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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01章 没有对错,只分强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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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菁菁带走。”

    囚车之上,少女闭上眼,一身冷然。

    “姐姐!”夜菁菁倔强的看着轻歌。

    轻歌蓦地睁开双眼,“离开这里。”

    “走吧。”

    殷凉刹虽不舍,却也无奈,她将如八爪鱼般挂在囚车上的夜菁菁,抱上了马,夜菁菁挣扎着想要去轻歌跟前,轻歌只是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她,夜菁菁的动作忽然止住。

    许久,她低下头,乖乖的,软绵绵的。

    刑法库的精英侍卫们,将囚车拖走,夜菁菁坐在马背上,目光愤恨的瞪着渐行渐远的囚车。

    粉嫩的双手,揪着衣袖,夜菁菁睁大眼,倔强的连哭都不肯。

    东宫,太子府。

    身着清秀长衫的北凰将紧闭着的檀木门打开,望着屋外之人,北凰淡淡一笑,讶然道:“七皇兄,怎么有空来这东宫?”

    北岭海走进屋内,日上中天,晴空万里,可空气却压抑沉闷的很。

    “夜轻歌午时斩首,你怎还有闲情逸致摆弄花草?”北岭海看了眼桌上的盆栽,眉头紧蹙,道。

    北凰轻笑一声,道:“夜轻歌斩首,与本宫的闲情逸致有何干系?”

    北岭海一时愣住,哑口无言,竟答不上话来。

    “你难道就不担心?”北岭海问。

    “担心什么?担心谁?担心父皇吗?”北凰走至桌前,将剪子拿起,有条不紊的剪断盆栽的杂草。

    北岭海本就蹙起的眉头更如死结般难以打开,“父皇?为何要担心父皇?夜轻歌受刑,你与她有几分交情,她……”

    “皇兄,你今天话有些多了。”

    北凰将一片杂草剪断,蓦地抬眸,朝北岭海看去,打断了北岭海的话。

    北岭海怔愣,面前的男子温文尔雅,可那双眼之中的杀伐之气,让他噤声。

    “我已经准备好马车去永安城郊了,你去不去?”北岭海问道。

    北凰扶额,“本宫见不得血腥的场面,你去吧。”

    北岭海:“……”

    无奈,苦笑,北岭海转身离开,他走至门口的时候,北凰突然出声喊住了他,“皇兄。”

    北岭海顿住,回头看向北岭海,不解。

    “今日不论发生什么,你只要做好自己即可。”北凰说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听得北岭海云里雾里的,“尘世之事没有对错,只有强与弱,能活下去的强者,说的话,做的事,便是对的。”

    北岭海想说些什么,北凰却道:“风大,走时记得把门关上。”

    北岭海:“……”他会来找北凰果然就是个错误的决定。

    关门之声重重响起,北凰眼眸之中泛起深长幽然之色,他一手将盆栽抬起,一手执着剪子将残叶剪断。

    剪子咔嚓作响,日光自窗棂洒了进来,北凰的眉眼在盆栽枝叶间显得迷离妖冶,摄人心魄。

    那双琥珀星辰般的眼瞳,犹似世间最犀利锋锐的宝剑,出鞘之时,洞悉人心,仿佛没有任何事能瞒过他。

    城西,永安郊。

    断头台上暗红之色仿佛是被鲜血渲染的,四周围聚了诸多的人。

    有侍卫将囚车打开,粗鲁的将车上的少女拽了下来,拖至台子上,铁链在地上摩擦的声音响起,侍卫想让轻歌跪下,轻歌双腿笔直,眸光阴寒,万死不跪!

    侍卫见此,一脚踹在轻歌的后膝盖上,轻歌朝前趔趄了一下,双膝依旧不弯曲。

    这侍卫怒了,还想逼迫轻歌跪下,一道琴音蓦然响起,轻歌身旁手拿着砍刀的侍卫,突地爆体身亡,七窍流血,铮铮然珠玉落盘的琴声化为的音刃袭来,犹若锋锐的刀剑破开侍卫的身体,一瞬之间,却便死去。

    “谁想让她跪?”

    女子清冷之声掺和着杀伐之意,凛冽而来。

    轻歌抬眸,朝远处看去,峰峦之上,女子盘膝而坐,伏羲琴放于双膝之上,一双修长的手布满了狰狞的伤口,琴弦拨动时果断杀伐!

    北月皇怒视夜倾城,不过他此次的目的只有夜轻歌一个,便也忍了,跪与不跪无伤大雅,至多面子挂不住而已,他想要的结果,便是夜轻歌死,和她父亲那样悄然死去。

    至于过程,并不重要。

    “再让一个刽子手过去,站着也行。”北月皇对身后的暗卫道。

    暗卫下去吩咐,便有一个刽子手拿着砍头的刀上了断头台,走至轻歌身旁。

    围观百姓,错愕不已,这还是四星大陆有史以来的第一次,上了断头台,不是跪着的,而是站着。

    即便是断头,也要站着,那是她的骨气和尊严。

    女子又如何?

    谁敢说她不如男子?

