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泽烈的带领下,他们绕了回去,走过几条青石小路,终于到达了一个偌大的厨房。
厨房里的众人见到泽烈来,立即放下手中的活动,十分恭敬惶恐的行礼:
“泽烈先生。”
“继续做你们的事。”泽烈道。
众人连忙低下头,忙活手上的事。
有的在切菜,有的在洗碗,有的在熬粥。
厨房里用的是大锅,猛火灶,一锅便煮下了上百人的伙食。
这里的每个人,几乎都是大姐大妈,做的饭菜让人丝毫没有食欲。
泽烈走在前方领路,容一带着安如也跟在他身后,和他一起穿梭其中。
走过偌大的厨房后,忽然出现了一条小桥。
桥下水流潺潺,对面是间干净的草棚。
容一略显惊讶,这里竟然还有流水?
本来想问,可还没有问出口,泽烈已经径直往前面走。
容一只能跟着他走进那间小屋,才发现里面是装修的灰色系厨房,厨房里干净的一层不染。
一个长满了络腮胡的中年男人,正站在出台前,切着手中的三文鱼。
见到泽烈,男人恭敬的道:“泽烈先生,有什么吩咐么?”
“不必管我,她要做点食物,你在旁边帮忙打打下手就行。”泽烈道。
容一连忙摇头,“不敢不敢,我自己弄就可以了,不需要大师傅帮忙。”
这个男人一看就是世界名厨,怎么能给她打下手。
说完后,她连忙对安如也说:
“安姐姐,你就在这儿坐会儿,我去弄点点心给你吃,可好吃了。”
安如也便在旁边坐下。
容一端着清明草走过去,放了一盆水清洗。
中年男人看了看她,又看向泽烈问:
“泽烈先生,请问这位是……新聘请来的厨师么、。”
他的话语里有些危机感。
泽烈说:“放心,不是,她只是我带来的一个朋友,想自己开个小灶,做点东西吃而已。”
“喔!”男人点了点头,瞬间放松了不少。
不过,见容一那小小的身姿,他疑惑的问:“她这么小,能做出好吃的东西么?不如告诉我,想吃什么,我这就给你们做。”
“她做的,未必比你差。”泽烈的话语里,不由自主带了些维护。
中年男人眉心拧了拧,就她,还做得比他好?他不敢信,只能静静的看。
容一把清明草清洗干净后,用刀切碎一些,随后,加上糯米粉、白糖,用筷子拌匀。
随后,便放在锅里蒸。
中年男人拧眉,这么粗糙的工艺,是做来喂猪么?
不过有泽烈在,这话他可不敢说出来。
容一在厨房里的橱柜前找了找,总算看到了根擀面杖,还看到一个自己中意的盘子。
只是,那盘子放在最高处,她踮起脚尖努力了几次也没拿到。
忽然,身后有一阵冷意袭来。
容一还没来得及反应,就感觉有人站在了自己后背。
她抬起头,见是泽烈。
此刻的泽烈正伸手,替她拿上面的长方形小盘子。
可这样的姿势,他的身躯近乎笼罩着她,将她全数包围。
容一脑海里,又情不自禁浮现起傅深冷冰冰的面容。
完了完了,这怕是要完!
要是傅深知道这,非得惩罚死她不可!
容一正想从他身侧钻出去,泽烈已经拿了几个盘子递给她。
他什么也没说,神情始终淡淡的,宛若只是个木头人贴在一起。
容一心里窘迫极了,他说过他对人没有感觉,只是好心帮她一下,其实也没什么嘛,为什么她就那么怕傅深。
什么时候起,她变成了个夫管严了……
对!一定不能怕!她不心虚!
这么想着,她到:“谢谢。”
说完后,却拿过盘子走回灶台,离了泽烈十几米,刻意的保持距离。
泽烈倒没注意到她的情况,只是站在不远处看她,想到她在他跟前小小的身姿,心脏又莫名的加快了许多。
这些天,很多事情似乎越来越超脱她的掌控了。
容一把盘子清洗了下,放在灶台上备用,气氛莫名有些尴尬。
好在没过一会儿,锅盖已经开始冒烟,时间也过去了差不多。
她掀开锅盖,把蒸得一大碗清明草和面粉混合物端出来,用擀面杖趁热捶打敲击着。
那个中年男人眉心皱了皱:“你这是做什么?我还是第一次看到这样做菜的。”
“这个呀,就是捶打呀,让清明草和面粉起筋,吃起来才会有种特殊的口感。”
容一边回答边倒腾着。
屋子里的几人都看得奇怪。
倒腾了许久,容一才放下擀面杖,用将混合物用手搓成一个一个小圆团,再次放进锅里蒸。
在水烧开后,又蒸了大约十五分钟,容一欣喜的说:
“可以吃啦!”
她把锅盖揭开,就见在一个个长方形得精致小盘子里,青绿青绿的团子一字排开,其中还夹着清明花浅浅的翠黄,蒸雾袅绕,看起来格外养眼。
容一用隔热手套把盘子一个个端起来,放在旁边的小桌上。
随后,忍不住拿起一个,递进嘴里尝。
入口的,是清明草的芬芳清香,一咬,草丝绵丝绵的,说不出的奇特感觉。
她满足的又咬了好几口,才对大家说:
“成功了!你们都尝尝。”
说完,拿了一个递给安如也。
安如也这几天如同木头人般,但没有表现出什么抗拒,伸手接过,也木讷的开始吃。
泽烈看着容一的表情,已经心生起了浓烈的好奇。
他拿了个咬一口,瞬间也有了食欲。
没想到这个小能吃不仅吃东西让他有食欲,连她做的,都格外美好。
泽烈看向她道:“以后,做我的私人厨师。”
“啊?”容一正吃着东西,嘴角还黏了一点,有些惊愕的看向他。
旁边的中年男人,也紧皱起了眉心:
“泽烈先生,你……你说什么?”
他的存在,就是给泽烈和权做东西,倘若以后,他只给权做饭,如果权也不需要他了,他还有什么存在的意义?
等待他的后果,只有一个……
泽烈看向他问:“怎么?你有意见?这些年来,你哪次做的饭,不是只有权一人吃?这决定对你而言,有何影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