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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39章 登基,女皇!

    恋上你 六30book ,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最新章节!

    鸾凤宫,鬼王辛阴司来时,看见站在殿门外的众宫奴们,剑眉微蹙,立即大步流星的走上前,质问:“怎么在外面?女皇呢?”

    “那个……女皇她……”

    宫女语无伦次,看着面前如恶魔般的男人,浑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全文字阅读

    宫女身后的门,自动而开,轻歌盈盈一笑,声音自殿宇深处传来,“都进来吧。”

    众奴仆们走了进去,辛阴司正想尾随,两扇硕大的金漆大门却是挨着辛阴司的鼻子骤然关上,巨大的声音响起,如山顶的钟,尘烟四起。

    “鬼王还是在外好好呆着吧。”少女冷漠的声音充斥着阴晦。

    鬼王阴晴不定,脸上爬满了阴霾,镶嵌在绝美脸上的瞳孔,像是恶魔的一双种子。

    “本王去戚风大殿准备,时辰到了,立即让女皇过来,不得耽误。”

    辛阴司蓦地伸出手,一把将有些距离的太监提到了面前,太监嗅着男人身上的修罗气息,害怕不已,吓得直点头。

    戚风大殿。

    文物百官全部到齐,站在猩红的毯子两侧,鎏金台阶有九九八十一梯,两侧雕镂出龙凤呈祥的图案,展翅翱翔时仿若有尊者释放出的灵气流动。

    东西两面,有两个偌大的鼎炉,一金一银,相映成辉,鼎炉上头,衔着夜明珠;南、北两个方向,摆放着别具匠心的香炉,龙涎的熏烟袅袅升腾,如诗如画,朦朦胧胧。

    正午。

    戚风殿里的人有些站不住了,小声的叨唠着。

    “午时了,时辰到了,女皇呢。”

    “该不会是没脸出来吧?”

    “也是,我们西寻大好河山,怎能被一个外族人抢走?更何况还是个女人。”

    “传言这夜轻歌,弑夫杀君,好不狠毒。”

    “……”

    辛阴司站在百官之首的位置,西寻的其他皇子都忐忑看着他,他听着文武百官絮说的声音,不耐烦了,眉头狠狠蹙起,看了眼天顶的诡秘图腾。

    夜轻歌难不成在这个时候跟他耍把戏?

    “女皇,到!”太监尖锐的声音如湖里的万千鸭子不约而同的嘶叫,撕破众人的耳膜。

    群臣、王孙贵族、辛阴司皆是朝殿外看去,远来的人儿逐渐清晰,明黄的身影似一轮朝阳,流霞镀边,浮光点缀,她踱步而来,步步生莲,跨过石阶,踩上门槛,站在玄关中央,踏碎一殿芬芳,挡去了半壁白日光,江山在其身后延绵无尽头,锦绣历史展开了画卷。

    看着她,众人都屏住了呼吸。

    饶是李富贵云月霞二人,一路走来,也不由侧目多看了几眼。

    昙花一现惊鸿一瞥,美艳不可方物,回眸望,众生颠,祸水红颜,无非如是。

    女子瞩目独特的白发,梳了个繁琐的髻,斜插凤凰步摇,有珍珠簪装饰,明月吊环镶嵌耳垂,无须额饰,眉间的血魔花自然妖冶。

    红唇黑瞳,白发白肤。

    轻歌身上的龙袍是特地织绣的,里边裹身的样式如一件旗袍,勾勒出淋漓的身材,苍龙盘旋着腰肢扶摇直上,这件旗袍,直到胸上了无踪迹。

    是露肩的!

    锁骨立体,皮肤滑嫩。

    一件明黄外袍罩在她身上,肩上是灰色的毛绒,大气冷艳,宽大外袍的尾部,拖着地面,足足有八尺,服装严谨统一的宫女们就站在外袍尾部的两侧,举着依仗,往前走着。

    李富贵和云月霞二人,混入了百官的位置之中。

    云月霞微笑的看着轻歌跨过鎏金阶梯,背部挺直的坐在龙椅之上,转身时,大手一挥,外袍在空中划出了个弧度,金色的龙栩栩如生,震彻四野。

    若是没有那些阴谋诡计,云月霞情愿夜轻歌成为名垂千古的君王。

    在鸾凤宫里,当她看见夜轻歌穿上龙袍,便觉得,这天底下的龙袍,都是为她量身而做,除了她,谁能走出这样的姿态来?

    她曾见过北月皇一身龙袍君临天下,让她失了芳心,可当她看见轻歌坐在龙椅上时,只觉得四星数以亿计的子民,都该臣服在她脚下。

    有些人,天生为龙。

    譬如,她——

    辛阴司眼瞳里闪过一道惊艳之色。

    有太监宣读誓词,誓词念完后,百官当应行礼,一道突兀的声音却是响起,“不行,不能让这个狠心的女人当我们西寻的王,否则西寻会断送在她手上的!”

