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触及安成黑眸划过的错愕和黯然,温初安变得更加心烦意乱,当即掀开被起身,想也没想就开始收拾,自己套上衣服。
安成因为脱的衣服并不多,只是一个衬衫和一个外套而已,很快就已经穿上,正准备离开的时候,温初安扣着纽扣公事公办道:“现在不需要你执行任务,你没事的话正好陪我走一趟,我要去一个地方。”
安成挑眉,这句话让他有些出乎意料,但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恭敬的点了点头。
“是,安小姐。”
温初安整理完,专门推开门去看了小包子和小团子两个人。
温宁澈真的完全不需要别人操心,她在醉酒以后,就没有再管他们两个人的事情了,没想到他们能够很乖巧的休息,连睡衣都给换上了。
温初安吻了吻两人的额头,越过安成,她不知道说什么好,指尖划过泛凉的扶梯,闭目再睁开,“走吧。”
这次是安成坐在副驾驶,温初安开车。这个过程当中两个人几乎都没有对话,安成对于温初安的态度并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还是和往常一样,问温初安不饿吗。
“还好。”
温初安回应一句就继续开车,车速很快,等到车子停下来了以后,安成这才发现已经到了盛靳年的别墅门口。
温初安朝着安成看过去,想要窥出他脸上不自然的神色,然而从始至终,安成都平静的要命,甚至于自己动手解开了安全带,推门出去。
温初安解开安全带,安成已经过来拉开车门,温初安前脚刚踩在地面上,安成附耳道:“你说要去一个地方,不会就是这里吧?你刚醒过来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盛靳年吗?”
温初安压下情绪,迫不及待,这个词用在她的身上也确实合适。
她真的很迫不及待,迫不及待的要知道自己的想法究竟是不是正确的。
她也分不清楚自己心里面究竟在想些什么,对于这样的想法,她存在着一时的欣喜,可更多的是内心的复杂。
如果自己想到那个答案是正确的,面前这个所谓的安成真的就是盛靳年,那自己究竟要怎么办?自己又要以什么样的情绪去面对,面对自己几乎受了将近半年的欺骗。
“你想的一半对,一半错。”温初安敛眸,睫毛颤抖,掀起眼皮看着安成,看着他倒映自己的眸,启唇:“比起要见他,我更想要去验证一件事情。”
温初安准备动身离开,安成道:“验证我是不是盛靳年?”
温初安愕然顿住,扭头眸子变得阴厉,她看着安成,闭目片刻问:“你是吗?”
本来以为安成会严肃的告诉自己不是,没有想到,他竟然笑了,唇角淡淡的扬起一抹弧度,有些寡淡,又仿佛并不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
“我是不是这个答案重要吗?我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安成看着温初安,深深看着,淡然出声:“如果我是,你会怎么样?”
温初安愣住,这个问题,其实她还真没有想到过,她只知道她非常迫不及待的想要清楚面前这个安成究竟是不是盛瑾年,除此之外,她并没有其他的想法。
至于他究竟是了以后,自己要怎么样,完全没有想过。
如果是那个封闭情绪以后的温初安,可能在得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会笑靥如花的贴到他的胸膛,用最温柔的声音轻声说。
“当然是,杀了你。”
可现在的温初安,真的可以这么堂而皇之的说出这种话来吗?
或许,她连狠下心的可能都没有。
“我……”
温初安艰难的启唇,还没有来得及说出话语,别墅的佣人就已经将门打开,恭恭敬敬的走了过来。
“安小姐?”
温初安回眸,佣人笑吟吟道:“您是要找先生的吗?先生正好刚起床,正在客厅用早餐,您现在过去还来得及。”
刚起床?正在客厅用早餐?
温初安不可思议,反观安成一脸坦然。
温初安翕动着唇瓣,想要说些什么又截然明白,怪不得安成可以这么理所当然,甚至在面对这些话的时候,心生调侃,原来是根本就没有这一种可能。
他,不是盛靳年。
温初安屏住错乱下去的呼吸,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自己所听到的这一切。
“你确定盛靳年就在里面吗?”
佣人觉得奇怪,但还是点头说:“是的,我是看到先生用餐才出来的。”
温初安二话不说,直冲了进去,到达客厅,果真看到了那一抹挺拔的身影。
西装革履优雅的坐在餐桌前,就连盛靳年长期用餐的习惯动作,他都保持着,而安成,就站在他身后的位置。
温初安闭目,面对这样的事实,她心痛的极其畅快自然,果然比起安成是盛靳年,她更加无法接受昨天在书房看到的那个人是盛靳年。
她痴心妄想着,那个女人会不会是盛靳年为了不暴露自己,所以刻意引出来,做戏给她看的。
原来这一切都是自己在自欺欺人。
佣人见温初安不懂,有些奇怪,试探着询问:“温小姐,这么早过来用早餐了吗?要不要和先生一起用餐?”
“可以。”如果是以前温初安,或许在这一刻早就已经拒绝了,但是鬼使神差的,她还是答应了下来。
佣人马上过去通知one,盛靳年也准备过去,被温初安拦下。
“你去和苍影回合吧,他这阵子没有过来见我,应该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拦住了他,你去看一下究竟是怎么回事。”
温初安开口时眸间闪烁,竟然有些不忍。
这变相的拦人,让盛靳年眉头轻挑,他安然的看着温初安,翕动着唇瓣想要说些什么,但到最后,还是没有吐露出声,只是应声颔首。
“有什么事可以随时打电话通知我。”
“嗯。”
盛靳年离开之时温初安也没有回头,直径走到one对面的位置,然后坐下来。
one看到温初安的那一刹那,褐色的眸垂下,尽可能让自己神色寡淡,涌现不出其他多余的情绪。
倒不是突然降临的紧张,他对于自己的伪装一向非常自信,只要不是自己想要暴露,根本不会被人察觉,就连亲生父母也未必可以感觉出来异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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