    轻歌站在断头台上,墨色的衣裳血迹斑斑,白发之中似乎也染着淋漓的血,犹似千里冰封时迎着霜雪独自绽放的红梅。

    她就那样站着,一言不发,游目四顾。

    她看见了东陵鳕与他的两个侍卫,看看见了沐盈盈跟在沐七身后,墨邪兀自坐在茵茵青草地上,斜躺着,喝着烈酒醉着人生,屠烈云和明日香等人骑在火烈马之上,气势凛然,夜无痕一脸疲态,夜羽站在其身旁。

    心脏蓦地跳动了一下,轻歌眸光四寻,想去寻那个白发苍苍而今垂暮的老人。

    找不到……

    哪里都找不到。

    她什么都不怕,就怕这个对她宠爱万分的老人伤心难过。

    眸光突地一跳,轻歌凝视,在一颗梧桐树后看见了灰色袍摆的一角,只一眼,她便知道,那是夜青天。

    她知道,她什么都知道。

    夜青天想来看她,可又怎么舍得看自己的孙女身首异处?

    那是何其残忍的一件事。

    梧桐树下,老人背后,出现一道人影,那人即是萧苍。

    “你要相信你的孙女,她和你儿子不一样,不会心甘情愿的死在别人的手中。”萧苍道。

    夜青天闻言,苦涩的笑了,“她和风儿是不一样,可萧苍,你知道那种看着自己最在乎的人被绑在断头台上的滋味吗?我已经死了一个风儿,我不想再失去一个孙女。”

    “轻歌若是死了,这北月帝国,也没存在的必要了。”

    老人垂下的眸中,一片肃杀,沉寂了多年的弑杀之神,终是,苏醒。

    萧苍无言。

    第302章 断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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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头很烈,阳光愈发的刺眼,永安城郊外汇聚满了人。

    断头台,沉重的锁链将轻歌的身体往下压,她傲然的站着,旁侧是拿着染血砍刀的刽子手,刽子手面无表情,戾气四散,多年来见惯了断头之景,倒也练就了这一身阎罗气势。

    秦魁坐在归云椅上,魔琼站在椅后,为其锤肩,她抬眸朝断头台上的少女看去,嘴角噙着一抹讥讽。

    族比时,轻歌对她毫不客气,没给半分面子,这口气,她咽不下。

    她倒是,而今垂死之际,即将身首异处的她还能怎么嚣张。

    再旁侧,龙椅之上,男人的眼神森然阴郁,放在腿上的双手绞在一起,把玩着翡翠扳指,

    有至高无上的二剑灵师秦魁在,轻歌的死,仿佛已经成为了一个定局,差的,只是那砍头的一刀而已。

    万千人中,身着红袍的男子桀骜恣意的斜躺在草地上,四周人满为患,他倒是寻了一处清静之地,大口喝酒,,突地,他蓦地站起身子,把手中的酒葫芦往地上砸去,满脸煞气,朝断头台走去。

    有侍卫想要来拦他,他迅速出手,骨骼分明的手扣住那侍卫的脖子,手指稍微一用力,侍卫的脖子便歪断了。

    墨邪把侍卫的尸体朝地上丢去,跃上断头台的那一刻,坐在龙椅上的男人龙颜大怒,站了起来,喝道:“墨邪,不要太放肆!”

    墨邪勾唇一笑,妖冶如花,他冷冷的看了眼北月皇,道:“皇上若是要我墨邪的命,拿去就是。”

    言罢,男子红袍如火,大步流星的朝轻歌走去。

    断头台上的侍卫,看见赤手空拳迎面逼来的男子,竟是纷纷后退,谁也不敢妄动。

    北月皇咬牙,怒火中烧,偏生不能再发雷霆,他杀一个夜轻歌,足以让夜家寒心,若是在夜轻歌即将赴死的前提下还对墨邪动手,恐怕以墨云天的性子,事情会再次乱套。

    他怕再生事端,昨晚连夜派人去刑法库传下密令,废了夜轻歌的四肢。

    如今看来,刑法库并未依他,不过他现在别无他想,只想要夜轻歌的命。

    甚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当真是功高震主吗?

    谁知道……

    兴许是因为她是那个男人的女儿吧,兴许午夜梦回时他时常被梦魇缠绕,梦见那血气方刚赤胆忠心的男人变得面目全非,自悬崖下爬上来找他索命。

    他曾愧疚过,否则当初的晚宴他看见轻歌,不会赐其安国郡主之名。

    可那种愧疚,是在夜轻歌只是个废物的前提下。

    当曾经的废物离开浅水滩,幻化龙凤时,所有的愧疚,扭曲成了狰狞的杀意——

    “北月皇上,你这个皇帝,当的还真是窝囊。”秦魁哼了声,嘲讽的道。

    北月皇脸色发黑,脸庞僵硬的笑了笑,道:“朕身为北月君王,坐在这龙椅之上,一言一行,讲的是天下事,一举一动,为的是江山社稷,自然不能与秦长老相提并论。”

