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宋暖，你能不能有点儿自尊心？”
劈头盖脸的质问，让宋暖瞬间懵了。
她好端端的在甲板上晒太阳，怎么就没自尊了？
“小美，你又抽什么疯呢？”
程小美憋着一股气，脸黑的有点儿可怕。
“柳梦菲刚才说的那些，是人话吗？”
什么不是一个档次，什么找个老实人嫁了……简直不堪入耳！
她以为她是谁，她以为这个世界上就的只剩下她一个女人了？
“……你都听见了？”宋暖顿时更尴尬了。
本来她被柳梦菲挖苦已经够惨了，现在还多了一个旁听者……
真是够了！
“是啊，我都听见了。”程小美洒脱承认，“暖暖，你知道吗，柳梦菲从来就没拿正眼看过你。一开始你巴着她，我看不惯，雅蓉还一直劝我，说你是为了自己的前途，可现在我真看不下去了！你瞧瞧她，下巴都快翘到天上去了，话里话外都在表达你和她不是一个阶层的。”
“但是……这也是事实嘛。”宋暖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程小美气得直发抖，“我看你是被她给洗脑了！”
宋暖低头不语。
“是，我承认，她家世好，比咱们都好，但那些话从她本人嘴里说出来，性质就很恶劣了，懂吗？”
宋暖摇摇头，又点点头。
柳梦菲的贬低固然让她十分不爽，但又有什么办法呢？
为了能在总经办获取更多资源，为了能守住唐总秘书这个饭碗，她必须阿谀奉承，曲意逢迎。
宋暖深知，这个社会一直都很残酷，稍有闪失，就会被彻底淘汰。
“你啊你……”程小美急得戳了下她的脑门，“她瞧不起你，就不会真心实意对你好。别看她提拔了你，让你做了唐总的秘书，但真正的目的是什么，谁不知道？她想监视柳佳人，就拿你当枪使，但是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她觉得你这颗棋子没用了，会发生什么事？”
棋子？
听到这个词，宋暖不禁陷入沉思。
难道，她真的只是柳梦菲的一枚棋子？
“小美，咱们别把人家想的太坏，万一她只是……”
“总经办里有那么多人，为什么偏偏是你？”程小美打断她，“就因为你最有求于她，而且最单纯，最好骗。”
“我……单纯？”宋暖指了指自己，“我比上大学的时候好多了，那时候的我才单纯呢！”
“现在也好不到哪儿去。”程小美无情地驳回了宋暖的解释。
宋暖一时语塞……
“我知道你挺机灵的，但是机灵不代表智慧。柳梦菲会为你带来什么，她给予你的果子里面隐藏着什么，这些都得靠你日积月累沉淀下来的经验来分辨。所以说到底，你还是太年轻。”
“不是，等等，怎么越说越远了？”宋暖的脑子已经快要转不动了，“你说这些，不就是想让我离柳梦菲远一点儿吗？可是我已经解释的很清楚了，现在我有求于她，真的不能翻脸不认人！”
“那她有把你当人吗？”程小美歪着头看她，目光里满是鄙夷，“你要是觉得被她利用是件无所谓的事情，那好，往后我一句话都不会再说。不过等你被她涮了，被她坑了的时候，也别来找我，听见没有？”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程小美对宋暖越来越失望了。
跟柳梦菲厮混是其一，还有一点，则是她游刃有余的说谎特质。
刚才宋暖说柳梦菲是陆衍真命天女的那些话，她都听见了。
这些话，她也曾原样对她说过。
程小美有时候在想，会不会宋暖对自己说的时候，也只是敷衍而已？
会不会从头到尾，都没有真正在乎过她的喜怒哀乐？
“小美，你也知道，我一直把你看的很重要，你说的话我多数都会听。可是这一次，我是真的很为难！”宋暖的表情十分纠结，“她贬低我的时候，我也气，可是想想工作，想想未来，再多的怨言，也只能憋回去。不然你说，我还能怎么办？怼回去，然后让她撤了我的职位？”
“她想撤，就让她撤好了！”程小美忍不住挑高声音，“现在最让你为难的不就是唐总秘书这个位置吗？你告诉我，加了这个工作，人事部给你提了多少工资？“
“一、一千……”
“那你知道蓉姐分配给温总当秘书的时候提了多少工资吗？“
宋暖茫然地摇头。
程小美比划了一个“三”。
“她是你的三倍。”
“这么多？！”
“虽然雅蓉比你年长，比你有经验，但是这个倍数也是不合理的。”程小美信誓旦旦地说着，“你去给唐总做秘书，起码该提两千，一千这个数字，八成是柳梦菲建议的。”
闻言，宋暖的表情变得越来越复杂。
她是觉得工资涨得有点少，但对于底薪本来就不多的她，一千也就显得不那么寒酸了。
如此一来，宋暖反倒是沉浸在升职加薪的愉悦里，忘记了和其他人做个比较。
“她为什么要这么做，是因为我不够优秀吗？”
“当然不是。她这么做，就是想慢慢给你甜头，让你帮她做更多的事。”
程小美的剖析，让宋暖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见宋暖沉默了，程小美继续道：“她那个人，心机很深，这一点，我和雅蓉早就达成共识了。她给你提一千，不仅能避免你欲望膨胀过快，又能满足你这种刚毕业，收入不高的小新人，让你尽心尽力地卖命，何乐而不为？”
宋暖皱着眉头，“她真是这么想的？”
“她是不是这么想的，我说没用，谁说都没用，只能你自己衡量。我只是觉得，你还小，阅历不够，在评判一些事情的时候会出现偏差，才会迫不及待地来提点你，明白吗？”
“小美，真没想到，你为我考虑这么多……”
“难道你觉得咱们铁三角的名号是虚的？”她扯扯嘴角，笑容有些苦涩。
宋暖抿着嘴唇，突然握紧她的手，“你一直都是我在公司里最好的朋友，从来没有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