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跳骤然加速,姚慕白身上特有的气息将我包围,耳根也迅速红了。
“不想。”
我低着头,不敢正视他的眼睛,脚不知所措的朝后挪了一步,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
姚慕白今天却跟中邪了一样,又上前两步,直接更拉近我们之间的距离,男性荷尔蒙在空气里弥漫开来,声音也十分地撩:“真的?你脸红了。”
灼热的气息喷薄在耳边,让我有一种发高烧的错觉,甚至有些窒息,喘不过气来。
“我、我……”
大脑忽然跟浆糊一样,舌头也打结。
就在我心跳快要跳出胸膛时,姚慕白又后退了两步,声音定定地说:“我怎么会喜欢你这样的傻女人。”
傻,是姚慕白对我的定义。
他的语气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像是在说给我听,又像是说给自己听,似陈述句,又似疑惑句。
我愣了愣,他已经转身,拉开车门,等车子走了,我才缓过神来。
姚慕白的话让我一整天都心烦意乱,开会时,几次走神,甚至都不知道员工汇报到哪里了,等我意识到时,烦躁的扒拉了一下头发。
从公司出来,我开着车,没有回去,直接去了阮晴天家里,打算找她喝两杯。
距离阮晴天家门口还有一些距离,我就听到吵吵囔囔的,走近才知道,是一群人在阮晴天的家门口闹,院子里还有两只鸡跟一只鸭正扑棱着翅膀乱跑,一个穿着朴实的中年男人急囔囔:“快捉住,别让跑了。”
一名大个子,扎着马尾的妇女一手薅一只,将其抓住,还剩下一只鸡急了,在院子里乱跑,鸡屎也拉了一地,味道特别重,邻居都出来了,骂骂咧咧,阮晴天赔着笑脸道歉。
中年男人粗着嗓子囔囔:“这是老家土鸡,你们城里怕是都没有吃过正宗的土鸡,我给我女儿带两只鸡来,你们囔什么。”
大个子马尾妇女一手拎一只鸡鸭,附和着说:“是是是,晴天,我还带了土鸡蛋,都是给你补身子的。”
原来是阮晴天的亲爸跟后妈,还有一个蹲在角落画圈圈的儿子,差不多十岁左右,长得特别胖。
阮晴天咬着牙,忍着怒气跟邻居们赔礼道歉,并承诺待会不会有下次了,邻居们这才罢休,都进屋了。
阮晴天也看见了我,却并没有立即跟我打招呼,而是抵着家门,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咬牙切齿的看着自己的亲生父亲还有后妈:“你们来这里干什么?”
这还是阮晴天的父亲第一次来北城找阮晴天,阮晴天的母亲再嫁后,也就在阮晴天出事后来照顾过两次,平常也很少联系来往,至于这个父亲,我从来没有听说有过联系,今天忽然来了,倒是意外。
阮父笑眯眯地说:“我跟你妈来看你啊,你这孩子,我们都到门口了,还站在门口做什么,有话先进屋再说。”
说着,阮父招呼着妻子:“艳子,把土鸡蛋也一起拿进屋,强子快过来叫姐姐。”
蹲在角落的男孩抬起头,懒洋洋地看了阮晴天一眼,也不开口叫人,叫艳子的女人嘴上训斥了一句不懂礼貌,眼里却满是宠溺,提着鸡鸭,也不看阮晴天的脸色,直接将她挤开进屋了,阮父也将最后一只鸡逮住进屋,还有院子里一些口袋装着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都提了进去,阮晴天根本阻止不了。
我跟阮晴天反而是最后进去的。
我一进屋,后妈就看向我:“晴天,这是你朋友吧,长得真漂亮,比电视上的明星还好看。”
阮晴天没有说话,后妈的目光贪婪的落在我的脖子上:“这项链真漂亮,挺贵的吧。”
这条项链是陈淑琴给我的,她以前的嫁妆,价值百万。
我给了她一个只能说不失礼貌的笑:“不值钱,街边的便宜货。”
这人却并不会看人脸色一样,得寸进尺:“摘下来让我摸摸,晴天,我正好缺一条项链,你也买一条这个一模一样的送给我吧,就当是见面礼了。”