    说话之人,是个青年人。

    “这是北墓王妃的兄长,铁骑大将军,勇猛的很。”宫女凑在轻歌耳边,小声道。

    “拉出去宰了,丢至乱葬岗喂狼。”轻歌冷冷的道。

    百官皆是窒息,那青年男人显然也没想到,夜轻歌才登基一天,就敢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宰了他!

    放肆,狂妄!

    目中无人!

    “没听见?”轻歌扫了眼戚风殿里的侍卫。

    侍卫双腿颤抖,只是几个侍卫才走上前,青年男人威猛无比,铁拳揍出,几个侍卫登时鼻青脸肿屁滚尿流,更有甚者被打的掉了牙齿。

    “西寻有王如此,是西寻之灾。”青年人怒道:“身为忠臣,怎能眼睁睁的看着西寻毁在你这妖女身上?”

    言罢,男人抽出了一把刀,往鎏金台阶上的龙椅飞掠而去,一跃而起,跃至半空,膝盖微微弯曲,双手握着染血的砍刀高高举起,想要当头劈下。

    百官慌张,鬼王脊背僵硬,站如青松,面色有几分诡谲,唇角绽入一抹寒笑。

    他就这样看着,没有任何出手的意思。

    李富贵两道眉毛狠狠的蹙在了一起,“这男人先天九重,夜姑娘先天八重,我要不要出手?”

    世人眼中,都还以为轻歌滞留在先天八重的阶段。

    “你先不要爆出你的实力。”云月霞道:“越级挑战,她擅长。”

    闻言,李富贵悬挂的心这才放松了下来,不过还是保持攻击的状态,只要轻歌有危险,他随时给出致命一击。

    百官之中,大多数人都是窃喜的,北墓王妃的兄长,脾气火爆惊人,而对于轻歌这个从天而降的皇,并没有人认可。

    大多数人都希望,她能死在男人的刀下。

    绝世的美人身首异处,那场景,一定是凄艳美丽的。

    第440章 争做王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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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轻歌坐在奢华雍容的龙椅上,慵懒的靠着,她仰起头看着跃上长空想一刀将她劈成两半的男人,微眯起眸子。

    杀气——

    浮动!

    当砍刀落下时,轻歌双手环胸,眼神微凝起,寒意浓郁,赤红筋脉里的煞气自万千毛孔里钻出,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迅速吞噬掉了这把征战沙场多年的刀。

    刀化为灰烟,男人落在地上,没了兵器的衬托,一切都看起来那么怪异,姿势有些滑稽。

    鎏金台阶下的众人,连呼吸都是小心的。

    男人大怒,赤手空拳朝轻歌袭去,轻歌冷笑,身体不动,纤细的手蓦地伸出,扣住男人的脖子。

    另一只手放在男人头上,用力一拗,“咔嚓”的声音响起,四下里的人,哪怕经历了风风雨雨大起大落以及生死,此刻却是毛骨悚然的,只觉得那龙椅上的少女,是个魔鬼。

    不,她是阎王。

    男人的头颅被拗断,生气全无,轻歌把他往百官的方向摔去,朝宫女伸出手,宫女也是机灵,立即从衣袖里拿出了一方干净的素帕放在轻歌掌心。

    轻歌至始至终都是面无表情的,她默默的拿着帕子擦拭着适才碰过男人的手。

    手上沾染的鲜血,似乎怎么擦都擦不干净。

    百官惊惧的望着她,只觉的那颗惴惴不安的心脏,随着她擦拭的动作而跳动着。

    “拖出去。”轻歌把手帕还给宫女,轻瞥了眼男人的尸体。

    在辛阴司的眼神示意下,几名侍卫忐忑的把男人的尸体拖走。

    殿内,寂静。

    辛阴司骤然单膝跪下,其他人迅速反应过来,纷纷效仿。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高昂的声音,有序的响起,震彻了山河。

    “平身。”两个字,言简意赅。

    百官以鬼王辛阴司为首,都站了起来。

    “女皇,日后西寻的江山社稷,就都是你的了。”辛阴司诡谲的笑着。

    轻歌淡淡的看了他一眼,红唇微启,正要说话,门外大殿却是刮过冷风,强大的气场遍布整个戚风大殿。轻歌微侧着脑袋,往戚风殿外的深宫尽头看去。

    身长玉立举步轻摇的男子缓慢走来,如流星般陨落又似青阳般璀璨,他身着盛雪的荼白袍子,袍摆摇曳时海棠怒放一季,不惹尘埃,玉树临风,比玲珑剔透的珍珠还要干净。

    男子星眸郁郁,眼睑之下的泪痣春风醉心。

    走至门楣,他停了下来。

    百官皆是转头,朝他望去。

    “朕,东陵之王,恭贺西寻女皇,荣登宫阙,喜从天来。”他一丝不苟,规规矩矩的拱起双手,声音没由来的清寒。

    轻歌黛眉跳动了一下。

    东陵鳕怎么来了!