    秦魁冷笑,转过头,不再说话。

    北月皇紧抿着唇,轻捏着扳指的手加深了力道,灵气在指尖环绕氤氲。

    这厢,断头台。

    万千视线下,墨邪走到了轻歌面前,他身材高大,宽厚的红袍还染着昨夜血战的污秽,被白玉冠束起黑发中,鲜血的痕迹尤为明显。

    轻歌四肢被铁链锁住,桎梏炼狱,沉重的铁链将她的手压得青紫,她面若冷霜,目光平和的与之对视。

    两人相对无言,许久,墨邪像是战败的勇士,凄凉无奈的轻叹一声,抬起手,把缠在轻歌发梢里的菜叶拿掉,而后将轻歌的发,勾至耳后,指腹摩挲,擦去侧脸上的血迹。

    “我带你回家,好不好……”墨邪轻声低喃,眸里尽是伤痛。

    轻歌抿唇,复杂的望着墨邪。

    墨邪见此,轻笑,从空间袋中拿出一个银色酒壶和一个千玉酒杯,斟上满满一杯,墨邪喂给轻歌,轻歌微微仰头,饮下,嘴角蔓延开一缕酒线,猩红的血在酒水下晕染。

    “这是我新酿的酒,名为断肠。”

    断肠……断肠人在天涯。

    浓烈的酒水进了咽喉之中,犹似焰火点燃了轻歌的身体,五脏六腑仿佛都在炽热而烧,若非如此,怎堪断肠?

    轻歌大笑,“还要。”

    “好。”

    墨邪想喂轻歌,铁链悉悉索索之声响起,却见轻歌一把抢过了他手中的银酒,壶嘴对着唇倒下,水线在空中弯曲成了一个弧度,流进轻歌的口中。

    这样烈的酒,仿佛是火山之下掩藏千百年之久的岩浆,轻歌只觉得身体内的每一处都在痛苦的叫嚣着,可她并未停下,直到一口气将断肠酒痛饮成空。

    断头台上的少女独饮断肠酒,亦正亦邪,明媚妖娆,万丈青阳自天穹洒下,半壁江山在其身后延绵,天地不过如此,乾坤洞府,谁与争锋?

    世人从未见过,走上断头台还能这般神采飞扬的人,饮烈酒,踏上黄泉路,哪怕黑白无常等候已久,她却如将王,绝代无双,风华过人,那一眼的姿态,犹似夙愿殊途身负荣耀的远古战神。

    墨邪双眸痛心,他一把抢过酒壶,可酒壶之中空空如也,他看着面色绯红双眼迷离醉意浓浓的少女,蓦地将酒壶砸在地上。

    “酒不错,够烈!”轻歌浅笑。

    “夜轻歌……”

    墨邪走上前,双手抓住轻歌的肩膀,附耳,吐气微热,“你最好不要死,你要是死了,我会让所有人给你陪葬。”

    他向来清华不羁,对有酒有肉有姑娘的日子心驰神往,他也从不恋战,乱世之中亦能潇洒度日,可要是他的姑娘死了,往日不上战场的男子会拿起那把尘封多年的刀,一路披荆斩棘,空怀一腔孤勇,在这条百死无生的血路上,不醉不归。

    杀人。

    屠城。

    灭国。

    只在一瞬间。

    他却要用这江山来祭奠亡魂,让这天下人为她陪葬。

    世人皆说,深情专情之人,往往毒辣无情,只因为他生命里所有的感情都给了一个人,其余人不过是个笑话罢了。

    而今看来,的确如此。

    第303章 退位让贤,北月动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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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声。

    轻歌讶然的看着面前薄怒的男子,嘴角的笑靥开了花儿,醉人的酒味在唇齿间蔓延,五脏六腑在烈酒之下都已断肠,她懒懒的眯起眼,轻拍墨邪的脸,笑道:“乖,回去。”

    言简意赅的三个字,让男子灵魂都震悚了起来。

    往事历历在目,他赫然想起,当日凤凰山上,他与萧如风受到威胁,少女不顾自身性命的冲上来,七禽绛雷蛇把他们带走,他们不想丢下她一个人,她却满面春风说出了同样三个字。

    墨邪笑,苦涩绽开。

    原来,还是和半年多前一样,时光没变,你我没变,依旧是少女独自一人在孤军奋战,浴血而生。

    而他墨邪,还是和之前在凤凰山一样,能做的,只有离开,站在战场以外的安全地方,看她英姿飒爽,舍我其谁。

    墨邪丧气,蹲下身子将地上破裂开几道口子的银色酒壶捡了起来,眸光深忧的看了眼轻歌,转身,背对着轻歌,朝断头台外走去。

    每一步,都像是用尽了毕生的力道,墨邪只觉得灵魂饱受折磨,苦不堪言。

    台下的墨云天,伸出手搂住了自家媳妇,心疼无奈的看着红袍裹身的男子。

    “时辰到,斩!”