这话一出口,我跟阮晴天都惊了,就没见过这么厚颜无耻的人。
阮晴天跟后妈又没什么感情,没有来往,怎么可能买一条上百万的送给她。
阮父也说:“晴天,就是一条项链而已,你改天买给你妈,你妈下月生日,正好孝敬孝敬她。”
阮晴天气的脸色一阵青白,我站在她旁边,完全能感受到来自她身上的怒气。
阮晴天冷笑道:“就算把你女儿我卖了也买不起这项链,再说了,我妈叫蒋秀琴,你让我孝敬一个没有生我,又没有养我的人,她受得起吗。”
阮晴天没给后妈留面子,我倒是听她以前说起过后妈是怎么对待她的,时隔这么多年了,如今还能从阮晴的语气里听出恨意。
“怎么说话的。”阮父脸一沉,拿出父亲的气势:“我看你在大城市待久了,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你以为我稀罕这个姓,如果可以,我还真不希望自己是你的女儿。”阮晴天的态度很不好,从一开始,她就是压制着怒火。
后妈这时会看脸色了,对阮父挤眉弄眼,让他别跟阮晴天生气,在中间做和事老:“这父女之间哪有什么隔夜仇的,晴天,我看你这住的不错,这房子得不少钱吧,我刚才跟人打听了,你这房子是自己买的,我滴乖乖,这北城的地寸土寸金,那这房子还不得值几百万?”
还真是做过功课的。
这套房子何止百万,邵臻送给阮晴天的这套房子,市值已经过千万了。
阮父看了看房子,脸上透着满意,自豪,得意洋洋的拍了拍胸脯,双手背在身后:“我老阮家的女儿就是有出息,我倒要让那些瞧不起的看看,我的女儿在北城连房子都买了,还是带院子的大别墅,让那些人羡慕去。”
后妈眼里透着笑意,拉着阮父的手:“是啊,我刚才看了小区环境,那叫一个美,神仙住的地方也不过如此了,以后要是在这里养老,那可是太好了,咱们的儿子能在北城读书,起点也比别人高,以后讨媳妇,那就容易了。”
这是打上阮晴天的主意了。
阮父说:“你想住这里还不简单,今天我们就住这里了,晴天,你快收拾两间房出来,对了,你再给你弟弟找间学校,你弟弟打架被学校开除了,现在只能靠你这个姐姐了,你在北城待了这么多年,认识的人一定不少,走走关系,把你弟弟弄进贵族学校去。”
阮晴天还没说话呢,这两人就这么拍板决定了。
读贵族学校,看来两人是早就打算好了,在这一唱一和呢。
“说完了吗?”阮晴天看着二人:“我算是听明白了,你们是来投靠我,想要我养你们,然后还要把你们的儿子一并养了,是不是还要替他买房买车娶媳妇?连彩礼钱也准备了更好?”
后妈笑着连连点头:“那自然是最好了,强子是你的弟弟,这姐弟之间就得互相帮衬着,以后你弟弟长大了,娘家有人,才能给你撑腰不是。”
“他是你们的儿子,可不是我儿子。”阮晴天冷笑一声:“识趣的还是自己拎着东西出去,别让我叫保安来赶人,那样就太难堪了。”
一听这话,阮父的脾气又上来了:“阮晴天,你这是要赶我们走?我可是你爸,你现在日子过好了,就把我们忘了是不是,你忘了是谁含辛茹苦把你养大,翅膀硬了,能飞了,就不认我们了是不是,我怎么养出你这个白眼狼。”
阮晴天也来火气了,抓起桌上的水杯砸了:“被忘了当初我就是这么被你们赶出来的。我到现在还记着那天你对我说了什么,你说从此再没有我这个女儿,需要我帮你好好回忆你是怎么在大冬天把自己的女儿赶到大街上的吗?还有你。”
阮晴天看向后妈:“需要我提醒你,你当年又是怎么对待我的吗?你拿扫帚打在我背后的疼,我到现在都没有忘,你拿刀子扔在我身上时溅出的血,留下的伤疤,现在都还在呢,你觉得你有什么脸来让我养?”
这是第一次听到阮晴天提起她的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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