    她现在是非常时期,只希望她在乎的在乎她的人不要卷入这件事情之中。

    轻歌蓦地起身,踩着鎏金阶梯往下走,绣鞋小跑至东陵鳕跟前。

    东陵鳕比她高,她与其近在咫尺,仰望着他,低声道:“快回去,回东陵。”

    “发生了什么事吗?”东陵鳕问。

    “只要你

    回去,就什么事都没有。”轻歌紧张的说。

    她不怕自己堕入地狱成魔,只怕身边的人遭受牵连不得死生。

    东陵鳕浅笑,羊脂玉般的手伸出,拂去轻歌肩上毛绒里的一片落花。

    他将落花别在轻歌发髻上,道:“这些首饰太俗气,衬托不出你的美,这花蛮好。”

    轻歌头疼,东陵鳕那么聪明的一个人,怎会听不出她话里的意思,可他选择性的忽视掉了。

    “我……求你,回去,好吗?”轻歌闭上眼,无奈的道。

    东陵鳕愣住。

    在他的记忆里,她是如烈酒般的女子,狠辣、张扬、冷漠、绝艳,却也是性情中人,有血有肉。

    她孤傲,只要她不想做的,哪怕天下人与她为敌又何妨?

    他从未见过她这样乞求一个人。

    他得知她要登基成女皇的消息后,不顾摇摇欲坠的东陵江山百年基业,不远万里的来找她,他耗尽灵气赶来,万里的路只靠一双脚走完。

    终于到了西寻,见到了雍容清贵的她。她却求他走。

    “我不走。”东陵鳕坚定的道,他是铁了心的要留下来。

    从小到大,他从未这么坚定的做过一件事情。

    他知道她有危险,所以他不想走。

    “为什么?”轻歌不解,问。

    “我想成为你的王后。”东陵鳕一笑,百花怒放,日月无光。

    ——既然你不想来东陵当我的皇后,那我就去你的国度母仪天下。

    轻歌惊愣,她看得懂所有人,唯独看不懂东陵鳕,这个应该在世外追求绿野仙踪的男子。

    他像是冬末里毫无征兆下起的一场雪,白茫茫一片。

    东陵鳕在她面前,全然没了男人的颜面,连这样的话都说的出来。

    他是个男人,却要当王后。

    “东陵的皇上,抱歉,王后之位,已经有人了。”

    斜叉里,一道邪魅的声音响起,身着红袍青丝随意的用一条细绳绑着的男子踱步走来,腰间别着一个泛黄的酒葫芦,随着其大幅度的行走动作而前后摇晃。

    他走到门槛前,斜靠着门楣,脑袋侧着,朝东陵鳕笑道:“恐怕皇上只能委屈的做个妾了。”

    东陵鳕:“……”

    轻歌嘴角抽搐,只要有墨邪在,再严肃的气氛,都能情不自禁的发笑。

    “娘子,我新酿的酒,尝尝看。”

    几月不见,也没有生疏,墨邪一面打趣儿说道,一面取下腰间的酒葫芦丢给轻歌。

    轻歌接过沉甸甸的酒葫芦,打开塞子闻了闻,酒香味浓。

    “你不是在落花城吗?怎么来了?”回到正轨,轻歌问。

    墨邪的固执她懂,既然他来了,就不会那么简单的被她三言两语赶走。

    轻歌干脆就不劝了,留就留下来吧,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

    “我过来给你当皇后,西寻不正缺一个后位吗?”墨邪拈花一笑,妩媚至极。

    轻歌:“……”

    东陵鳕:“……”

    李富贵站在边角听见三人的谈话,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他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男人心甘情愿当王后。

    第441章 血要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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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寻的登基典礼,因墨邪和东陵鳕的到来而沸腾到了极致,这俩人,同样的风华绝代,冠绝四星,一个是东陵万万子民翘首以待的王,一个是四星大陆冉冉升起的新星,受到落花城城主的款待,惊人别样的天赋,谁与争锋。全文字阅读

    辛阴司悠悠走来,朝二人行了行礼,道:“墨公子,东陵皇上,小王这就让人准备桌椅。”

    墨邪瞥了眼他,继而与轻歌说笑,“整个落花城的男的,见了我都落荒而逃,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轻歌双眸闪烁着亮光。

    “因为我断袖。”墨邪大笑。

    轻歌:“……”

    李富贵嘴角眼角疯狂抽搐,菊花一紧,不自觉的往后退了几步,东陵鳕脸色也是有些别扭。

    辛阴司见墨邪没理会自己,东陵鳕更是连看都不看他一眼,站在那里,犹若一座突兀的冰山,辛阴司的脸顿时像浇了墨水一般黑。

    西寻有个古老的规矩,新皇登基时,需要进行一场仪式,得喝下先皇遗留的一杯封存的血,喝完之后,还要在体内取出心头血,装入精致的晶玉瓶内冰封于密窖,待多年以后,有新的君王登记册立,延续这个封建的传统,喝血、放血,周而复始。

    据说,喝前一任皇帝的血,寓意传承,留血给后人,寓意是千秋万代。

    老陈的太监附耳辛阴司,“王爷,仪式快开始了。”

