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唐知知的手缓缓的浸泡在水里,温初安咬着牙,直到手环没有任何变化,温初安才重重的松了一口气,额上的汗珠不断的往下落。
“会很疼,你忍一忍。”
唐知知咬牙看了她一眼,紧接着手腕的骨头发出一阵阵咔咔的声响,即便她已经做好了足够的心理准备,也还是疼的尖叫。
“对不起知知,我没有其他的办法了。”
凌叔说过,这个是人体感温技术,但是唐知知明明发了烧,但是手环却好好的没有爆炸,也就是说他所说的感温技术很有可能是低温,比如他死了血液流失造成的低温。
手环顺利的脱落,落入水槽底部。
“另一只用感应器。”温初安将唐知知的手从水里拿出来,唐知知整个人已经疼晕在了林洋的怀里,手骨被她捏碎。
林洋抱着她的身体,一只手拿着感应器去开她另一边的手环。
可是还没碰到,手里的感应器就被人给抢了过去。
他一手拖着唐知知,根本不备。
“温启阳!”林洋怒声出口。
温启阳神色一冷,“你们不是找到办法了?那这个感应器就归我了。”
温初安快速的看了他一眼,眼底除了失望还是失望。
现在去抢已经来不及了,她还有花泽要救,只能按照刚才的方式卸了唐知知另一只手腕上的手环。
这一只手环才刚刚褪下,空气中忽然想起极快的滴滴声。
林洋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温初安已经挡住了他们的身体,“小心!”
轰隆一声爆炸声在客厅响起,温启阳的声音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温初安心底狂冽的颤动。
凌叔给的根本就不是什么感应器,而是要她亲手杀了她最在意的那个人!
意识到这一点,她的心里说不上来是什么滋味。
疼的忽轻忽重的。
她顾不及许多,稳住林洋的身形,“带她出去,外面有人接应你们。”
林洋染血的目光落在她的身后,嘴唇颤了颤,“你,你……”
她的被无数个爆炸飞来的碎片刺穿,鲜血顺着衣服滴滴答答的往下流,可是她竟然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样,还在冷静的吩咐他。
温初安没有察觉到任何异样,只是气愤林洋如此不听话拽着他的胳膊往外走。
“林洋,不要让我一次又一次的对你失望,如果知知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发誓,我会亲手要了你的命!”
林洋扶着唐知知身体跌跌撞撞的往外走。
温初安转身回来,扶起昏迷的花泽继续刚才的方式。
凌芳华早就已经看的愣了,刚才温启阳的手环爆炸的时候她站的远,而且刚好是一块墙壁的后面所以没有受什么伤。
此时此刻她都就不知道该露出什么样的表情了。
楼上的爆炸还在继续,水池里的水已经低于正常的体温,二楼传来噼里啪啦的燃烧声,温初安咬着牙托着花泽的身体。
她虽然不觉得痛,可是血液的流失让她渐渐的脱力。
眼看着花泽的身体即将从手里滑下去,温初安牙龈咬出血。
下一刻。
凌芳华出现在她的身边,帮着她托起花泽的身体。
温初安这才顺利着将手环脱了下来。
“把手伸进来。”
凌芳华愣了一下,后知后觉温初安要救她,急忙把手伸了进去。
她脸色疼的发白,硬是撑着没有晕过去,因为她心里清楚,一旦她晕过去了,只有死路一条。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手染红了整个水池,温初安用力将她甩出去。
“走!”
凌芳华半扶着花泽,回头看了一眼撑在琉璃台边的的女人。
“谢,谢谢。”
温初安已经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她撑着琉璃台往外走,晃动的身体撞到了旁边的推拉门上。她所过的每一处,皆是留下了成片成片的血迹。
爆炸声在耳边嗡嗡的响,温初安抬起头看向门口。
真是可恶,为什么每次她都这么倒霉!
视线里一个模糊的身影闯了进来,几步来到她的面前。
“温初安,不许死,不许死听到没有?”林洋焦急的声音就在眼前。
温初安很想说,她不会死,可是连张嘴的力气都没有。
他扶着她的身体往外走,背后的爆炸声连带着无数的余浪和碎屑冲击着他们。
温初安满眼都是火光,她侧着头看向旁边的林洋,恍惚中看到了曾经那个少年。
“林洋。”她竭力出口。
“我在。”
“好好的,不,许,再闹了。”
“嗯,我不闹了。”
温初安这才满意的挽起嘴角。
下一刻,林洋忽然回头看了一眼,停住了脚步。
他阴戾的是眸子退澈出清明,定定的看着她,少年嘴角带笑,缓缓的出声,“温初安,我……”
他的声音混淆在爆炸声中,温初安只看得到他的嘴唇一张一合的,却一个字都没有听清。
眼前一黑,被人紧紧的护在了怀里。
…
“温初安,松手,这里快要爆炸了,松手你听到没有!”耳边传来男人疾呼的声音,好几双手拉扯在她的身上将她想要将她脱离危险区域。
温初安如同一个僵直的木偶一样,眼睛定格在面前那个弯曲着身体的少年身上。
他紧紧的闭着眼,保持着跪地的姿势将她护在怀里……
“她还是那个样子?”
“嗯,医生说她全身大面积损伤,可能伤害到了神经,所以感知不到痛楚,再加上那晚的事情对她打击很大,一时间难以清醒。”
面对这样的结果,两个人同时沉默。
她从来都不是一个很坚强的人,除了对自己够狠之外,对所有人都保留着那一份善意,林洋唐知知这些人都是她的软肋,随便哪一个人都能将她伤的体无完肤。
更何况凌叔还是用那么惨烈的方式让她亲眼看着她在意的人消失在眼前。
对她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盛靳年靠在墙上,不过短短的几日,高大的身影已经消瘦的不成样子,下巴处满是胡茬。
半晌后,他闭了闭眼,从怀里掏出一个小药瓶递给对面的男人。
“每天喂她吃一次。”
乔翼南接过药瓶,“这是什么?”
“可以让她不那么难受。”
抑制药,她现在虽然是这样一副状态,可若是哪一天清醒过来,没有抑制药,体内的能力更加容易暴走。
乔翼南拧眉看向他,像是十分不解面前这个男人。
“我很好奇,你到底和柯蒂斯做了什么样的交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