    北月皇将桌上的木牌丢下,木牌落地的那一刻,刽子手将砍刀举起,凶神恶煞,刀刃朝轻歌的后脖颈,狠辣劈去。

    墨邪步履蹒跚,仿佛走在刀山火海之上,他听见了北月皇拍桌的声音,听见了砍刀挥起罡风之声,他听见囚住明媚少女的铁链发出的嗤嗤声响……

    体内的鲜血全部倒涌,墨邪脸色发白,漆黑的眼瞳里流动着阴煞的血,那一刻的杀气,弥漫在九天之上,引爆天雷。

    人群以外,马车轱辘而来,镶嵌着灵玉的香车宝马停了下来,幔帐帘子被人掀开,北岭海自马车中走了下来。

    北岭海站在马车前的泥土地上,看见刺眼的青阳之下,砍刀即将落下——

    梧桐树前,老人额头青筋暴起,生死一线。夜无痕一双手紧紧攥住,睚眦欲裂;沐七紧皱着眉头,沐盈盈不忍的闭上双眼,烈云佣兵团的人心受摧残;东陵鳕站在一旁,自成一世界,忧郁的眸中看不到其他情绪,波澜不起,喜怒无形。

    峰峦山丘上,盘腿而坐的女子冷清冷心,在地上摊开的月牙长衫覆着春泥,伏羲琴的琴弦尽是红色。

    女子放在琴弦之上的双手紧握成拳,尖锐的指甲镶嵌进掌心皮肉里,鲜血自缝隙里流出,滴落在琴骨琴弦上,将伏羲琴彻底染红,煞气涌动。

    马蹄踏碎绿草野花,嘭嘭而响,马上的女子手拉缰绳,马蹄便在原地打转。

    殷凉刹坐在烈马之上,望着那挥起的砍刀,瞳孔骤然紧缩,在殷凉刹怀里的夜菁菁,脸庞扭曲,目光狰狞,紫黑的颜彩,悄然弥漫。

    北月皇只知道,自己的心被盲目的仇恨彻底屏蔽了,可他不知道,若轻歌当真死在这断头台上,这北月江山,他这皇帝和酝酿多年的春秋大业才真的是毁于一旦。

    他望着砍刀逐渐接近轻歌的脖子,似有死神从天而降,北月皇脸上的笑,愈发浓郁。

    只是当他这笑扩散到极致时,却是凝固,瞳孔里尽是不可置信,古井无波的眼眸深处,衍生出了一丝惶恐之色。

    还在断头台上往前走去的男子,蓦地停下脚步,火红的袍子妖冶在地,墨邪抬眸,朝天地四方看去,但见远方的山峦上,三万屠杀军黑压压的狂奔而来,在天边形成了一道迂回的黑线。

    他们没有战马,没有百姓的拥戴,可他们的王,在那断头台上。

    为首的老人,矫健如斯,白发胡须在风中凌乱,那是俞长老。

    俞长老之后,是李沧浪等五位灵师……

    熟悉的面孔,将北月皇埋藏多年的记忆全部唤醒。

    恐惧,只有恐惧!

    “杀了她,快杀了她!”

    北月皇彻底慌神,犹似没有理智的疯子,歇斯底里的大喊。

    归云椅上,秦魁眉头紧紧皱起,冷冷的望着蜂拥而来的三万屠杀军,山崩地裂,气势磅礴。

    即便是他这个二剑灵师,也不敢轻易与这样一支庞大的战队对上。

    弹指间,三万屠杀军,便将断头台以及众人都包围了起来。

    俞长老拄着拐杖走来的,白鸿海四位灵师分别站在四个方向,仅剩一名李沧浪,掠上石台,灵气涌动间,拿着砍刀要朝轻歌砍去的刽子手身体爆裂,锋刃般的灵气让其遭受了万箭穿心之痛,砍刀落在地上,斜插进断头台上。

    李沧浪走至轻歌面前,单膝跪下,双手抱拳,声音响彻云霄,震荡五湖,“小主子,属下们来迟了。”

    与此同时,断头台外,四位灵师,整整三万屠杀军,在这永安郊外,浓烈日光之下,单膝而跪,跪地之声,天崩地裂。

    永安之外的几座大山,仿佛都要断裂开,滚起巨石。

    众人动作统一的抬起手,双手抱拳,破风声冷肃,拳与掌的碰撞,仿佛是天与地的厮杀,那一刻,世人只觉得灵魂都颤抖了一下。

    墨邪站在断头台的外沿,世事瞬息万变,他惊愣的望着这一众屠杀军,机械般,一寸寸的回头,朝傲然而站的少女看去。

    白发被风掀起,一身的狼狈也难掩那嗜血戾气,当她抬起眼眸的刹那,天地间,风起云涌,星辰陨落,江山之巅,深海之下,再无宁静!

    生杀予夺,我行我素,南冥北狱,一往无前。

    墨邪看见,少女身上释放出无尽的灵气,灵气化为红、紫两道光刃,在空中疯狂鼓荡。

    霎时,将她禁锢的铁链,全部碎裂,化为铁刃,在空中飞扬,她于万千杀伐中走出,铁刃自其身侧穿梭而过,拈花一笑,日月无光,眼瞳猩红,喋血妖冶。

    “皇上,你也半老不死的了,是不是该退位让贤了呢?”

