和她一起吃饭,让她先回去? 拨通乐嘉的手机,显示关机。 想着,抄起椅子上的外套穿上,然后上前推着海韵。 “哥,那地上好像有个文件袋。” 高海也看到了,他弯腰捡起地上的牛皮袋,打开,是乐嘉的设计图。 顿时,心里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乐嘉来过,可她却只是留下文件就走了,以她的性格,她不会如此,除非……他眼角的余光睨了眼轮椅上的海韵,喉结连续滚动了好几下。 他拨通了小东的手机。 “喂,小东,今天让你乐嘉说我去接海韵了,你说了吗?什么……你……你脑子呢?”高海气极败坏的挂了电话。 “哥,怎么了?出什么事了吗?” 高海勉为其难的对着海韵笑了下,“没事,我们先回家。”心里期待着,乐嘉是回到了家里。 以至于,回家的路上,高海的车速明显快了好几分,当看着乐嘉的拖鞋还摆在鞋架上时,他的心就沉了下去。 “海韵,阿姨在家,你有什么需要的,你让阿姨帮你,哥先出去下。”高海说完,就叫来阿姨吩咐了下,不带海韵出声,他就快速转身,往电梯处跑去。 边走,他边拨通了苏雅的电话。 “苏雅,乐嘉有给你打电话吗……嗯……哦,这样是吧?” “乐嘉不在家吗?都快10点了。” 高海对乐嘉的了解十分有限,所以,这会儿,他觉得苏雅肯定能帮上忙,就只好把乐嘉去他办公室可能误会他和海韵的事和苏雅说了下。 苏雅过来时,还穿了件睡袍,高海看着,皱了皱眉头,心里却很宽慰,乐嘉能有她这样的朋友。 “到底怎么回事?那女的谁呀?你们干什么了?让乐嘉看到了?” “没有那女的,那是舅舅的女儿,就是一个孩子,她的腿不好,来时,她说有点累,就去我办公室的房间休息了下,后来,她睡醒了,我就抱她出来吃饭,我不知道乐嘉是不是看到这一幕了。”这一路,他努力回想当时的细节,如果说能让乐嘉误会的应该也就是这一幕了。 “你抱她从房间出来?你……你……”苏雅一下子激动地说话都结巴了起来。 “你……你活该被乐嘉误会,她在你面前,本身就有些自卑,然后也失忆了,对你也没有信心,这会儿看你和别的女人搂搂抱抱,她不误会才见鬼呢?” “什么别的女人,那就是一孩子。”高海再次强调道。 “孩子?行吧,我现在不和你计较这些,你说吧,我们去哪儿找她?” “她平常有没有什么喜欢去的地方?比如不高兴了会去的地方。” 苏雅想了想,“有呢,倒是有几个地方,可是,她失忆了,那些地方,她指定也不会记得了,不过,乐嘉有个爱好,就是她一不高兴了,就会乱坐公交车,从这个终点坐到那个起点……” 突然苏雅想到了什么,转过头,严肃的看着高海,“对了,还有一件事,你,有给乐嘉钱吗?” 高海不解,眯了眯眼,“什么意思?” “我意思是,你前几天把她带回去后,你有没有给她一些零花钱?” 看高海的反应,苏雅就知道肯定是没有了,一时,她气得原地转圈,最后,她看着高海,一字一顿的说道:“你知道吗?她没有一分钱积蓄,她的钱全部给他父亲治病了,你们公司的工资也没发,我怀疑,她的身上,现在加起来,凑不齐十元,因为出事之前,乐嘉和她抱怨过说身上总共就几十元了,再不发工资要喝西北风了。” 说到这,苏雅一时心慌,蹲在地上,双手抱膝就大哭了起来,“你还说会对她好,这就是你对她的好?” 高海则是心脏剧烈抽搐,他口口声声的说要对那个女人好,可是,他却连最基本的物质都没有满足她。 他高海的老婆,居然身无分文,想到这,双手攥紧,尖锐的指甲硬生生的划破了手心的皮肤。 叶林接到高海的电话时,她和宁少辰刚准备睡觉。 “什么?嫂子不见了?哦……好,你先别急,我们现在过去,没事,还没睡。”挂了电话,叶林坐起身子,扳开男人搂着她腰的大手,“宁少辰,我嫂子不见了。” “你嫂子跆拳道黑带,安全应该不成问题,所以,你别这么急。”宁少辰边开着车,看着叶林坐立不安,出声安慰道。 叶林点头,没说话。 高海告诉他们的地址有些偏僻,两人开车到时,已是一个小时后了,此时已是凌晨一点了。 “哥,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