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眸中,带着化不开的难过哀戚,水汪汪的大眼睛,似乎一眨,眼泪就会滚落下来。
看到叶唯这副模样,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陆霆琛瞬间慌了。
他小心翼翼地抓住她的小手,“叶唯,你怎么了?”
叶唯越想越委屈,她的眼泪倏然滚落。
她慌忙擦去眼角的泪水,将小脸别向一边,“二哥,你逼我吃那种药了!”
“我知道你觉得我不配给你生孩子!是,我在你心中,是比小姐还低廉的炮友,你怎么可能会让我给你生孩子!你放心,我这辈子永远都不会给你生孩子!”
听着叶唯的控诉,陆霆琛也忍不住想起,他之前,的确是逼着她吃过那种药。
那时候的他有多冷酷,现在的他就有多后悔。
那种事后药对身体的伤害是很大的,可他却逼着自己最爱的姑娘吃了那种药,还不止一次。
把他大卸八块,都不足以弥补他犯下的错。
“叶唯,对不起,我以后再也不会逼你吃药。”
陆霆琛用力将她箍进怀中,声音沙哑地在她耳边低喃,“叶唯,我爱你,我想要你给我生孩子,我只是恨,恨你不爱我。但是现在,我想相信你心里有我。”
“叶唯,我不奢求太多,但凡你心中有我一丝一毫,这辈子,你都别想我放手!”
“谁要给你生孩子!”叶唯红着脸,赌气地说道。
“叶唯,你知道是谁。”陆霆琛郑重而又深情地开口,“你,这辈子,只有你!”
说着,他俯下脸,就深深地吻住了她的唇。
其实,他是想要将这个吻持续到天荒地老的,但他知道,叶唯还没有吃晚餐,他舍不得她饿肚子,还是强迫自己放开了她。
他抱着她走到餐桌前面,让她坐在他腿上,“叶唯,吃饭!”
“小宝和小贝都想要弟弟妹妹,你多吃点儿东西,你才有力气给他们制造弟弟妹妹。”
本来,陆霆琛将菜送到她嘴边,叶唯还挺感动的,现在听了他这话,她忽然就不想吃了。
这个男人,一看就居心不良!
喂她吃饭也不过就是想要占她便宜罢了!
哼!
打死她她都不要给他生孩子!
今天晚上,陆霆琛和叶唯也没能生孩子。
他如狼似虎地将她扑倒后,才忽然发现,她亲戚光顾了。
陆霆琛是记得叶唯的例假时间的,距离上次,似乎还没几天。
他知道,都是事后药的事,那种药会让女人经期紊乱,严重的还会引发痛经,看到晚上叶唯捂着肚子缩在床角疼得满头冷汗,陆霆琛想要杀死自己的心都有了。
他简直就是脑袋被驴踢了才会逼她吃那种药!
他宁愿现在疼的人是他。
只是,姨妈痛不能转移,他只能用力将叶唯抱进怀中,小心翼翼地帮她揉着肚子,心比她的肚子更疼……
叶唯离开后,费南洲没有继续在马路上逗留。
柳诗诗走后,他真的是生无可恋了,但刚才听了叶唯那一番话后,他忽然之间又想好好活活一次。
为了成为最伟大的设计师而活,为了不辜负柳诗诗的期待而活。
回到他和柳诗诗的别墅后,他去浴室冲了个澡,洗完澡后,他才从镜子中注意到,他的两鬓,竟然长了那么多的白发。
原来,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一夜白发啊。
可就算是他的头发全白了,柳诗诗也不会回来了。
“诗诗,我不会让你等太久。我说话算话,我很快就会来找你。”
费南洲就算是两鬓生白发,依旧无损他的俊朗,他也不在意别人的眼光,他只是担心,柳诗诗会嫌弃他。
“诗诗,我变老了好多。等我去找你的时候,我一定会更老,可是诗诗,你永远都是那么年轻了。”
费南洲赤红的眼眶犯湿,“诗诗,到时候,你会不会嫌我老?诗诗,我怕你会嫌我老……”
费南洲打理好自己后,别墅的门铃,忽然响了起来。
他拧眉,他还真想不到,谁这么晚会来他和柳诗诗的别墅。
他也不欢迎任何人到来,这里,是他和柳诗诗的家,这里,承载着他们最多的记忆,他不想任何外来者侵入。
在别墅外面的人,是宫媛。
迟迟没有等到费南洲出来开门,她直接拨了他的电话。
手机铃声响起。
费南洲下意识往他的手机屏幕上看了一眼,当看到那个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备注,他不由得讥讽地勾了勾唇。
他不会让宫媛踏进他和柳诗诗的家,他怕,会脏了柳诗诗的眼。
沉默了片刻,费南洲抓起手机,还是往别墅外面走去。
费南洲向来对宫媛有求必应,他又不开门,又不接电话,让宫媛心中焦躁到了极致。
她没有参加柳诗诗的葬礼,但她听不少人说过,费南洲在柳诗诗去世后变了很多,仿佛,失去了灵魂。
她不相信深爱她的费南洲会被柳诗诗影响这般巨大,可她心中还是会控制不住发慌。
毕竟,国际服装设计大赛的半决赛马上就要举行了,要是费南洲这边出了什么问题,宫廷,可就真的得被人间给压死了。
她宫媛,不能输!
更不能输给叶唯!
费南洲走到门口的时候,宫媛正在焦灼地踱着步子。
看到费南洲后,她变脸一般,瞬间敛起了脸上的急色,她三分娇嗔七分优雅地对着他说道,“南洲,刚刚你怎么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这几天我都找不到你,我好担心你。”
“南洲,我知道柳诗诗走了,你有些难受,毕竟你们夫妻一场。不过南洲,人要往前看,我知道你其实一直都是厌恶柳诗诗的,其实她走了,你也自由了。”
自由?
费南洲心中冷笑,他怎么觉得,柳诗诗走后,他的心被锁进了囚牢?怎么都走不出来。
宫媛款款上前,她小鸟依人地抱住费南洲的胳膊,“南洲,以后别再不理我好不好?柳诗诗走后,你连我电话都不接,我会以为,你很在意柳诗诗。”
“南洲,我会吃醋。”
顿了顿,宫媛抬起脸,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南洲,我都过来找你了,怎么,不请我去家里坐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