    辛阴司点了点头,放下手中的酒杯,看了眼不知与墨邪聊着什么正开怀大笑的轻歌,眸光黯淡了几分,他只觉得那明媚粲然的笑,格外刺眼,恨不得就此毁掉。

    他走至轻歌跟前,大手放于胸前,弯腰,“女皇,仪式时间到了。”

    看见辛阴司,轻歌脸上的笑立即凝固。

    仪式——

    关于血的仪式,轻歌也知道一些。

    轻歌点了点头,起身,随辛阴司往前走,东陵鳕、墨邪跟在其身后两侧,云月霞李富贵在百官之后。

    她的身后,是西寻的社稷之臣。

    出了戚风殿的门,左转,深宫未央,浮光掠影,一处处亭台轩榭,繁花似锦,西寻的东面,建有一个恢弘的祠堂,因仆人多,也不算冷清,只是有几分森然,幽幽何所歌。

    走进祠堂,轻歌站在西寻的列祖列宗面前,她的脚边有三个蒲团。

    身着道服的真人拿着拂尘神秘的站在一侧,嘴里不知念着什么,直到他将双眼打开,精光四射,立即有宫女端着托盘走上,托盘之上盖着黑布,辛阴司将黑布掀掉,一个晶莹剔透的透明瓶子静置托盘之上,瓶子内猩红的血似乎还在冒着气泡,粘稠流动。

    辛阴司双手四指端起瓶子,递给轻歌。

    轻歌看着血瓶发呆——

    “女皇?”群臣所看,辛阴司轻声唤。

    轻歌思绪拉回,她伸出手接过血瓶,打开瓶塞,发现辛阴司目光直勾勾的,紧盯着她,轻歌挑眉,试探性的问道:“王爷似乎很期待朕喝下这瓶血。”

    辛阴司惊吓过度,太阳穴鼓动,他抑制内心的惊涛骇浪,不动声色道:“血的仪式庄严神圣,不能出任何差错,小王这是为西寻的未来着想。”

    轻歌冷笑,“是吗?”

    “血要凉了,女皇快喝吧。”辛阴司道。

    因怕破坏血质,故此,一直存放在冰窖之中,直到新皇登基的那日,为了口感不至于那么血腥,特地拿去加热。

    轻歌握着血瓶的手加深了些力道。

    “小月月?”灵魂传音。

    姬月无力的靠在九龙王座椅上,清冷软泥般的声音,像是无尽黑暗中的一点希望之光,干涸荒漠里的一汪甘泉,他虚弱的睁开眼,脸色苍白,体内的精元好似被人无情抽走,只是靠一缕残魂和一抹意识强撑着。

    “有没有办法解决掉这瓶血?”她虽嗜血而生,却不爱喝血。

    至此,轻歌还没察觉到姬月的异样。

    她的心思,都放在辛阴司背后之人和四方异动上,一直以来的戒备紧绷让她神经有些疲劳。

    还有一个原因便是,她太信赖姬月了,以至于潜意识的认为,这个来自妖域的王,只要他不会再随便动用禁制的能力,就不会发生意外。

    荒凉的王土上有那么多人,她只依赖他,只将她的软弱给他看。

    “你将灵气灌入咽喉,喝血时以精神之力打开虚无之境的通道。”姬月镇定自若的道,尽量让自己看起来没那么脆弱。

    他还是那个强大的王。

    闻声,轻歌仰头,把瓶内的血倒入嘴里,丹田内的灵气释放而出,堵在咽喉,不让血往下流,与此同时,轻歌动用精神之力,殷红的精神之火,在双瞳深处妖冶燃烧,却见本该进她小腹的血,竟是汩汩的到了虚无之境里。

    辛阴司盯着轻歌喝血,眼睛都不眨一下。

    轻歌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把还挂着几丝血的瓶子给了辛阴司。

    辛阴司笑了,“不愧是我西寻女皇,这喝血的姿态无人能比。”

    轻歌:“……”

    “王爷拍马屁的样子,也无人能比。”轻歌道。

    辛阴司:“……”

    这张嘴,太毒辣!

    喝完先皇的血后,接下来便是放血,轻歌挽起袖子,有宫女拿着锋锐的翡玉匕首走来,准备在其手腕处划一刀。

    轻歌余光瞥了眼全神贯注的辛阴司,心里笃定此番绝对不是血的仪式那么简单。

    有了之前在青石镇兽潮的前车之鉴,轻歌往后都会注意,这片大陆有千万年的历史,沉淀下来的秘术骇人听闻,若辛阴司背后之人会一些奇门之术,而她此时放出的血会害了她。

    且不说这个,北月皇曾在夜轻歌本尊还在娘胎里就下了双生蛊毒,让她不得不戒备起来,谁知道给她喝的那杯先皇血,有没有别的蹊跷之处。

    是以,万事还是小心些为好,总归不会有错。

    “让我来吧。”

    宫女拿着匕首,正要朝轻歌手里划去,旁侧却是响起一道不含任何感情的声音。

    轻歌侧目,东陵鳕举步走来,面无表情,冷艳俊美,他垂眸望着忐忑的宫女,手伸出的刹那接住了精致的匕首,宫女望着他,险些窒息,拒绝的话不知从何开口,只能任其摆布。

    第442章 被啵了一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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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最新章节阅读”东陵鳕道。

