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张景辰表情一僵，踢了踢桌子下面方子恒的脚，“咱们换个餐厅吧。”
“嗯？”方子恒将目光从手机屏幕上挪开，作势回头。
“别回头！”
张景辰低声制止。
饭桌上紧张的气氛，让方子恒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
“我后面是谁？”
“你的下属，我的上司，卓萱。”张景辰调整了一下位置，刚好让自己掩藏在了方子恒的身后。
方子恒眉心一蹙。
她怎么会在这儿？
“她和谁在一起？”
“背对着看不清楚，好像不是咱们公司的。”张景辰偷瞄一眼之后，迅速低下头。
现在他们面临着一个很尴尬的问题。
留在这吃饭，很有可能被发现。可直接走人，卓萱那桌又是必经之路。
“要不咱俩闷头跑出去？”张景辰开始想起了法子。
堂而皇之地从她面前走过去，显然不现实。
但如果用跑的……
“那不是更引人注目？”方子恒抽了抽嘴角。
这个张景辰，脑洞也有点儿太大了！
“可是这么坐着也不是个事儿啊，她如果认出了你的背影怎么办？”真到了关键时刻，张景辰也知道害怕。
毕竟方子恒是个利益至上的人，如果因为这事儿闹出什么不愉快，到时候肯定是分手的下场。
他爱方子恒，自然不希望这种事情发生。
“先静观其变吧。如果被她认出来了，咱们就咬死是出来谈工作的。”
“可你是总监，我是主管，中间还隔着她这个经理，就算是谈工作，也轮不到咱俩谈啊……”
“不然你还有更好的办法吗？”方子恒无语。
事已至此，也只能硬着头皮接受现实了。
过了一会儿，饭菜终于上齐了，不过这个时候的两人已经完全没了食欲。
身后的卓萱就像是一颗定时炸弹，仿佛随时都会把他们炸成碎片！
这顿饭，卓萱吃的很慢很慢，毕竟她是来谈生意的，不搞定陈总怎么能打道回府？
“我想去洗手间。”张景辰咬着牙，手指焦躁地敲着桌面，“她怎么还没聊完？都两个小时了！”
“她在谈客户，一时半会儿结束不了。”
方子恒背对着卓萱，偶尔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内容，从她的殷勤程度来判断，客户的派头应该不小。
“真是醉了……”张景辰扶着额头，整个人因尿急而变得有些扭曲。
“再忍忍。”方子恒叹了口气，用眼神给予安慰。
不知过了多久，卓萱和陈总的谈判终于到达了尾声。
“哈哈哈，陈总您真是过奖了，我再厉害，也得有伯乐赏识呀？”
“卓小姐就别谦虚了，像你这种长得漂亮又有能力的，已经是现代女性中的佼佼者了！”
为了拿下陈总，卓萱可谓是说尽了好话，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陈总最终还是败在了她的“石榴裙”下。
“卓小姐，我的车就在外面，要不要我捎你一下？”
“这不太好意思吧！”卓萱羞涩地笑道。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举手之劳，卓小姐就不要推辞了。”
“那好吧，谢谢陈总了！”
卓萱是职场上的交际花，最擅长谈男客户。
经他之手的男客户，几乎每一个都合作成功了，其中缘由，不用细说也能猜测到。
两人的身影消失在餐厅门口的一瞬间，张景辰“嗖”地一下站了起来！
“我去个洗手间！”
他已经忍太久了，再忍下去，膀胱都要炸了！
趁着张景辰上厕所的空当，方子恒把账结了，确定周围已经没有任何危险后，才缓缓起身离开了座位。
绷了两个多小时神经的他感到精疲力尽，一时间，竟什么兴致都没有了。
“好了好了，总算是舒坦了！”解决完生理问题，张景辰仿佛重获新生。
“以后我加班，你还是别跟过来了。”半晌，方子恒表情严肃地说道。
今天没被卓萱认出来是不幸中的万幸，若是再10;149950614724738有下次，就不一定这么走运了。
“子恒，你是不是后悔了？”见方子恒情绪不佳，张景辰也有点不爽。
他不过是想光明正大地谈个恋爱，怎么就这么难？
“没有，你别瞎想。”方子恒皱了皱眉，同时催促道，“先走吧，这里太危险，不宜久留。”
闻，张景辰把悬在口中的话咽了回去。
他冷着脸跟在方子恒身后，快步走向停在不远处的轿车。
实际上，张景辰早就做好出柜的准备了。只要方子恒愿意，他可以分分钟把自己喜欢男人的事情昭告天下。可是方子恒呢？决口不提公开的事情，每天想的都是怎么把他藏的更严实点儿，此番做法，让张景辰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不开心了？”许久，方子恒打破了沉默。
“知道还问。”张景辰翘着腿，就差在脸上写上“不开心”三个大字了。
“都多大了，还这么任性。”
“我任性？”张景辰挑眉，“也不知道是谁，成天就想跟我保持距离，十句话里有八句话都是这个主题。你说这哪儿是谈恋爱？分明就是游击战啊！”
方子恒调整了一下呼吸，“现在是非常时期么？再说，我不是也遂了你的愿，让你到合韵来上班了？景辰，我现在的压力比谁都大，你就别再给我雪上加霜了。”
把张景辰安插在身边，已经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行了，我知道了，我就是一个累赘，呵呵。”张景辰冷笑了一声，转过头去不再说话。
僵硬的气氛就这么一直持续着，直到回家两人都没再说一句话。
……
“小美，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是啊是啊，跟那些明星没什么两样。”
第二天一早，柳佳人刚一进公司，就听到了秘书们的恭维声。
她顺着叽叽喳喳的源头瞄了一眼……
只见程小美正站在人群的正中间笑晏晏，身上还穿着一件很是惹眼的红色小礼服！
远远看过去，就像是从童话故事里走出来的公主。
“柳秘书，你来了？”听到打卡声，程小美朝她这边看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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