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大雨滂沱。
出差一个月的厉少爵带着满身酒气回来,感觉身后塌陷一块,我猛地被惊醒,还没来得及反应,腰上忽然缠上一只手,我被厉少爵捞入怀里。
难闻的酒气喷薄在脸上。
“南茜,我回来了。”
嗓音深邃的极为好听,可落在我耳朵里,却是吓得心头一跳。
我不是赵南茜。
是与赵南茜有着一张一模一样脸的赵南笙。
唇上忽然一片柔软,我瞪大了双眸,魂都快吓没了。
感觉身下有只手在游走,我更慌了,在他身下挣扎:“放开我……”
双手被骤然禁锢,他冷冽的嗓音中夹杂着几分讥诮:“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嗯?”
“我……唔……”
唇再次被封住。
他的吻如他的人一样霸道。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竟不知为何,这一幕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就如一年前那缠绵悱恻的一夜,让人不自觉的沉沦……
胸口一凉,我惊恐的回过神来,手脚并用,推开了厉少爵。
我惊魂未定的看了眼像一滩烂泥倒在床上的男人。
他长得极为好看,刀刻般俊逸的轮廓,透着棱角分明的冷。
在今夜之前,我从未见过厉少爵。
他是赵南茜的丈夫。
以后也是我的‘丈夫’。
我不敢动,没一会儿,厉少爵就睡着了,听着他均匀的呼吸声,我这才彻底松了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将手抽回来。
窗外劈下一道闪电,势要将天撕一个大洞。
我起身走到窗台,外面的雨下得很大,借着小区的路灯,我朝隔壁的别墅看了一眼。
那里曾是我的噩梦。
我与赵南茜是孪生姐妹,因为医院的疏忽,我流落在外二十年才回到赵家。
一年前,我被赵南茜骗出去攀岩,之后将我秘密囚禁在隔壁别墅的酒窖里,在那段暗无天日的日子里,没过多久就发现自己有了身孕。
闭上眼睛,我仿佛还能嗅到酒窖里散发出的恶臭,还能感受到在酒窖产下孩子时撕心裂肺的疼痛。
我还未来得及看那孩子一眼,不知道是男孩女孩,就被赵南茜抢走。
一个月前,赵南茜再来酒窖看我,我得了机会,打晕了她,从里面逃了出来,我才知道,这世上再无赵南笙了。
当年赵南茜对外声称我失足坠崖,警察三天后也在崖底找到一具被野兽啃的面目全非的尸体,在赵家人的确认下,‘赵南笙死了’,随后匆匆办了葬礼。
不久,厉少爵指名要娶赵南茜,两人很快完婚。
赵南茜成了人人羡慕的厉少奶奶,不久前更是为厉少爵生下一名女儿。
而我,在那酒窖里不见天日,我的孩子也不知道在哪里。
我至今想不明白,为什么我好好活着,赵家人却确认我已经死亡?
赵南茜再大的本事,总不能买通了警察做假的尸检报告。
那具尸体又是谁?
我做不回赵南笙了,只能做‘赵南茜’。
这夜,因为厉少爵忽然回来,我失眠了,准确的说,我不敢入睡。
我已经做了一个月的‘赵南茜’,佣人发现不了端倪,厉少爵可是赵南茜的丈夫,如果他发现了我不是赵南茜,后果不堪设想。
我不清楚平日里赵南茜与厉少爵如何相处,又不能向佣人们套话,如今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翌日。
我趁厉少爵还没有起床前先行洗漱后去了婴儿房。
厉少爵与赵南茜的女儿囡囡已经醒了,小丫头长得很是水灵,白白嫩嫩,眼睛特别漂亮,就像年画娃娃一样,让人看着就喜欢。
囡囡只比我的孩子小一天,我不禁想起我的孩子,是不是也如此可爱。
“少夫人。”保姆正在喂奶,见我来了,笑着说:“小小姐长得真漂亮,跟少夫人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少夫人,要抱吗?”
看着可爱的囡囡,手下意识伸了出去,就算知道这是赵南茜与厉少爵的孩子,心里还是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
软乎乎的身子抱在怀里,一阵阵奶香钻进鼻孔,心也跟着柔软的一塌糊涂。
这时我疯狂的思念那个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想这么抱抱那个孩子。
保姆惊呼出声:“少夫人,你怎么哭了。”
我这才惊觉,脸上不知何时满是泪水。
“风太大了,沙子进眼睛了吧。”
我扯了个蹩脚的谎言,将孩子交给保姆,背过身擦拭眼泪,一抬眼,却见厉少爵不知何时站在了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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