    他怕宫奴下手太重,会伤到她。

    轻歌伸出手的时候,撸起一截袖子。

    东陵鳕轻拿镶嵌着蓝宝石的翡玉匕首,往轻歌手腕处微微一划,力道尽量小。

    仅仅是这么一个微小的动作,东陵鳕却好似在挖掘至宝,惴惴小心,额上溢出了些许的汗。

    当匕首割破白嫩的皮肤,鲜血要流出来时,轻歌慵懒的虚眯起眼眸,灵气化为利刃穿梭在虚无之境,将一个血傀的手腕割开,再以精神之力,将血包裹,从她的伤口里流出,装了满满一瓶。

    东陵鳕把血瓶给了辛阴司,没有半点犹豫的从荼白的袍子上撕裂出了一条布,绑在轻歌手腕的伤口上。

    辛阴司捧着血瓶,神思微动,想着昨晚和夜轻歌离开大理石天牢后,冥千绝跟他说的话。

    “血的仪式,务必谨慎,不可有差错,她喝下的血里有持久性的剧毒,而夜轻歌放出的血,日后更是有大用途。”男人坐在竹骄椅上,妖魅如斯。

    辛阴司为人虽狠,可他却觉得眼前的男人更是个恶魔,他实在想不通,为什么冥千绝要千方百计的去害夜轻歌,更让他不解的是,冥千绝对她没有杀心,却偏偏想要折磨她,不惜动用四大帝国。

    他是鬼王,是最不受宠的皇子,也是唯一一位亲王,时来运转,柳暗花明,一切都是因为遇见了冥千绝,这个魔鬼,他和他做了交易,此后,辛阴司就是冥千绝的人。

    辛阴司的年少是悲惨灰白的,母亲在他年幼时被活活烧死,死时连个墓地都没有,无法入土为安,被当时最得宠的妃子丢进了冰冷的湖里,美名其曰,皇宫的每一寸土地都是天子神圣之地,可不能被脏东西污染了。

    他住在北墓王府里的时候,冥千绝找他,开出的条件是会帮他杀了他的父皇,他心动了,答应了,从此走上一条不归路。

    “王爷,可要好好拿着,别摔坏了。”仪式完成,轻歌离去时,似笑非笑的看了眼辛阴司。

    辛阴司心脏蓦地一跳,难道夜轻歌察觉到了血的作用?

    不!

    若是察觉到了的话,又怎会乖乖喝血、放血,辛阴司亲眼所见,不假,可若是如此的话,适才夜轻歌看他的眼神又该怎么解释?

    诚然,辛阴司不知道,不论是喝的血还是放的血,早已偷龙转凤,跟轻歌一点儿关系都没有。

    血的仪式后,轻歌与东陵鳕等人回到了鸾凤宫。

    “没多少时间了。”云月霞凑在轻歌耳边,道:“处子之身必须尽快破了,否则一切都来不及,你的灵兽也好,墨公子也行,东陵皇也罢,都是男人,都可以……”

    轻歌:“……”

    姬月听的很清楚,修长的手攥紧了一些。

    他不能做到,他不介意别人来做,只要能救轻歌于水火就行,可他是个男人,胸怀容量再大,也无法淡定的看着自己的女人在别的男人身下承欢,

    至死不渝,何来至死,何来不渝!

    轻歌沉默的坐在铺着毛绒的琉璃座椅上,她到底是个姑娘,她不介意,她在等,等姬月跟她开口。

    她始终记得,在组织里的时候,有个年迈的婶婶,经常跟她说,在男人面前,姑娘家的要端着点。

    她已经端着了。

    “云婶,你在跟我家娘子说什么悄悄话呢?”墨邪眯起眼睛,仰头喝了口酒,双目灼灼。

    云月霞:“……”

    婶?

    她有这么老吗?

    充其量也就是个姐好不好!

    “没什么。”云月霞不甘示弱,反驳道:“我在跟夜姑娘说东陵皇脾性长相绝佳,是做皇夫的不二选择。”

    墨邪:“……”

    东陵鳕笑靥如雪。

    是夜,凉。

    东陵鳕和墨邪在鸾凤宫的两间宽敞的房间里睡下,李富贵睡在大殿中央,云月霞钻研明月囚歌这本充满了年代气息的古书。

    轻歌躺在鹅绒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她转头看了眼窗外的月色,心思微动,精神之力展开,悄然的进了虚无之境。她赤着双足,站在虚无之境的尽头,穿着若隐若现的单薄亵衣,肩上披着绣着苍龙的外袍。

    拢了拢袍子,轻歌蹑手蹑脚的朝王座椅上走去,姬月斜躺在上面,黑发红袍,一双绝美的异瞳,此刻却是闭着的。

    轻歌绕至姬月身后,双手捂着他的眼睛,触感冰凉,“猜,我是谁?”

