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倒是低估了自己的能力。
一路上,并没有任何人认出她来,反倒有不少小女生看到她,眼里直冒泡泡。
容一才渐渐松了口气,开始放心的打量这座金城。
曾经在这里,她和傅深都是神一样的存在。
可现在、高楼依旧林立,阳光依旧,但、他们已经变成这个样子。
她必须得尽快处理好这件事情,尽快回到平静的生活!
到达苏烟所说的病房,容一眉心蹙了蹙。
这竟然是角落里最偏僻的一间,而且这边的过道尽头、也就是房门口,竟然堆满了一袋一袋的垃圾!
刚到房门口,就听到一尖锐的声音说:
“哟,还躺着呢?真当自己还是首富的奶奶呀,他们全都坐牢去了!你有那样的女婿,怎么还好意思来住院喔?
如果我是你,我简直巴不得死了算了。”
“就是就是,杀那么多儿童,简直不是人,你和他们接触那么多,你会不知情?肯定有帮忙隐瞒!”
“杀人犯的家人,简直还有脸皮活着,一大把骨头了,是活得越久脸皮越厚?”
……
容一小手瞬间握成了拳头。
她立即拿出刚买的手机,暗中偷偷拍了张照片。
发给梵星耀:“一分钟内,我要她们所有的资料!”
此时,房间里,秋云芳病恹恹的躺在床上,面容间满是苦楚,想说话都找不到话解释。
坐在床边的人说:“妈,你看看,现在都是人尽皆知的秘密了,你还抱什么期望呢?
容一他们刚回来,就被抓去坐牢了,既然这样,你不如把你江宁城的房子和金城那套公寓的房子都过户给我,以后我会好好照顾你的。”
这声音,不是张桂兰的么?
张桂兰也来了?
容一正要进去,就听奶奶声音十分沙哑的说:
“那些房子都是一一的,桂兰啊,你也要为一一着想,以后傅深坐牢,她一个小女孩,就剩下那么一两套房子。”
“妈你在说什么胡话,她不是还有个什么公司嘛。”
“那公司……哎,现在也快倒闭了,我总不能让她连个住的地方都没有吧。你真要钱,等我好了,我把一一给我买的首饰等全都给你。”
“我呸!谁稀罕你那么点首饰?秋云芳,事到如今你还包庇着容一么?!”
“就是,不过是个杀人犯的妻子,看你这样子多半就是帮凶!”
“杀了人还想过好日子?住高档的公寓?做梦!”
“张桂兰,她不同意就强行逼她摁手印画押,她们这种人,活该一起去睡大街的!”
……
“说够了吗?”
忽然有低沉愤怒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所有人扭头看去,就见一个带着棒球帽、穿着破洞牛仔裤、配牛仔夹克的小青年走进来。
明明只是四个字,可屋子里,已经笼罩着逼人的寒气。
张桂兰率先反应过来,冷声骂:
“你是哪儿来的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大人说话哪儿有你插嘴的份儿?”
“我这样的小孩子都知道尊老爱幼,你这么一大把骨头了,还在这里逼迫一个老人家,你害不害臊?”容一反问。
张桂兰脸色白了白,不过片刻又理直气壮的说:
“我是为她好!她一大把骨头了,现在又重病住院,把财产转给我这女儿怎么了?
况且,这是我妈,我和我妈的事,用不着你一个外人插手!”
“哟,你也还知道老人家是你妈啊?”话语里,带着明显的讥讽和嘲弄。
这话显然是再说,这世上有哪个女儿会这么逼迫自己的妈。
张桂兰气得脸色又青又紫,愤怒的骂:
“哪儿来得野小子!我都说了家事不要你管!你给我滚出去!滚出去!”
她暴怒就要朝着容一扑过去。
容一只是轻飘飘的闪开,张桂兰便扑了个空,身体往前踉跄了两步。
还没站稳,容一抬起脚就朝着她的屁股用力一提。
“滚出去!你这种人渣,上天不收拾,我来!”
话落,张桂兰被一脚踢得冲出了屋子。
容一反手就将门关起来,对待这种人渣,多说一个字,她都觉得恶心!
而屋子里另外的三个妇女,纷纷惶恐的凝视着容一:
“你……你要做什么?”
“我警告你别乱来!我们只是说真话而已!”
“她就是个杀人犯的帮凶,不值得你出头!”
“呵,是么?”容一冷幽幽的问,目光落在她们身上。
“李翠花,心脑血管患者,住院一个月,家人未来看你一眼。儿子是个抢劫犯,经常形影不定,照你的话说,你也是个捡垃圾的?死了也活该?”
“你!你怎么……”怎么会知道。
话还没说完,容一的目光又落在另一个人身上。
“赵芬,眼部疾病患者,孙子是个熊孩子,才四岁就熊上天,玩鞭炮故意炸伤了不少人,包括你这个奶奶,你的眼睛就是被他炸伤的,后半辈子极有可能失明。
你的孙子炸伤了人,你不也是帮凶?小小年纪就那么皮,长大了还怎么得了?
与其在这里辱骂他人,不如回去好好管管你自己的孙子!”
“你给我闭……”
“喔,对了,忘了告诉你呢,傅深四岁的时候,已经将唐诗宋词三字经国际十大名著等全都熟记于心,还学会了五国语言。这样优秀的人长大后都可能顶着杀人犯的头衔。
而你的孩子呢?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一字一句,直戳赵芬的心窝。
她家的孙子的确皮,而且到现在也不爱读书,什么都不会,就喜欢瞎几把玩。
可、可这也轮不到一个外人教训!
偏偏,容一不给她开口的机会,已经对最后一个女人的说:
“李冬菊,刚才就是你骂我奶奶、让我奶奶不如死了算了的吧?也难怪,你忽然被检查出胃癌晚期,逼死逼活的、逼着儿子儿媳妇卖房子给你治病。
以前你将儿媳赶出家门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这些?
害得儿媳辛辛苦苦打工赚来的房子以低价出售,现在一无所有流落亲戚家。苛待她人、牙尖嘴利、口不择言、还是个典型的拖延平,你这种人怎么还好意思活下来,怎么不去死了算了?”
李冬菊没想到这个小青年,竟然将她们的底细全都调查得清清楚楚,说话还这么难听!
她暴怒的抓起旁边的一个玻璃瓶,愤怒的朝着容一的脑袋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