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玉儿直接瘫坐在了椅子上,呆呆的看着病房的方向。
“战小姐,这种时候我们更要坚强起来,来处理周先生的后事。”
“我明白。”
战玉儿小声的说道,只是心底却忽然闪现出了今天早些时候她回病房看到的那一幕。
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她推开病房门的时候,郑源应该是有一个收手的动作。
在周先生去世之前,她并没有对这个动作产生任何怀疑,可是现在仔细想来,也许是郑源做了什么,才使得周先生的病情忽然恶化。
但是贺繁之并不敢将自己的猜测告诉任何人,毕竟现在她和郑源两个人是一条船上的人。
几天之后,周先生的葬礼如期进行,贺繁之在葬礼结束之后叫住了郑源,将他拉到角落里。
“周豪威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系。”
贺繁之机警地看着四周,见四下无人之后,才开口质问。
郑源并没有着急回答,而是静静的看着她。
“如果我说是呢?你会怎么做?”
“你是不是疯了?周豪威是我的靠山,现在靠山没了,我还怎么复仇,怎么夺回我的家产。”
“就算他现在活着,你也一样没办法复仇,”郑源紧紧的握住战玉儿的肩膀,“你知道他为什么会晕倒吗?因为有人告诉我他我们俩之间的事,一怒之下,他昏了过去,我们还算幸运,如果今天死的不是他,就会是我们。”
战玉儿有一些不敢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人,“你在说什么?”
“我早就已经调查出那个人的身份,他才不是什么商人,而是专门替周先生打探情报的人,我们在国内的所作所为,全都被他上报了上去。”
“那现在万一他说出来怎么办?”
战玉儿这下彻底慌了手脚,紧张地问道。
“人已经被我处理掉了,好在这件事并没有其他人知道,所以不会出什么乱子,不过,只要周先生还在,我们永远都要活在他可能醒来的阴影中。”
“你确定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吗?苏秘书他……”
“他不会知道的,如果他真的是知情人的话,你觉得我们还会活到现在吗?”
战玉儿认可了郑源所说的话,而且最近这段时间以来,苏秘书并没有表现出什么异常,看样子并不是知情人。
现如今从郑源口中得知这一切,战玉儿多少有些后怕,她轻轻地捂住胸口,“可是我们以后怎么办?周家的家业交给了他儿子来继承,我没有拿到任何财产,以我现在的能力,凭什么去和战南钰去斗呢?”
周豪威于这个世纪初来到国外定居,经过一番闯荡,建立了自己的帮派和企业,雄霸一方,和政商两界关系匪浅。
战玉儿初见周豪威的时候还是战家的大小姐,后来,她被通缉,在最落魄的时候周豪威找到了她。
周豪威给了她新的身份,同时也给了她新的生活。
周豪威的亡妻留下了一个儿子,只可惜他们父子俩的关系并不好,战玉儿在周豪威身边这么长时间,竟然从未见过他的这个儿子。
只是即便父子关系不和,周豪威还是在遗嘱中将自己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都给了儿子。
战玉儿本以为无论如何自己都能分一杯羹,但没料到对方竟然如此无情。
现如今周豪威一死,她的处境也立刻变得微妙起来。
在周豪威的葬礼上,战玉儿终于见到了周豪威的儿子,对方名叫周晨,听苏秘书介绍对方此前一直在林国做服装设计师,甚至还有自己的品牌。
“以后我们俩尽量不要一起出现,不要引起其他人的怀疑。”
战玉儿抿着唇,眼下的情况实在是过于棘手,甚至连她都不知道自己接下来该做些什么才能挽救现在的局面。
“好,不过我们尽量早点回国去,待在这里始终不是很安全。”
“有些细节我还需要和你确认,晚上给你打电话。”
“好。”
为了避免引起别人的怀疑,商量完这些事之后,两个人便分头走开了。
直到晚上,两个人各自回到住处,才在电话中确认了许多细节。
战玉儿因此知道郑源所用的手段非常隐蔽,一般的尸检根本不会发现他动的手脚,更何况现在周豪威已经火化,因此郑源所做的事情将会成为一个永久的秘密。
而至于那个知情人,郑源将他的死伪装成了心脏病病发,同样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
得知这一切的战玉儿终于长松一口气。
“所以现在永远不会有人知道我们的秘密,对吗?”
“这些事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所以玉儿你大可以放心。”
郑源的话无疑给了战玉儿一剂强心针,“但是我感觉更麻烦的是还在后面,我刚刚和周豪威的儿子见了一面,他对我冷眼相加。”
“需要我帮你把他处理掉吗?”
“你疯了吗?他现在这个时候再出事一定会引起怀疑的,而且现在周家这边只有他才能稳定住局面,我们还不能动他。”
“可是你不动他,周家的家产就全都落入了他的口袋,你什么都得不到。”
“是啊,我什么都得不到。”贺繁之喃喃地重复了一遍,“是不是周豪威之前就有所察觉,所以这才没有在遗嘱里给我留位置。”
“也许他只是单纯地只记挂他儿子而已,玉儿,干脆我们就借着这个机会远走高飞,凭借着我的能力,虽然不能保证给你非常优渥的生活,但至少也是丰衣足食的日子。”
“我不要,我心有不甘,我的报仇还没有完成,战南钰和贺繁之还没有得到应有的惩罚,所以我现在还不能直接离开,我想要继续完成报仇,看到战南钰和贺繁之痛苦不堪的样子。”
战玉儿对于郑源所描绘的新生活并不感兴趣,可是她又不能表现得过于明显,只能用复仇的事情充当幌子。
在现在这种局面下,复仇对于战玉儿来说早已不再是必须项。
她现在想要的,是重新回到过去那优渥的生活中,重新跻身上流社会,过那种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