    “你化成灰我都认识。”姬月虚弱的笑了。

    轻歌:“……”这样就不好玩了。

    轻歌将双手移开,正想开口,手腕被其拉住,姬月一用力,她便顺势跌落在了男人的怀里,清新的味道萦绕在鼻尖,强而有力的怀抱给了她个措手不及,脸色像霜一样散发着寒气,耳根却是红透了。

    姬月用力的搂着她,却没有了下一步动作,只是把削尖的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热气喷洒在其耳边,“如果我死了,不要难过,不要哭。”

    轻歌身体一僵,熟透耳根的红尽数消退,四周的空气都是冰冷压抑的,“你说什么?”

    “没什么。”姬月道。

    母亲在世的时候,稚嫩的他问,怎样才是一个合格的丈夫。

    她说,不会让妻子流泪的丈夫,才算合格。

    哪怕过去这么多年,久到他都要忘记那个女人的容颜了,唯有这么一句话,记忆犹新。

    “为什么这么问?”轻歌的心弦被其挑起。

    “你猜……”

    轻歌仰头,正望见男子邪邪一笑,此花开后百花杀,轻歌一阵恍惚,灵魂好似都在颤动。

    “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轻歌敏锐的发觉了不对劲。

    “没有。”

    “那……”轻歌不依不饶,只是千万言语全被堵在了咽喉,近在咫尺陡然放大的脸庞让她双颊绯红,瞳孔微微紧缩。

    她看见姬月双眸微闭,睫翼如蝉,墨黑的发落在她的脸上,酥酥痒痒的,滚烫的气息好似要将骨髓烧成灰烬。

    辗转悱恻,缱绻情深,最是那一低头的温柔。

    不过就是被啵了一下而已——

    第443章 我那方面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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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月放开轻歌后,见她发怔的模样,不由的笑了,伸出的手在其鼻尖轻轻一刮。最新章节阅读

    轻歌低头,嗫嚅的道:“那个——不继续了吗?”

    她知道他懂继续的含义。

    姬月笑了,“怎么继续?”

    轻歌:“……”

    狠了狠心,轻歌闭上眼,一把扯掉外袍,身上就穿了件亵衣,有些冷意,她咽了咽口水,视死如归,“来吧,继续!”

    姬月:“……”

    蠢!太蠢了,偏生蠢的可爱。

    他附身低头,额头与其额头相互抵着,他自地上把外袍捡了起来,把她裹成了一个粽子。

    “我那方面有问题。”姬月道。

    轻歌犹如遭受晴天霹雳般,蓦地睁开眼睛,言语都梗在喉咙,说不出话来,除了震悚还是震悚。

    她曾说过北月冥不是男人,黎恩阳那方面有问题,没想到……

    姬月苦笑,他多了解她,怎会不知她的想法,只是他自己的身体他自己知道,他也舍不得撒谎话来骗她说不要她了,然后偷偷的独自走到没人的角落自生自灭,貌似这样才伟大,可她以前被抛弃过一次了,他不会让这种事情再次方法。

    他只能说自己不行。

    “认真的?”惊悚过后,轻歌恢复了镇静。

    “认真的。”

    “……”这日晚上,轻歌不知何时离开了虚无之境。

    不论姬月哪方面有问题,都改变不了他是姬月的事实,只是她苦恼的是,怎么跟云月霞去说。

    轻歌躺在床上休憩的时候,本该在虚无之境里的男人,飞掠了出去,脚步虚浮的往偏殿里走去。

    墨邪浅眠,檀木门被打开的刹那,冷风灌了进来,墨邪蓦地睁开双眼,无刀剑自空间袋中破出,朝门口的人影掠去,击杀!

    那人站在门前,好似没有看见朝他袭去的无邪刀,双手负于身后,缓慢的往前行走,当流星追月般的无邪刀就要贯穿他的脑袋时,无邪刀却好似着了魔一般,调转了方向,湮没进一根柱子里,只余刀柄在外面。

    “你是谁?”

    墨邪起身,立于窗前,警戒的看着对面双瞳紫红的男人。

    墨邪蹙起了眉头,仔细端详着一言不发气场浩瀚如王者般的男人,只觉得似曾相识,仿佛在记忆深处见过一般。

    “轻歌的灵兽。”姬月漠然,道。

    墨邪脑子里,仿似有绚丽的花儿炸开,整个人都懵了。

    也难怪他。

    想想看,要是平日里的娇嗔毛绒小肉团,突地有一天成了人形,怎会不惊?

    墨邪好似想起了什么,夹着双腿扭扭捏捏,“那个,我虽有断袖之名,并无断袖之实。”

    他想到了今日跟轻歌说的关于断袖的话。

    原来他以为姬月是听到了这番话,另存心思,也只有这个理由能解释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黑灯瞎火的进另一个男人的房间。

    姬月:“……”

    这叫个什么事,前一刻他还在跟自己女人说自己不是男人,那方面有问题,下一秒又被人当成断袖——

    姬月往前走了一步,墨邪朝后退了一步,忌惮的看着他。

    姬月:“……”

    “本座来是与你谈轻歌的事。”姬月也不绕弯子,直接道。

    提及轻歌,墨邪脸上的玩味儿便收了起来,有了几分肃然认真之态。

    “夜青天被人囚住,轻歌被逼登基成女皇,之后会有君主气运……”姬月将事情的来龙去脉都

    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墨邪越往后听,身上的气焰越是叫嚣,怒火腾腾,恨不得化为杀戮之刃,将负她之人杀个片甲不留。

    他就说,以她的性子,怎会被一个帝国拴住,果然有问题!