    少女邪佞鬼魅,狭长的眼眸

    婉转秋波,摄人心魄,她站在万人中央,于断头台上,将那一番大逆不道的话说出了口。

    天地,震颤。

    北月,动乱!

    何以休?

    怎能休!

    第304章 极北之地,屠杀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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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刹,社稷杀。

    本该去那黄泉路奈何桥走一遭的女子,须臾间,将天下运转在手,决胜千里,万夫莫开!

    梧桐树前,夜青天紧攥着的双手稍微放松。

    “我说了吧,轻歌和你儿子,是不一样的。”萧苍笑道。

    夜青天低头,“可身体流着的血,是一样的。”

    即便如此,夜青天还是忍不住担心,北月皇那里,有落花城秦家撑腰,更是有二剑灵师秦魁亲自坐镇。

    北月皇怒得整张脸都通红了起来,双眼里喷出熊熊怒火,他拍桌而起,喊道:“夜轻歌,你……”

    “皇上没有资格提及小主子的名字。”俞长老拄着拐杖走上断头台,伛偻着背。

    “姓俞的,当年朕念你旧情,便饶你一命,没想到你竟然暗中勾结屠杀军,妄图篡位!”北月皇怒喝。

    俞长老冷笑,苍老之声响彻在永安城郊的每一个地方,“当年皇上用三万死士对将军下杀手之后,派十万屠杀军去极北之地,皇上派杀手将极北之地的魔兽九州幽雀引出,狼子野心昭然若揭,狠辣到想让保家卫国赤胆忠心的十万屠杀军全军覆没,老夫当年在极北之地,如临地狱,一半的屠杀军以身为盾用血肉喂以九州幽雀,让剩下的人往外逃,尽管如此,依旧死了足足七万勇士,剩下的三万,怕皇上下杀手,这些年,一直都在极北之地的外围山脉历练,只为有朝一日,能在天下人面前,讨个公道,能将将军之死的真相,昭告天下!”

    说至后边,俞长老的金蟾拐杖朝石台上再次砸下,石台之上,以拐杖为中心,出现了几条裂缝,如蜘蛛丝般朝外蔓延,扩散。

    轻歌立于之中,耳边是老人的声嘶力竭,心脏仿佛狠狠抽搐了一下,疼痛的很。

    夜惊风为了他的手足之情,甘愿死去,可他没有为他的屠杀军们找条后路,他以为,只要他死了,这北月江山就太平了,北月皇就能高枕无忧,屠杀军也不必跟着风餐露宿。

    可他忘记了,那个能对生死之交出手的男人,又怎会对其他人留情?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道理谁都懂,更别说是这个运筹帷幄擅用帝王心术的男人。

    他怕屠杀军的报复,故此,将屠杀军派去极北之地,再让杀手把沉睡的九州幽雀引出来,为的就是要让这十万屠杀军,全部死去!

    已经登上九重宫阙的他,自然忘了这些铁血汉子们曾用双手和骨肉之躯,血淋淋的为他打下江山,而今他一朝成龙统驭江山万里,他们的英魂竟是成了他巩固社稷的泥石。

    帝王心术,向来可笑。

    轻歌不知道这些隐事,她只知道,十六年前,十万屠杀军去极北之地护卫家国,时运不济,遇上九州幽雀苏醒,全部覆灭。

    直到那日去了幻殿,她才知道还有三万屠杀军,她怕触及这些战士们的伤痛,便也不问往事,不问那七万屠杀军的生死和他们活下来的过程。

    轻歌平日里看古书杂谈的时候,曾有写书的先生这样写到,十万屠杀军的血将极北之地彻底染红,有心地朴实的百姓在山的外面烧纸祭奠英魂。

    兴许,安逸得久了,许多人就忘了这安逸是从何而来。

    是前人烈士们用骨肉鲜血堆砌出来的太平盛世!

    龙椅前的北月皇,一身明黄龙袍,身子不停的颤动,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神魂之下,五脏以内,他痛不欲生,惊惶恐惧之感,遍布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胡搅蛮缠!一派胡言!”

    北月皇双目赤红,大手挥起,颤抖的指向屠杀军和轻歌,声似雷霆,“别以为朕不知道,你、你、还有你,你们这些人,都觊觎朕的皇位,你们别以为这样朕就会怕了,朕是谁?朕是皇上,是天子!”

    俞长老双目紧闭,上下眼睑的肉长在了起来,他拄着金蟾拐杖,面朝北月皇,道:“皇上,你当年会留下老朽的命,是因为你连夜派出杀手,想将老朽杀了,阴差阳错,那杀手却只是刺瞎了老朽的双目罢,你没有留下杀手的命,却留下了老朽的命是觉得老朽残废一个,兴不起什么风浪。”

    “可老朽想问问皇上,不论是老朽、还是将军,又或者是十万屠杀军,究竟有谁做过伤害北月,伤害皇上的事情来,才会让皇上如此赶尽杀绝?”

