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容一并不知道傅深看见。
她只是愣在那儿,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却一动不动,也不跟着云肆走。
就那么愣着,毫无反应。
云肆走了几步,才意识到她没有跟上,转过身,就见她还呆滞在哪儿。
他不由得转过身,快步走到她跟前,疑惑的问:
“小丫头,你怎么了?”
容一站着,没有理他。
云肆意识到了事情的严重性,问:
“怎么了?真生气了?小丫头,你这么小气?”
云肆抬起手,就要去戳她的脸。
容一这才有了动作,拍掉他的手,严肃的看向他说:
“云肆,我觉得我有必要和你好好谈谈。”
“什么事,比让所有人吃饱还重要的?”云肆漫不经心的调侃。
容一凝视着他,道:“当然有。这关乎着你我,也关乎着你的终生幸福。
我之前不是告诉过你么,我们是朋友,仅仅是最好的朋友,朋友之间,是不能做那么亲密的动作的。尤其是亲吻。”
“喔……所以呢?”云肆依旧是放漫不羁的姿态,只是他的眸中,不知不觉染上了一抹落寞。
容一觉得自己的口吻过于严肃,但是想到事情的严重性,还是说:
“所以你不能亲我,不管什么情况下,你要随时记住,我们只是朋友。”
“只是朋友么……”云肆呢喃。
兴许是那声音过于的凄凉,容一眉心蹙了蹙,不忍再继续说下去。
可、长痛不如短痛。
她鼓足勇气凝视着云肆道:“云肆,我知道这对你来说,有些残忍,但是有些事情,我还是得告诉你。
一直以来,我都……”
“不必说了,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我也清楚,放心,以后我不会了。”云肆打断她的话,转身迈步就往前走。
容一抿了抿唇,这……这该怎么办喔。
他真的知道她要说什么么?真的清楚么?
这时,云肆又回过头看她。
“容一,你还不跟上?真想让石城那么多人,跟着你活活饿死?
还是真的需要、我立下什么生死状?”
口吻,是故作轻松的调侃。
容一也不好再僵下去,只好快步跟上他。
云肆仿若什么也没发生过,继续往前走。
走到石屋的一个堆积杂物的屋子里,他从衣袋里摸出一些药粉洒在地上。
紧接着,随地找了个锤子,用力的敲锤石壁。
伴随着捶打的敲打,石壁上,出现了一个汤盆般大小的洞。
容一蹙眉:“你这是做什么?”
“想知道?”云肆反问。
容一生怕他又说出什么调侃的话来,条件反射的说:“不想。”
说完,她转身就走。
云肆却主动跟上她,解释说:“地上那些是我特别制作的药粉,可以吸引来一些飞鸟。
再过两个小时你去看,会有惊喜。”
“真的吗?”容一眸子亮了亮,这算是进以来,最好的一个消息了。
云肆抬起手准备揉揉她的头发,可手刚到半空又僵住。
想到她之前说的话,他收回手说:“怎么?不信我?”
“信,当然信,我就在这儿等着。”容一坐在旁边的树墩上,静静的开始等。
虽然计划在自己的掌控中进行,但是需要多久,她自己心里也没谱。
如果能有食物,至少能多许多的胜算。
而另一边,傅深回到屋子,就看到米修特之前带来的植物酒,正放在桌上。
那是用植物人工手法酿造的,类似白酒。
一直以来,他从不屑于喝,可现在……
他坐到桌上,拿起小小的竹筒杯子,仰头一口接着一口的喝。
辛辣味从喉咙直烧到胃,烧得整颗心都难受至极。
可他还不停,继续一口口的喝。
灵儿端着饭菜走进屋子,就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她连忙上前,抓住傅深的手说:
“傅哥哥,求求你不要再喝了,你饭都没有吃,空腹喝酒很伤胃的,求求你不要再喝了!”
说着,扑过去抢傅深手中的药瓶。
傅深忽然站起身,一把揪住她的衣领,将她抵在墙壁上,双目猩红的问:
“为什么喜欢他?他到底哪儿比我好?为什么你总是心心念念的喜欢她?为什么?”
边问,他还边用力的推她。
灵儿后背蹭在石壁上,十分的难受。
可她顾不及,只是凝视着有钱拿奇案的傅深。
明明他是天之骄子,从来都意气风发,可却为了一个女人,颓废成这副模样。
她心疼的握住他的手说:“他什么都比不上你,我喜欢的人,是你,只有你……”
说这些时,她的脸颊情不自禁的羞红。
傅深忽然僵了僵,他甩了甩头,忽然一把将灵儿甩开:
“你不是她!滚开!给我滚出去!”
“咚”的一声,灵儿倒在地上,手背被蹭出了血。
她情不自禁的流下眼泪,可怜兮兮的凝视傅深说:
“傅深哥哥,我知道我什么都比不上容一姐姐,我也确实太差劲,是个什么见识都没有的乡野丫头,但是我也是真的喜欢你。
你不接受我没有关系,不喜欢我也没关系,我只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好好照顾你自己,不要糟蹋你自己的身体啊。”
“滚!”傅深一个字也听不见进去,拿起桌上的酒壶继续喝。
灵儿站起身,擦掉脸上的泪水,快步走到傅深跟前道:
“傅深哥哥,只要你不喝酒了,把酒给我,我立即就走,我绝不会再打扰你。”
“立即出去!同样的话,我不会再说第三次!”
傅深冷硬的扬出话。
饶是他已经喝醉了,可他周身依旧散发着让人不容抗拒的威逼。
灵儿抿了抿唇,看着他一口接着一口的喝,她又不敢再说什么,只能退出了房间。
却没有走,只是站在门外,担忧的守着。
晌午的太阳缓缓降落,午后的阳光变得无比慵懒。
渐渐的,房间里没了动静。
灵儿轻轻推开门走进去,就见傅深趴在木的方桌上睡着了。
阳光透过石城特有的雕花窗洒落,在他身上落下斑斑驳驳的剪影。
她紧了紧手心,迈步走朝着他走去。
一步、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