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盛靳年已经绕到了她这边,直接离开了车门。
“下来。”
温初安为难,“盛靳年……”
拒绝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盛靳年牵着手从车里拉出来了。
“这里是盛家,只要他们一天还认我,你就是盛家人。”盛靳年淡淡的开口。
意思就是,如果盛父盛母不想承认温初安,那么就等同于不认他。
掌心传来的热量填充了她心里的那点担忧……
盛母怎么也没有想到,她千叮万嘱的告诉盛靳年不要带温初安回来,结果他还是给带回来了。
盛靳年怀里抱着还在熟睡的小包子。
盛母本来想发作的脾气,在看到温宁澈那张甜睡的小脸时咽了下去。
而房间里这个时间还在苦恼不肯睡觉的盛慕年,在看到房间门被打开,爹地抱着温宁澈进来的时候,哭声戛然而止。
小团子一抽一抽的身子一滚让出大床外面大部分的位置。
盛靳年把温宁澈放在床/上,又摸了摸盛慕年的小脑袋。
小团子脸上立即露出委屈巴巴的表情,盛靳年眼里不由的染上笑意,或许是盛慕年的样子实在是太像温初安了。
所以看到他的时候,盛靳年总是觉得自己在养小时候的温初安。
盛母一直跟到房间里,眼看着盛慕年止住哭声,然后爬到温宁澈的旁边紧挨着他睡下,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变化莫测甚是精彩。
忽然觉得利用盛慕年把盛靳年哄回来是一件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事。
她有些懊恼的下了楼,没想到被哄骗住的不只是自己的儿子,连自己的孙子都被那个女人的孩子给收买了!
温初安并没有跟上去,她现在出现在盛靳年的面前就足够引起盛母的反感了,只要能够确认盛慕年没什么事情,她就安心了。
看到盛母从楼上下来,一脸质问的表情来到她的身边。
“温初安,我问你,那个孩子真的是靳年的?”
温初安也没有想到盛母忽然会问她这个问题,反应过来之后才知道她是在怀疑她。
“是。”
盛母又问,“你在盛家怀孕十个月没有人知道?”
温初安抿了一下唇,“八个月十四天。”
宁宁是个早产儿。
盛母在听到这句话的时候明显的愣了一下,八个月十四天的胎儿虽然已经发育完成了,但是要想茁壮成长的话怀胎十个月自然是最好的。
而且看那孩子现在见状的身体,简直比温芷晴怀胎十月生下来的盛慕年好了不知道多少倍。
盛母的第一反应就是温初安在隐瞒月份。
“你是在哪个医院里生的孩子?孩子的出生证明呢?给你接生的医生是谁?”盛母事无巨细的追问。
要是让她查出来温初安隐瞒月份,那就算是她拼了这条老命,也绝对不会让温初安得逞的。
凌家那孩子的事情她已经听说了,他们盛家绝对不允许发生这样的事情。
盛母的话一字一字像是一把把刀子,重新挑开已经愈合的伤口,温初安手指紧了紧,脸色白了白。
她一字一顿的僵硬回答,“这是我的事。”
宁宁并不是作为被盛家期待的孩子出生的,而是作为她的孩子出生,她没有必要向任何解答他们想知道的。
盛母没想到她竟然这么直接的拒绝了她。
心里更加的坚信她的话里有猫腻!
“我告诉你,那个小野种现在年纪还小,不知道自己的妈都做了什么丑事,要是等他再大一点,有理解能力了,你觉得他会不会恨你?”盛母一刀戳进温初安心底深处的底线,“你想带着赖在我儿子的身边?温初安我告诉你,就算是拼上盛家的脸面,我也不会让你得逞,等你的孩子再长大一点,我会把你的丑事都抖落在他的面前,然他看看你这个当妈的能不能让他抬起来头!”
盛母这些话不可谓不恶毒,宁宁才几岁,就算是再长大一点,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盛母竟然会想到用这样的事情来威胁她。
她可以不为自己辩解,可是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去伤害宁宁!
“盛夫人要是不相信可以让人去做亲子鉴定,只是也请我跟您说明,宁宁他姓温,在我没有点头之前他也只会姓温!轮不到我以外的任何人对他指指点点。”温初安压低的声音带着怒气。
“你……”盛母刚要开口说什么,目光往她身后瞟了一眼,紧接着冷笑,“那你的意思就是不会给那孩子改姓了?”
如果有这样的奶奶,就算是不改姓又如何?
“盛夫人怕是没有听清我的话。”
“靳年,你都听清楚了?”盛母忽然道。
温初安抬眸才看到盛靳年的身影,心里不禁冷笑,原来盛母在这里等着她呢。
她深吸了一口气,转身朝着外面走出去。
她需要透一口气,她怕如果在没有一点新鲜空气的话,她会被盛家这个地方憋死。
男人的目光从那抹疾走的身影上收回,盛靳年冷静的追了过去,路过盛母的时候被她一把拽住。
“你要去做什么?难道你没有听到刚才那个女人说的话吗?她不愿意提供任何出生证明,甚至还不愿意让孩子改姓,你还看不清楚她是在骗你?”盛母简直要被这个顽固不化的儿子气昏了头。
盛靳年静静的看了她一眼,“温宁澈确实比盛宁澈好听。”
盛母瞪大了眼,简直不敢相信自己这个糊涂都说了什么混帐话!
主宅外面,温初安坐在车里,双手不止的发抖,一想到宁宁才那么大一点就要准备开始这个世界的恶意。
她的心就忍不住的疼痛。
她的童年简直就是一个噩梦的缩影,她不希望他的宁宁也拥有这样不可磨灭的回忆,不想他的一生都活在治愈过去的惨境里。
她不想用她的过去卖惨让谁去记住她或者同情她,但是她也无法接受别人什么都不知道就对宁宁的险恶用心。
哪怕这个人是盛靳年的亲人。
盛靳年的身影出现在门口,温初安垂眸擦干了眼泪。
男人高大的身躯,拉开车门坐了进来,紧接着毫不犹豫的将温初安/拉到怀里,低低的开口,“对不起。”
“不关你的事。”
她没有埋怨盛靳年的意思。
“对不起让你提到以前的事情无言以对,对不起我的亲人对你的怀疑,对不起对你造成的伤害,对不起没有给你足够的保护,对不起让你独自生下宁宁,对不起没有参与你们的生活,对不起没有成为一个合格的父亲和丈夫。”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寂静的空间里一字一字的格外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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