    俞长老的拐杖朝断头台砸了砸,老人的声音,让闻者百般惆怅,动容不已。

    “皇上。”

    李沧浪转身,道:“屠杀军和将军,从未想过谋朝篡位,一直以来,无怨无悔的为北月尽心尽力,为皇上出生入死征战四方,七万屠杀军的英魂已经归天,剩下的三万屠杀军隐姓埋名苟且偷生十余年,公道自在人心,我们想要讨的,无非就是个公道,可我们万万没有想到的是,皇上竟会对将军唯一的血脉出手,皇上,你可是一代明君,怎能做出这般天理难容的昏君之事来?”

    三万屠杀军悲怆愤慨。

    他们想起了当年在极北之地遭受九州幽雀时的殊死逃亡,他们想起了这十六年的等待和折磨。

    这些,都是生活在阳光下抛头颅洒热血以生命为刃战遍天下的勇士,可这么多年来,他们活在阴暗之中,没有刀枪剑戟,也没有鲜血沐浴,有的只是孤独阴霾和百鬼夜行。

    那样的生活,死生不如。

    他们熬过了一个又一个寒冬酷夏绵绵四季,他们失望了一次又一次,背负着将军的遗言将苦痛深藏,直到轻歌的出现,才让他们看见了曙光。

    “皇上曾对轻歌说过,皇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断头台上的少女,望前走了一步,墨色长衣曳着地面,盛开成莲,她面若冷霜,双目绝情,说出的一番话,引雷声轰动,“那么敢问皇上,天子犯法,是不是也一样呢?还是皇上认为,自己的命是命,屠杀军和我父亲的命,就如草荐?!”

    第305章 饿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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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堂堂问罪,师出有名,永安城郊外,煞气翻滚犹若江河涛浪,不休不止,断头台上的少女一身污秽,双眸嗜血冷酷,声音铿锵,若寒风般凛冽而过。

    而今,万千视线都汇聚在断头台上,从灵魂到视觉,都震撼不已。

    试问苍生,这天底下,有谁敢说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谁敢指天骂地列出当今皇上的种种罪行?

    然,当三万屠杀军轰然出动,这些活得安逸的百姓子民,记忆深处的英雄逐渐清晰,当年,夜惊风以一人之力,狂战落花城,领着十万屠杀军,金戈铁马,不惧生死,让北月国成为了四大帝国之首,八方,各大势力更是礼敬三分,日出东方,四海来贺,谁敢欺我泱泱北月?

    那几年的盛世繁荣,谁也不敢忘记。

    “夜轻歌,你父亲那是死有余辜,与人无尤。”

    北月皇几近癫狂,哈哈大笑,当目光落在俞长老、李沧浪等三万屠杀军身上时,闪过一丝阴晦狰狞之色,“没想到九州幽雀都弄不死你们。”

    他是慌了,也彻底怒了。

    他是当今圣上,北月君王,谁敢指着他鼻子言谈天下?他才是这天下之主,就算是他杀了夜惊风又如何?

    他是天子,他是君,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可眼前的这些人,一个个都来谈论他的罪行。

    呵——

    他有什么罪行?

    “死有余辜?好个死有余辜!”

    夜青天自梧桐树后走了出来,眉眼冷厉,声音中气十足,“我看你是当这皇上当昏了头,也瞎了眼,吾儿与你把酒言欢一同长大,你一句争天下,他便为你鞍前马后杀尽前路阻碍之人,你新皇登基,江山难以坐稳,他与妻子领着三万屠杀军走遍九州,只为巩固你的江山,尘埃落定之时,你却用亲自训练的三万死士把他逼死,你以为老夫不知道?老夫只是顺承风儿的遗言罢了,留你一条狗命,让你活久一些,让这北月安稳一些。”

    顿了顿,夜青天又道:“可你狼心狗肺,连老夫的孙女都不放过。”

    徐徐,寒气彻骨。

    轻歌回头看向那个站在梧桐树下的老人,鹤发苍颜,德高望重,轻歌抿唇,眸光轻闪。

    原来,夜青天什么都知道,只是他选择沉默而已。

    北月皇目光阴狠的瞪着四周,只觉得身处十面埋伏之中,是瓮中之鳖。

    他可是骄傲的皇上,怎能被这些人打败。

    “来人,弓弩手准备,把这些乱臣贼子,全部诛杀!!”

    一声令下,永安城郊外的弓弩手拉弓搭箭,死士们蜂拥而出手拿刀剑,死神之气在空中痴缠氤氲,刑法库的精英们,拿起手中的利刃,对准屠杀军。

    鹤唳风声,草长莺飞,几月的天气刮着几月的风,狂浪在深海上掀起,无根之花开了一世,纯粹的心在世俗百态中走一遭后,不堪诡怪,无情无心。

    饿殍野鬼在遍地残骸中匍匐,找不到回家之路。

    屠杀军不动如山,蓄势待发,以李沧浪为首的五位灵师寂静了多年的杀气,冲天而起,俞长老手执拐杖,双眼虽瞎,但这大千世界,无不在他眼中。

    墨邪于千军之中,回眸,视线落在轻歌身上。

    少女黑瞳白发,浩浩凶戾之气,盈盈皓腕纤纤玉手伸出的刹那,明王刀破空而出,龙鸣之声不绝

    于耳,刺破耳膜,星辰之光遍布苍穹,与旭日同在,奇景如是,排山倒海。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天子之上再无君王,既然苍天不管,那我来管,屠杀军的兄弟们,给我杀了狗皇帝,祭奠死去的战魂!”

