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再跟近,而是去护士台打听祁连城所进的病房住的到底是什么人。
我冒充病人家属,从护士口中得知病房里住着的是小孩子,我立马想到祁连城的儿子安儿,安儿一直有病,而且张明霞只抚养了小米,安儿的下落一直不知道,原来一直是由祁连城照顾着。
安儿已经在医院住了三个月了,病情反反复复,祁连城常来医院看望,平常都是由护工照料,我正巧碰到照料安儿的护工,叫罗红。
三十多岁左右,是个话多的人,向我吐槽照料安儿这么久,就从来没有见过孩子的母亲,孩子这么小,受了不少罪,孩子的父亲也只是隔三差五的来,待一会儿就走了。
祁连城可是通缉犯,他若不是爱钟晴,爱孩子,别说隔三差五来看了,恐怕一次都不会来,他来医院,将自己暴露,说不定哪天就被抓了。
听着护工对孩子母亲不满的语气,我忍不住替钟晴说话:“安儿的母亲已经去世了。”
一听这话,罗红愣了一下,立马说:“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孩子这么小就没了妈,也怪可怜的。”
罗红语气里带着同情。
我瞄了一眼病房,问罗红:“孩子他父亲一般待多久?”
“差不多半个小时,每次都不会超过半个小时,你说哪有这样的父亲,孩子受病痛的折磨,瘦小得可怜,母亲死了,当父亲的还不尽责。”
罗红一个劲数落,好似忘记了她是拿谁的钱做事。
我没有打断她的唠叨,掏出手机再给姚慕白发了一条信息:“祁连城每次只会停留半个小时。”
信息刚发出去,病房里传来呼叫铃的声音,祁连城从病房出来,急躁地大喊:“医生,医生,快来救救我儿子。”
医生闻声赶紧跑了过去,心系着孩子安危的祁连城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走廊里的我,一阵人仰马翻,安儿被送进了抢救室,祁连城也跟着去了。
罗红说:“这孩子已经进了抢救室好几次了,真是作孽受罪哦。”
说着,罗红被别的病人家属给叫走了,我也跟着去了抢救室,祁连城在抢救室门口焦急的等待,我没有靠近,躲藏在拐角处,探出半个脑袋注视着祁连城的一举一动。
忽然,祁连城的电话响了,他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脸色十分难看,一副不情愿接的样子,却还是接通。
因为距离的问题,他的通话内容我听得不是很真切,只隐隐约约听到祁连城说:“你就放心,货我一定给你带回来。”
什么货?
毒品?
姚慕白说过,祁连城在贩毒。
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电话挂断后,祁连城暴躁的踢了一下墙壁,嘴里骂了一声:“艹。”
抢救室的门打开,一名医生神情地严肃在跟祁连城说明孩子的情况。
钟晴当初怀孕的时候,身体就已经不好,这个孩子完全是用药保下来的,体弱多病,心脏又有问题,一点小小的意外,都能让孩子断送性命。
孩子能活到现在,已经是一个奇迹了。
祁连城不肯放弃,拜托医生全力救治,否则就让整个医院的人给他的儿子陪葬。
医生见多了脾气暴躁的家属,并没有把祁连城的话当真,只是安抚祁连城:“我们一定全力救治,但也要你做好心理准备,孩子的情况很不好,这么小的孩子,也无法承受手术带来的后遗症。”
“我不管,我只要我儿子活着,其它的你们想办法。”祁连城一把揪住医生的领口,面色阴狠:“快给我去救,救不了,你们整个医院就等着给我儿子陪葬。”
祁连城把医生推了进去。
医生进去后,祁连城又在门前暴躁的来回走动,他不停地看时间。
他在医院多待一分钟,就多一分危险。
可孩子在抢救,他又不能丢下。
我也看了看时间,姚慕白怎么这个时候还不来。
正想着,忽然听到有警笛声。
我下意识看向警笛声传来的方向,难道人来了?
不对,如果是姚慕白,不可能是警笛声。
我心道不好,果然,等我回头一看,抢救室门口哪里还有祁连城的影子。
警笛声越来越近,祁连城就算要逃,那也是从出口走。
我立即跑向出口,就见祁连城戴着口罩穿过人群,快步朝出口走,而这时,有两名警察也从对面过来。
祁连城立马停住脚步,调头朝我这边过来,他一抬头,正好与我四目相对。
那眼里有惊讶,也有怒恨。
如果不是警察就在他身后,他肯定不会放过我。
祁连城忽然朝左边走,如果他走掉,那想抓他就难了,等姚慕白来,估计黄瓜菜都凉了,我立马指着祁连城大喊:“他是通缉犯,快抓住他。”
祁连城停下来看了我一眼,立即就跑。
两名警察也反应过来,立马就追。
一时之间,走廊里人仰马翻,为了逃跑,祁连城将一名坐在轮椅上的病人直接推向两名警察,轮椅最后直接翻了,其他病人家属一看警察追着祁连城,纷纷避开。
其中一名警察急了,举枪大喊:“站住,否则就开枪了。”
祁连城没有停下来,警察举着枪对着空中放了一枪,枪声响起,所有人都站住原地不敢动,祁连城也举起双手来,站住没敢动。
两名警察上前,就在即将走近时,祁连城忽然转身,迅速夺走警察手里的枪,朝着走廊就开了一枪,一名女人被打中,女人在一片尖叫声中倒下,之后祁连城又朝警察的大腿开了一枪,立马逃走。
另一名警察也没敢去追,立即呼叫医生,将自己的同事送去手术室。
等姚慕白赶来时,祁连城已经跑了,受伤的警察被送进去时,给安儿做手术的医生从里面出来,手术结束。
医生在门口呼叫安儿的家属,祁连城已经走了,自然不会再来,我犹豫着走上前:“我是孩子的家属,医生,请问孩子怎么样了?”
“手术失败,对不起,我们已经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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