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里秦心玫的声音像连珠炮一般向她发射过来,林新文被她尖锐的嗓音刺得耳膜一痛,微微将手机拿开了一点距离。
在秦心玫又要开口的时候,林希文声音冷静地道:“我知道了。”
这个消息,对她来说,基本在意料之中。
毕竟,他们出国只是为了治病,既然病好了,当然是要回去的。
所以……
“然后呢?”秦心玫追问道:“计划订好了吗?现在动手吗?”
林希文画着精致眼线的眼角挑起,眼中有着微微的不屑。
如果她这个时候才开始着手对付厉云惜,岂不是太晚了吗?
“我已经让人去办了。”
“什么?已经去办了?”秦心玫没有想到她的速度这么快,不过,这正合她意,她脸上的焦急立刻烟消云散,双眸中浮上阴冷。
“嗯。”林希文淡淡地回应。
秦心玫问道:“是什么样的计划?”
电话那头,林希文眯起眼睛,声音中带着得意:“放心,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听她这样说,秦心玫心里更加好奇了,不过她也知道林希文其人,她现在不想透露,她问再多也没有用,便不再多说挂了电话。
……
身体已经大好,厉云惜便直接办理了出院,她的东西有佣人整理,因此她和阿栗便一身轻松直接出了医院。
走出医院的那一刻,厉云惜站在医院大门外,深深地呼吸了一口空气,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好和离开医院的缘故,她觉得此时连医院外的空气都格外清新。
阿栗见她这个动作,宠溺地揉了揉她的头。
心中的石头总算是落了下来,厉云惜便主动要求和阿栗开车游览一下各处的风景。
于是,司机被他们两人华丽丽地抛下了。
他们之前就游览过著名的几个景点,因此这次,他们只是慢悠悠地开着车四处闲逛而已。
厉云惜把这些天身上的郁气全部纾解了出来,等到太阳即将落山的时候,他们两个人才将车开回了别墅。
一回到别墅,厉云惜就想念起国内的半山别墅,美国这边终究比不了国内。
“阿栗哥哥,我们这两天就准备回国吧?”
闻言,阿栗看了她一眼,的确,他们出来好些日子了,是时候回国了,便点点头:“嗯,这两天收拾收拾就走。”
厉云惜脸上的笑意更深了些,说着她这才踏进院子,此时夜幕完全降临,别墅的花园里已经亮起了路灯。
她刚走没两步,忽然,前面走出来一队穿着隆重的人,厉云惜定睛一看,发现他们竟然是别墅里的佣人。
在她一头雾水,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时候,那队人忽然分开成两列,竟然气势十足地说起了“恭祝康复”“平安健康”这样简单的词,只是发音并不标准,厉云惜分辨了好一会才听懂。
她站在原地怔愣了一会,转头看向阿栗:“阿栗哥哥,是你安排的?”
阿栗的脸上晃过一丝可疑的尴尬,他挥手让他们退下,并没有回答厉云惜的问题,而是说道:“先进去吧。”
说完他便拉着厉云惜朝着里面走去,厉云惜撇了撇嘴,眼中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意,不知道为什么,她觉得刚刚尴尬的阿栗竟然有点可爱。
脑子里胡思乱想着这些,她几步走进别墅里,忽然两侧发出“砰”的一声,她吓了一跳,接着便有彩条从天而降落到她身上,她睁开眼,刚看清眼前的布置,立刻便肯定了心里的猜测。
这些一定就是阿栗哥哥吩咐的了。
大厅里挂满了粉色的彩带和气球,水晶灯璀璨夺目,正中间摆着一个大大的蛋糕,上面有一个穿着粉色裙子的迷你的女孩玩偶,俏皮地站在蛋糕上。
而玩偶的脚下则歪七扭八地写着“恭祝美丽的小公主康复回家”这几个字,很显然,写这几个字的人中文水平并不过关。
厉云惜回头看着身后的阿栗,眼神揶揄,再次问道:“阿栗哥哥,这些都是你准备的吗?”
阿栗冷峻的脸上很明显地划过一丝尴尬,他心中暗叹下次不能吩咐佣人办这些事了,他们在周围的布置还算好一点,但是蛋糕上的字实在是太尬了。
厉云惜一眼看穿,心里乐开了花,她能看阿栗的笑话的机会还是很少的。
别墅里的所有人都聚集在屋子里,气氛一派欢乐,就在这时,一道黑色的身影从院墙偷偷翻了进去,一时间竟然没有任何人察觉。
黑影看了眼在夜色中显得灯火通明的别墅,还有空无一人的庭院,不由松了一口气。
她原本以为还需要费些功夫引开别人的注意趁乱溜进来,现在看来,这里完全是为她敞开的。
但她很清楚,即使现在院子里没人,也不代表里面的人不会出来,她必须抓紧时间。
想着,她便快步朝着一个方向走去,不一会钻进一个黑暗的地方,再次隐入黑暗中。
入夜,厉云惜放松地躺在床上,阿栗也躺在她身旁,抬手将等熄灭。
厉云惜转身侧躺,忽然瞥见落地窗外,一抹黑影在月光下一闪而过,她猛地坐起身:“阿栗哥哥,有人!”
阿栗立刻坐起来,呈保护性姿势将厉云惜护在身后,锐利的眸子盯着窗外,但黑影已经闪过去了,他并不能看到什么。
低头看了眼厉云惜,他原本想让她待在这里,但是又觉得不放心,便带着她走出了卧室,走到院子中。
仆人似乎也察觉到了黑影,纷纷从房间中出来,全部聚集到了院中。
“少爷,刚刚有一道黑影从院子这边跑到那边去了,我追了过去但还是让那人翻墙跑了。”一名保镖喘着气跑到阿栗身前说道。
厉云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那边的围墙低矮,的确容易逃脱。
阿栗的脸上一片黑沉:“看清是什么长相了吗?”
保镖摇摇头:“那人遮得很严实,只看出是个女人……”
他的话音渐渐低下去,其他几名保镖也都低下了头,一个女人从他们几个大男人眼皮子底下溜走,实在有点说不过去。
女人?
厉云惜皱了皱眉。
阿栗危险地眯起眼睛,正要说话,忽然一名佣人跑过来大声叫道:“不好了,先生的手表不见了,还有车库那边,似乎有撬动的痕迹。”
偷手表?撬车库?
闻言,厉云惜疑惑道:“所以,刚刚那个是小偷吗?”
车子要怎么偷走?
她很奇怪小偷的脑回路,不过她转念又觉得小偷一定是想从车上偷走什么贵重的东西。
阿栗点点头,看来的确是遭贼了。
接着他便吩咐保镖二十四小时轮流值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