    玉手轻挥,锋锐的刀刃自半空划过,空气撕裂,刀尖插入坚硬地面之上,少女声音不大,却如洪雷,响彻每一个角落。

    咻!

    千万道弓箭迸射而出,破风撕裂,刺向三万屠杀军,毫无章法,是人便射,连被屠杀军包围的北月子民们,也不放过!

    手无缚鸡之力的百姓们,惊慌失措,四处逃窜,断头台上的李沧浪,却是单膝跪下,布满老茧的手掌朝暗红的台面猛地拍去。

    裂缝骤然出现,在永安城郊外矗立了无数年的断头台,一瞬之间,化为碎石。

    碎石四处飞扬,李沧浪站在中央,狂风大作,磅礴的灵气呼啸而出,一道银色光圈在李沧浪脚下泛现,古老的符文顺应星图轨迹浮动,七道银色剑中,亮了一把。

    白鸿海徐炎四人,也都将灵气释放了出来,四道银色光圈分别在四人脚下出现,四把银色光剑,仿佛是战神手中的利刃,战无不胜攻无不克,所向披靡谁与争锋!

    五位灵师!

    众人侧目,惊愕不已。

    北月皇震惊的瞪大眼睛,不可置信,身体里的百骸仿佛被人活生生的剥掉,毫无力气的倒在龙椅上,李沧浪等人脚下的光圈和那桎梏山河的灵气让他的心如堕冰窖。

    十六年前,这五人实力最高的李沧浪也才先天九重而已,徐炎和白鸿飞更是连先天五重都不到,可如今,五个都突破了灵师!

    他这个皇帝,还在先天十二重徘徊……

    “秦长老!”

    北月皇惊惶的朝秦魁看去,秦魁面色冷硬,将茶杯放下,道:“既然老夫来了这北月,就由不得这些乱臣贼子兴风作浪!”

    他是落花城秦家的长老,来时轰轰烈烈风风火火,势必要取夜轻歌的性命。

    若夜轻歌没死,北月皇上反而死了,岂不是贻笑大方?

    那他秦魁回到落花城,岂不被人笑话死?

    他一个二剑灵师,连个先天七重的黄毛丫头都杀不死,那他这六七十年,都白活了。

    “爷爷,这屠杀军里边,有五个灵师,恐怕很难对付,要不我们先避避风头?”魔琼面容嫣然,道。

    看似让秦魁离开是非,实则是将秦魁的好胜之心激发出来。

    秦魁手掌蓦地朝桌上拍去,灵气在掌心氤氲,汇聚成风,青钢石制成的桌子,一瞬之间便化为屑片四处乱飞。

    “五个灵师又如何?在老夫面前,还不是和蝼蚁一样!”秦魁冷笑,傲气桀骜。

    第30六章 因为,她是夜轻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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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魁站起身子,面露狂色。全文字阅读

    弓弩手拉着箭弦的手再次松开,一道道离弦之箭,铺天盖地的朝屠杀军汇聚而去。

    除了李沧浪等五位灵师以外的屠杀军将丹田上的束缚打开,灵气蜂拥而出,翻江倒海,雷霆万钧,震慑在场的每一个人!

    这三万屠杀军中,先天八重以上灵师以下的有五百个,剩下两万九,实力最低者也不会低于先天五重,这般实力,问鼎天下,也没有哪个帝国能拥有。

    磅礴的灵气将无数弓箭尽数折断,轻歌一声轻喝,“杀!”

    浓浓的杀意爆体而出,屠杀军们运转灵气,手握刀剑,朝外围冲去,还有一些屠杀军在保护北月的百姓,李沧浪五位灵师则护在轻歌四周,五道银色光圈,亮瞎人眼球。

    混乱中,墨邪仰头喝了口酒,突地笑了,大笑的声音不断的扩散,他笑得捂着腹部,身体弓起,眼泪仿佛都要笑出来。

    活着就好!

    比什么都好。

    轻歌手执明王刀,身长玉立,听见背后肆虐的大笑声,灵魂仿佛都狠狠的抽动了一下。

    酒香在鼻尖萦绕,比血的味道还要浓烈,醉了黄昏,覆了苍天。

    远方的火烈马之上,一向成熟稳重的屠烈云也止不住的大笑,“干得漂亮!”

