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说,边扯掉明明手里还握着的酒杯,扔在面前的桌上,“跟我出去。”
明明看了看站在门口的老板,再看看酒桌上的空酒瓶,她怎么能走?走了,这老板会不会不给她钱呀?
她可是辛苦了一晚上呀!而且,她估了下,这钱,还不是小数目。
想到这,她一下子甩开了墨白,“我还有工作呢!”
说完,回到桌边,坐在几个女人中间,“姐姐们,我们继续喝。”
微胖的女人视线在她与墨白之间转了圈,似是看出了些门道,掩嘴失笑,
“哈哈,小霜,别说,你们姐弟俩的口味还真是差不多呢?”
这话,怎么听怎么别扭?
墨小霜也不是傻子,脸色一下子就变得难看至极,看着墨白,“这地方,这样的人,是你能碰的吗?赶紧回去,不好好读书,到这来做什么?”
她端着一副姐姐的架子,说话的口气,却气场全无。
墨白看了她一眼,没作回应,反倒是看着明明,冷声问道“你走,还是不走?”
明明摇头。
墨白抬起一脚,使劲踹向了面前的茶几,上面的玻璃瓶因为力大,东倒西歪,滚动了一地,噼里啪啦的,又是酒杯落地的声音,又是碗碟摔碎的声音。
中间还夹杂着女人的尖叫声。
“小四,你干什么?”
墨小霜大叫。
墨白却根本不理她,看着明明,“走,还是不走?”
明明刚想摇头,包厢的门被推开,老板从外面冲了进来,走到明明身边,扶着她,“小祖宗也,快走快走。”
明明皱眉,“那……那个呢?我走了,还有吗?”
老板狠狠地瞪了她一眼,“有有有,你赶紧走吧!明天,明天来结,行不?”
看得出,老板有些怕墨白。
灯红酒绿,车来人往的大街上,墨白走在前面,明明走在后面,她酒量向来不错,今晚,她也是想尽了办法,尽量少喝。
所以,并未醉,可是此刻,头却有些晕。
还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你为了钱,还真是无所不做呀?”
突然,墨白停下脚步,背着她,开口道。
明明也跟着止步,然后身子微微一侧,靠在一旁的电张杆上。
“这么惊讶干吗?你不早就该看明白了吗?”
她语调庸懒且颓废,不紧不慢的应道。
说完,干脆整个人蹲了下来,扣着喉咙,吐得个昏天地暗。
也不管身边是否站着她喜欢的人。
她就是想恶心他,将他恶心走。
可是,结果是,男人却轻拍她的背部,递上的纸巾,沉默良久后,出声问道:
“你这么拼,为了什么?你不是一个很在乎钱的人,否则,豆豆生病了,你不会把所有的积蓄都给她。”
话停顿了下,墨白将她扶到另一侧的墙边,握着她的又肩,问他,”你告诉我,你是不是有什么难处?我可以帮你的,你不要这样作贱自己行不行?”
明明皱眉,满嘴都是酒味与烧烤的味道,她自己都觉得闻着想吐,可是,墨白离她这么近,却无一点嫌弃之意。
她有些凉了的心,似乎又有些温度了,他,并不嫌弃她,哪怕此刻,成了这般模样。
她扶着墙站起身,“我没难处。”
“那为什么?”墨白追问,“据我了解,你无父无母,又是孤儿,你如果没有难处,你这么拼做什么?”
听墨白这样说,明明的内心,有瞬间的冲动,想告诉莫白,因为她是明明,因为她是想上大学的明明。
因为她不想再接受墨家的援助,她也没有靠山,没有可以依靠的人。
所以,不得不拼呀!
可是,后背处的那次痛,让她到了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她真的舍不得,也不敢冒险。
她吸了吸气,低垂着头,看着脚尖,“我没难处,我只是不想靠别人而已。”
边说,边往前走。
不知道是酒喝了还是心情放松了,胳膊上有些隐隐作痛起来。
她用手,轻轻抚了抚另一侧手臂,忍不住的轻皱了下眉头。
墨白却是神色一凝,三步两下的走到她前面。
抬手,将她宽松的袖子往上推起,白色的绷带中间,被血染红了大半。
昏暗的灯光下,乍一看,有点渗人。
“你……你这是怎么回事?”
明明怔了下,想着,大概是刚刚墨白拉她太用力,把结了疤的伤口又拉裂了。
拉下袖子,轻描淡写的道:“小伤,没事。”
“你他妈的,简直就是个疯子。”
突然,墨白骂人了,扯着她的手,往路边走。
走到一边时,突然在她面前半蹲了下来,气冲冲的道:“上来。”
上去,让他背她?
她伤的是胳膊,又不是腿,背,算怎么回事?
明明对于这突来的转变,有些反应不过来。
她站在原地,不动。
墨白见她不动,重重地吐了口气,起身,转了个方向,俯身,便将她揽腰抱起。
怀抱很温暖,手臂很有力。
熟悉的呼吸声,俊逸的侧脸,皎洁的月光,一切美得不现实。
如果此刻,她不是萧晨,只是明明,那该多好!
是呀,她是萧晨,不是明明!
想到这,她挣扎着想下来,却被墨白抱着更紧了几分。
“墨白,你放我下来,你就不怕给人看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