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又用什么不要脸的手段勾别的女人了?!”
陈逸辰将滑落在身侧的手机拿了起来,在看到上面的聊天记录时不免轻笑,随即在聊天页面打了一行字,“你自己脑残,还要怪到我头上?”
邢瑶看到那句话,简直是气不打一处来。
“你不要以为我听不到你说什么,”她恶狠狠地将旁边地抱枕砸到了他的身上,“等到我耳朵恢复了,我立马踹了你!连回头都不带回头的!”
陈逸辰眉骨跳了跳,觉得段妍这厮是真会给他添堵。
……
宋安雅直接打车去了南湾,没有告诉任何人。
这几天连着都是阴天,虽然没有下雨的趋势,但是总归是刮了风,尤其是南湾的地势本来就比较高一些,竟然还有些冷。
其实只要招招手,保安不会拦住她的,可是她没有。
她在路灯旁边蹲了来,静静地看着一小串蚂蚁成排结队地在搬家,井然有序地模样让人忍俊不禁。
可是她笑不出来,不知道为什么。
空中飘起了雨,她只好起身躲到了旁边地屋檐下,没一会儿就有斗大的雨点砸了下来。
她扎起来的长发,还是不可避免地淋湿了。
门口的保安看着下雨,原本是打算别墅的把防淋水系统打开,却看到了在躲雨的那抹身影。
宋安雅也看到自己被发现了。
只好硬着头皮走了过去,抿了抿唇,寡淡的脸上没有太多的表情,“裴……裴少安在吗?”
保安赶忙推开门请了进来。
“在呢,先生已经在琴房待了半天了。”
琴房?
她记得南湾是没有琴房的,只有仓库里一架一直被幕布遮着的钢琴。
宋安雅跟着保安进去,原本紧绷的情绪变得更加僵硬,好像都快要喘不过气来。
其实很奇怪,明明是他说过的不会再纠缠,按道理来说就是相当于以后很可能都老死不相往来的状态。
可是南湾却从来没有人拦着她进来。
别墅的模样没有太大的变化,就连花园的花儿都已经茂盛地开着,门口的蔷薇花有一些爬上了门框,兼具了法国主义的浪漫和中式的轻奢,带点小温馨。
保安推开门,直接从旁边的柜子里拿出来了毛巾。
“傅小姐,先生在楼上,您拿毛巾先擦擦,需要什么您就跟我说,我好吩咐人帮您准备。”
她点了点头接过,“谢谢。”
“哪里哪里,”保安挠了挠头,“那……那我就出去了?”
她点了点头。
保安出去之后,诺大的大厅里就只有宋安雅一个人穿着鞋踩在白绒绒的地毯上,上衣还滴着水,在上面留下一小滩深色的痕迹。
她抿了抿唇,还是弯腰打开了鞋柜。
里面毫无例外地两双拖鞋,而且还是她当初挑的粉色的,只不过最下面的一层,多了一双看起来不怎么大的白色小熊拖鞋。
很熟悉。
她抿了抿唇,突然想起来上一次过来,那个跟着何琛上楼的小女孩,就穿着这双拖鞋。
是啊,裴少安说过,她已经住进来了。
想了想,还是关上了门。
她没有换鞋,只是站在门口的镜子前将自己原本扎起来的长发散开,攥着毛巾草草地擦了擦发梢的雨水。
却是在这个时候,耳畔传来了钢琴声。
曲调轻悲婉转,每一个音调都是格外地缓慢而亢长,很明显是从二楼的方向传出来。
if。
她抿了抿唇,踩着上了楼梯。
原本书房对面的房间门虚掩着,琴声就是从这里小小的缝隙里传出来。
轻轻抬手,门就被推开了。
不怎么明亮的房间下,男人的背影逆着光,指节流畅地在钢琴上舞动,流畅缓慢地音节从他的指尖倾泻而出,和窗外的雨声糅杂在一起,带着几分凄然。
从未见过他弹钢琴的模样。
不过想想也是理所应当,家境优渥的情况下,弹钢琴或者会一门乐器算是基本技能,宋安雅小时候也是会弹钢琴的。
等到最后一个音节落下,房间里恢复了一片安静。
男人没有回头,指节还搭在琴键上,低沉的嗓音在此时此刻昏暗的房间里带着几分寂然,“你来做什么?”
钢琴上的花瓶插着几支玫瑰,正是盛开的时候。
“我……”
宋安雅攥着毛巾的手放下来,盯着他的背影,好半晌才垂下了眼睑,“我不知道。”
因为想,所以就来了。
可以这样说吗?
随之而来的,是男人低低的一声嗤笑,“下这么大的雨,把自己淋湿成这个样子,是觉得我会心疼?”
欣长的身形站了起来,漆黑的眸在她身上来来回回打量了一圈。
宋安雅下意识地瑟缩了一下自己的脚,想到自己过来的目的,还是硬着头皮上前走了几步。
“外面下雨了。”她微微扬起了下巴,“等雨停了我就走。”
她这段时间虽然不怎么喜欢吃饭,但是气色也比在医院的时候好了不少,再加上还画了淡妆,倒是颇有些名媛淑女的调调。
可是男人却不以为然。
骨节分明的手捏起了她披散着的长发,眉梢带着几分笑意,“还真不怕感冒?”
她视线落在还滴着水珠的发梢,然后垂下了眼睑。
“那我去楼下。”
在这里住过几个月,自然知道他这里铺的地毯都是高级货,索性说完话就转身打算下楼。
刚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就传来了男人的声音,“去洗澡。”
她脚步微微滞了滞,回头看着他。
裴少安欣长的身形就在她面前,居高临下地睨着她,“你要是觉得我会对你做出点什么的话,你随意。”
不是会不会的问题,是能不能的问题。
宋安雅盯着他的脸部线条,突然就轻轻勾唇笑了笑,然后转身出去的时候特地关上了门。
刚才她看到,卧室里面并没有别的女人的东西。
但是却在她去浴室的时候,看到了只有男人孤孤单单摆放着的电动牙刷和毛巾,那些她当初没有带走的东西。
全都不见了。
她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呆楞了半秒,还是钻进了花洒下。
温热的水驱散了燥热,可是却在关掉花洒出来的时候,突然想起来这里其实已经没有关于她的任何东西了。
旁边唯一能用的,只有那条浴巾。
她抿了抿唇,好像也没有太多的扭捏,直接裹着那条浴巾走了出来,光脚踩在软绵绵的地毯上。
裴少安听到推门声,下意识地回头。
眸色狠狠地滞住了。
他捏着烟的手动了动,突然就轻轻地嗤笑了一声,转移了自己的视线,“不知道的还以为今天过来,是故意勾我。”
宋安雅抓着毛巾擦了擦自己的长发,然后走到他旁边站定。
下一秒,她直接半弯着腰凑近了他。
“吹风机在哪里?”
湿漉漉的长发披散着,发梢的水珠有两滴掉在了他名贵的西装裤上,素白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无辜。
也不知道是故意还是有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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