    “不愧是无名的风格。”

    明日香双腿夹着马脖子,身子朝后倒,安稳的睡在马背之上,一双修长的手拿着狼牙刀,枕在脑后。

    虎子撇了撇嘴,“太惊心动魄了,还以为师傅就这样死了。”

    “放心,你师傅要是死了,我们一定会把你宰了去给你师傅陪葬去。”明日香咧嘴肆意的笑着,雪白的牙齿泛着森然的光弧。

    虎子看着明日香邪恶的脸,禁不住打了个冷颤了。

    这女人太坏了,还是自家师傅可爱。

    虎子转头面向轻歌眯起眼睛笑,露出来的虎牙时候煞是可爱,只是当他视线落在血战的少女身上时,嘴角却抽了抽。

    有死士从四面想要朝轻歌包围过去,李沧浪等人全部解决,不过还有十几个漏之鱼扑向轻歌,轻歌手握明王刀,一刀挥去,直接腰斩,鲜血溅了墨衣。

    少女的身后有诸多死士将刀举起,朝她砍去。

    轻歌背对着这些死士,面朝苍穹的脸上却是勾勒出一抹莞尔的笑,只是那笑意并未扩散进眼底,她虚眯起的眼,将刀身不断震颤发出一声声龙鸣的明王刀丢出,明王刀自长空而过,贯穿十余名死士的脑颅,血溅当场,魂归西天。

    这般惊心震悚,让一些离得近本是想看热闹的百姓女子直接吐了出来。

    轻歌把手放下,明王刀旋飞一圈过后,回到了她的手中。

    白发扬起之时,自溅起的猩红血液中摇曳过兮,十几个魁梧的死士,脑颅侧边都出现一个窟窿,汩汩的喷涌出鲜血。

    当前侧的少女转身似笑非笑时,十几个死士皆是倒在地上,了无生气。

    虎子:“……”

    这么残暴,一点儿都不可爱。

    可没办法,再残暴都已经是命中注定的师傅了,虎子深深的叹了口气,苦恼的想着为何自己这般命苦,身边的女人要么如明日香这般狂野,要么似轻歌那样残暴,以后他还怎么娶媳妇!

    边角之处,战场之外。

    烈烈骏马,无风大浪。

    殷凉刹抱着夜菁菁坐在马上,目光落在被五位灵师护着的轻歌身上,夜菁菁仰起头,看着殷凉刹削尖的下巴,紫黑的眼瞳里弥漫出了一丝天真烂漫,“公主殿下,姐姐会死吗?”

    “不会。”

    殷凉刹的眼角眉梢,都盛着如花般的笑意,“她不会死,她会活得比谁都精彩。”

    “为什么?”夜菁菁眨了眨眼睛。

    殷凉刹揉了揉夜菁菁的脑袋,道:“因为……她是夜轻歌啊。”

    山人山海中,夜无痕傲然的站着,绛紫的袍摆盛开了曼陀罗,他双手环胸,侧着脑袋,唇边溢出的笑,那样真实。

    夜羽站在夜无痕的身侧,轻笑一声,道:“看来,轻歌撒了个弥天大谎,设下了一个荒唐的局,但没有人能逃出去,她才是最后的赢家才对。”

    夜无痕敛起脸上的笑容,双瞳之中泛起了诡怪的异彩,“北月皇死不了,轻歌就还没赢。”

    “也是,有秦魁在。”夜羽的视线滞留在秦魁身上,蓦地有些凄凉。

    她是秦岚与夜正熊唯一的女儿,也算是秦魁的孙女,可秦魁的眼里,只有那个已经死去的夜雪。

    夜羽低头,苦笑。

    她曾歇斯底里的愤怒过,张扬过,后来也沉寂过,娴静过。

    可无论她做什么事情,似乎都没有人会注意到她。

    她,只是个被遗弃的人罢了。

    肩上有温暖的触感,骨骼分明的大手将夜羽一把搂住,夜羽仰起脸,却只能看见男子坚毅冷硬的轮廓和紧抿着的削薄的唇。

    梧桐树前的夜青天无奈的摇了摇头,“老了老了,现在都是年轻人的天下。”

    “是啊,老了。”萧苍苦笑。

    “你们护好小主子,我去剁了狗皇帝的脑袋。”烈烈雄风中,李沧浪朗声道。

    闻言,白鸿海几人距离轻歌走得近了些,李沧浪即将冲向北月皇之际,轻歌将手伸出,抓住了李沧浪的肩膀。

    李沧浪回头,疑惑不解,“小主子?”

    轻歌敛眸,冷声道:“让我来。”

    “小主子,狗皇帝实力在先天十二重,而且他旁边还有个二剑灵师,你不可冒险!”徐炎微微蹙眉,道。

    轻歌拈花一笑,“我是夜惊风的女儿……”

    一言,胜过万语。

    李沧浪、白鸿海等人面面相觑,沉默半晌。

    轻歌拍了拍李沧浪的肩膀,提着明王刀朝北月皇暴掠而去,速度快到极致,电闪雷鸣之间,便到了那张龙椅之前,她飞跃于半空之上,双腿曲起,一双绵柔玉臂将明王刀高举,朝北月皇当头喝下。

    一道灰白身影迅速过来,灵气风暴蕴在轻歌面前,将轻歌炸飞了出去。

    秦魁站在北月皇面前,目光森然,“夜轻歌,看来你得死在老夫手上才对!”

    二剑灵师!

    众人的心都提了起来。

    “姓秦的,你敢动我徒儿一下,我灭了你落花秦家信不信!”

    惊雷般的声音,骤然响起,夹带狂风暴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