    “你来找我的目的,是?”墨邪问。

    “断袖。”姬月淡淡的道。

    墨邪:“……”

    “有个能破解死局的办法。”姬月见墨邪被堵得哑口无言,心里畅快无比。

    “什么办法?”言归正传,墨邪神态肃然。

    “心脏熬药,需要处子女子……”

    接下来的话,不言而喻。

    墨邪眉峰抖动了几下,“云妃今日与轻歌说的话,看来就是关乎处子的……”

    姬月点头。“你是想让我来?”墨邪总算知道了姬月的目的。

    姬月顿了顿,脸色苍白,却又难看,如火般宽大的衣袖之下,一双手紧紧的攥了起来,灵魂好似被人剥离,胸腔里的肋骨被人残忍拔掉,痛彻心扉,也不过如此。

    他曾是妖域最骄傲的存在,如今却成了个窝囊废。

    尽管姬月按捺住了悲怆,还是被墨邪发现了不对劲,他虚眯起眼睛,逼近了姬月几步,问:“你和轻歌,到底是什么关系?”

    “若本座说,他是我本座未来的妻子,你信吗?”姬月道。

    墨邪四肢里的力量仿佛一瞬之间化为虚无,十几年来的漫无目的未来的信仰全都成了死灰,他脚步踉跄,若非眼疾手快的扶住了柱子,早就摔倒在地了。

    他一直都看得出,梅卿尘过后,夜轻歌的心里还装有一个人,只是他不知道那个人是谁。

    没想到,不是人!

    猜测是猜测,臆想是臆想,当他真正听到时,只觉得有万道雷声在耳边响起,耳膜都要炸裂。

    “既然如此,为什么要让我来?”

    墨邪不解,他想让自己正常,只是双目充血,赤红的可怕,犹似在暴怒边沿徘徊的狮子,随时迸出,咬断人的脖子,致命一击。

    “我身体有问题,做不到。”姬月怆然,他蓦地抬眸,双目如火直视墨邪, “如果是你,我甘愿。”

    他对墨邪也算是知根知底,如果是墨邪的话,他不介意。

    墨邪震住,骇然。

    “她知道吗?”沉默了好一会儿,墨邪出声问。

    “不知道。”墨邪如实回答。

    “不需要她的同意吗?”

    “她会同意的。”

    “不,她不会。”

    “她会。”

    “……”

    墨邪了解夜轻歌,故此,知道她不会,姬月想救轻歌,故此,认为她会。

    的确,姬月不介意自己头上的帽子是何种颜色,他只要她安好就可,可被他选择性的忽略掉了的是,她介意。

    她刚烈如火,性情中人,冷漠的冰凉薄的水,是天下四方最野最真的姑娘。

    第444章 姬月,蠢货!

    恋上你 六30book ,第一狂妃:废柴三小姐最新章节!

    午时。全文字阅读

    轻歌与云月霞东陵鳕几人用膳。

    “墨公子呢?”云月霞游目四顾,不见墨邪踪影。

    看了眼心不在焉的轻歌,似是想起了什么,又问,“最近小狐狸经常没有踪迹啊……”

    轻歌眸光黯了几分。

    此时,灵魂传音在她脑海中赫然响起。

    “鸾凤宫后殿,我和墨邪在这里等你。”是姬月的声音。

    轻歌蹙眉,姬月和墨邪?

    她怎不知他们关系这般亲昵无间。

    李富贵见轻歌起身,便问:“夜姑娘,你去哪?”

    “茅厕。”

    李富贵:“……”

    云月霞险些将塞满嘴的饭给吐了出来,倒是东陵鳕,敛起的忧郁眸子里,尽是浓浓的笑意。

    鸾凤宫,后殿。

    轻歌来时,殿前的两名宫女们将充当门帘的幔帐往两边掀了起来,轻歌一眼便看见了后殿内的两名男子,同是邪魅狷狂,着如火红衣,不同的是,一个恣意桀骜,狂放不羁,一个妖孽妖冶,潋滟幽魅。

    恐怕他们最大的不同,就是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孤傲。

    轻歌疑惑,墨邪和姬月两人平时并没有往来,这会儿怎么……

    姬月坐在椤木椅上,无力的靠着,有几分虚弱苍白,不过被他很好的掩饰过去了。

    墨邪前来相迎,“为了等你,午饭都没吃。”

    “等我干嘛?”轻歌问。

    此时的墨邪和此刻的姬月,都很古怪。

    墨邪僵住,伸出的手想要搀扶轻歌进来,却是凝滞在半空,许久,他不动声色的将手缩回袖子里,负于身后,看了眼姬月,道:“他会告诉你。”

