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知知?”着急的女声从耳边传来。
唐知知猛的睁开眼睛,入目处温初安放大的面孔出现在视线里,她下意识的而用力推过去。
“你走,不要过来,你走!”她双手抱着膝盖,整个人像是受了什么惊吓一样不断的颤抖着。
温初安没想到她的情绪那么激动,身体一个不稳差点被推倒在地。
她急忙稳住身形,明显感觉到唐知知现在的情绪不稳定,她也不敢贸然靠近,只能柔声的安慰。
“知知,你是做噩梦了吗?”
她刚刚回来,就听到唐知知的房间里传来惊叫哭喊的声音。
冲进了一看,才发现唐知知是在做噩梦。
梦里都在哭。
唐知知红肿的眼睛看向旁边的温初安,眸子深处一瞬间迸发出惊人的恨意,看的温初安心口一沉。
“知知,那是梦,你只是做了噩梦了。”
唐知知呛然哭出声,带着几分自嘲,“真的只是梦吗?”
那不是梦!
那是她真真实实的经历,那是她的……第一个孩子!
她痛苦的闭了闭眼,“你不是一直想知道这个孩子的亲生父亲是谁吗?我告诉你。”
温初安怔在原地,心里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林洋,是林洋!”
“是我,是我趁着他喝多了不知廉耻的脱光了上了他的床,是我故意没有做避孕措施,是我偷偷的想要留下这个孩子,是我……”装成你的样子……
“不要说,不要说不要说了。”温初安一个箭步上前,动作小心翼翼的将她抱在了怀里。
这个结果她不是没有想过,可是真的得知真相的这一刻,她还是止不住的心疼。
一时间心乱如麻。
唐知知身体动也不动任由她抱着,脸上满是嘲讽的笑意。
她已经很努力了,可是每次看到温初安那张脸,她的脑海里全都是林洋抱着她时沉迷的含着她的名字的样子。
她错了,她真的知道错了,她的第一个孩子因为她的一时鬼迷心窍在医院的手术室里变成了一滩血水。
她好恨!
她真的好恨!
“知知,不要在想了,不要在想了好不好?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会一直一直陪着你的。”温初安不停的轻轻的拍着她的后背,“你想要这个孩子,我们就把他生下来,有我在,没有人能从你身边夺走他,任何人都不能!”
唐知知怔怔的看着她,心里所有的恨意堵在嗓子里。
呵呵,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
毕竟被自己当成亲弟弟的男人爱上,她自己恐怕都不会想的到……
从唐知知的房间里出来,温初安迈着凝重的步子一步步的朝着自己的房间里走去,周遭凝重的戾气像是风雨骤来的前夕。
拉开抽屉将那只手机拿出来,这一次温初安没有犹豫,直接按了开机键。
几百条信息和电话止于三天前,入目处眨眼的话语让她的心里止不住的心脏抽痛。
手机反倒通讯录上,温初安黑眸凝视着那串数字,一秒钟按下。
电话响了几次那边都没人接通。
温初安挂了又重新打过去,还是没有人接听,她索性直接发了一条短信过去,“你在哪,是你来找我还是我去找你!”
这条短信刚刚发出去,手机立刻就响了起来。
林洋惊喜的声音毫不掩饰的从手机的另一端传了过来,“姐?”
温初安眸子微眯,“林洋,你到底对知知做了什么?”
…
“乔先生您先回去吧,我们小姐这几天谁都不见。”管事佣人第无数次传达温初安的话。
乔翼南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俊脸微微皱起。
他看了一眼空荡荡的客厅里,连她一向最喜欢坐的阳台此刻也是空空如也。
“爷,安小姐该不会是因为上次吃饭的时候温妮小姐故意秀恩爱受了刺激吧?”柳维站在他的身边猜测的出声。
乔翼南眉心蹙起,“那个女人心里有数,这件事情还不至于。”
“那就是不想见你。”柳维立即补刀。
乔翼南横了他一眼,“你找死?”
柳维立即缩了缩脑袋,自家爷虽然很少生气,但是真的生气气来还是很可怕的,他不敢惹不敢惹。
乔翼南支着下巴,幽深的目光看向楼上的位置,直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走了?”
“乔先生已经走了。”佣人恭敬的回到。
温初安坐在镜子前,将最后一点妆化完,拿起旁边的一套佣人衣服将身上的衣服解开换上。
不过几分钟的时间,一个相貌普通带着一点混血感觉的小女佣出现在了房间里。
温初安垂着眸子捏起桌子上的手机,凝视了一眼上面的时间和地点,随即将手机紧紧的攥在手里。
路过唐知知的房间的时候,温初安站在外面,沉默良久还是敲了敲门。
“知知。”
里面没有人应声。
温初安抿着唇,她身为林洋的亲人,自己的家人对自己最好的朋友做出这样的事情,她有一半的责任,及时唐知知埋怨她还是应该的。
能忍那么久,或许她的心里早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我去见他了,等我亲自把他抓到你面前认错。”
房间里,唐知知痴痴的看着门板下面的倒影,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里满是痛楚。
许久没有得到回应,温初安深吸了一口气,下楼。
拿了一张佣人卡跟着庄园里的佣人车一路出了柯蒂斯庄园。
温初安选择了人最少的一站下车,打了一辆出租车朝着一个方向而去。
想起电话里林洋跟她说过的话,温初安靠在车背上止不住的皱眉。
林洋一周前就已经到了f国,只是因为没有途径进入柯蒂斯庄园,所以一直在外面徘徊。
见面的地方距离柯蒂斯庄园有点远,温初安到的时候已经快要中午了。
明明是饭点,可是偌大的餐厅里此时却一个人都没有。
温初安沉着脸推门进来,远远的就看到林洋一身正式的西装,往日里少年感十足的头发悉数梳在了脑后,就连身上的西装也看得出来是高级定制的。
温初安皱着眉头,这还是她认识的林洋?
那个少年一样阳光健朗的男孩,此时眼睛里装满的除了见到她的欣喜之外,还有一丝她已经看不懂的浓烈深沉。
林洋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挺拔的身形完全看不出过去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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