    轻歌快步走到姬月面前,望着他。

    “我不能做的事情,他可以做。”

    一番言语,像是冰冷的水,从头浇灌到了脚底。

    只一言,轻歌便明白了。

    她看着姬月,姬月平和的与她对视,眸色古井无波,波澜不兴,其实心里早已千疮百孔,痛的他喘不过气来。

    他是有多勇敢,才能说出这样的话来。“蠢货!”轻歌忽的怒骂。

    姬月愣住,发白,傻眼,整个人都呈石灰的状态。

    墨邪站在幔帐旁,眼里的少女神采飞扬眉目凌厉,他解下酒葫芦,仰头喝了口,半醉半醒,摇摇晃晃的出了后殿,宫女立即掀开幔帐,墨邪一手抓住帘子,一手伸出,修长的食指勾起宫女的下巴,端详打量,“美,真美。”

    可天下美人这么多,他偏偏只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

    宫女望着一面喝着烈酒一面往前倾斜的走着的他,视线难以收回,丢了魂魄失了芳心。

    后殿里,姬月还在发愣。

    轻歌骂骂咧咧,“太蠢了,你怎么这么蠢?真不知道你这么蠢的人是怎么当上妖王的,蠢的无可救药!”

    姬月委屈。

    轻歌停止骂声,大口喘气,姬月立即送上茶水解渴,“慢点,别呛到了,等有了精神再继续骂。”

    轻歌:“……”

    她无奈,缴械投降,狠狠的瞪了眼姬月。

    姬月发怵,他家姑娘真是越来越凶了。

    轻歌紧绷的身体放松了下来,她凝视着姬月,道:“若你所言是真的,我们以后大不了不要孩子……”

    姬月听着她的声音,陷入了混沌之中,温暖包裹着冰冷的躯体。

    “与天下人为敌又如何?心脏没了又怎样?除非你不要我,否则我不会让你的帽子变成绿色。”轻歌言辞犀利,说至后边,眸中闪烁着冷光,“若你真想离开,你只需和梅卿尘一样,我绝不会多说一句挽留的话。”

    冷酷,无情!

    姬月心脏仿似停止了跳动,他蓦地从椅子上站起,用尽全部的力道拥她入怀,狠狠的搂着,恨不得将其骨头拗断。

    就让他自私一次,就一次。

    姬月眼前的视野,被漆黑的夜包围,撕裂的痛遍布全身,他心慌,却阻止不了噩梦的降临。

    嘭!

    身体倒地的声音。

    轻歌看着适才还用力抱她的男人此刻倒在地上不省人事,她正想将姬月扶起来,却是被绊的摔了一跤,等她爬起来回头看去,空旷的地板上,哪里还有姬月的身影。

    轻歌眼瞳扩大,悲戚荒凉着,她转头四顾,哪里都没有姬月的身影,她用精神之力感应虚无之境,没有,没有,都没有。

    像是人间蒸发了一般,凭空消失,无影无踪。

    轻歌身体软弱,倒在地上,碰倒了零零星星的酒杯酒壶,正远走的墨邪闻得动静,立即清醒,飞速掠来,掀开幔帐时,只看见仿佛没有灵魂般的女子瘫坐在地上,腿部和手掌扎进了酒壶碎片都不知道,她瞪大眼,焦急的往四处看,似是在寻找什么。

    双目呆滞,眼神空灵,没有焦距。

    墨邪心像是被什么揪住了一般,野兽般低吼了一声,疾风般暴掠上前,一把将轻歌提了起来放在椅上,小心翼翼的取掉镶嵌进皮肉里的锋锐碎片。

    “墨邪……”轻歌四处游荡的眼神,终于落在了墨邪身上。

    “我在。”墨邪出了一背的冷汗,把带血的碎片丢至一边。

    当碎片从轻歌皮肉里取出时,她无动于衷,好似感受不到痛,连这具身体,都不是她的了。

    “姬月不见了……”

    墨邪僵住,手在颤抖,他抿了抿唇,大喘了口气,蓦地抬头,朝她看去,灵魂却是震住。

    她脸色煞白,嘴唇干涸,倔强固执,眼里却蓄满了泪,她的骄傲不让这泪流下来。

    她慌了。

    可她还记得姬月的话,姬月跟她说,他的母亲,妖域曾经名动一方的妖后说,一个好的丈夫,是不会让自己妻子流泪的。

    她硬是把眼中的水,憋了回去。

    墨邪脱下外袍,罩在她身上,无言的站在一侧。

    面对那么多的天灾,连他一个大男人都不敢想象的曲折磨难,她一个人都熬过来了,哪怕遭受筋脉断裂之痛,哪怕铃铛入狱,哪怕大婚之日新郎逃婚她成笑谈,她都没哭。

    墨邪甚至一度怀疑,她不会哭,是天生无泪女。

    不不不,看,她有泪。

    轻歌像是一具傀儡,靠在椅子上僵硬的坐了一下午,坐了一天,两天,很多天,墨邪站在她旁边,不吃不喝昼夜不分的陪着她,其他人都被隔绝在了殿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