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傅景辰满脸血红的望着他,眼神阴翳冰冷而犀利。
“你在狗叫些什么?”
秦医生冰冷着眼眸望着他:“人活着的时候不知道好好对人家,现在人死了,傅总,你现在来哭丧?是不是太迟了点?”
他望着跪在地上的傅景辰冷笑一声:“傅景辰,收起你那鳄鱼般的眼泪。”
“这就受不了了?你冷暴力她的时候,她都在吃药!”
傅景辰脸上的血色骤然褪去,那一身骄傲也消失殆尽了。
余歌在吃药治疗,那时候他们还没离婚,她从来没有告诉过傅景辰。
“傅总,别去恶心她,让她轮回路走得安稳一些。”
傅景辰双目无神的站在医院门口,秦医生不告诉她余歌葬在了哪里,他找不到她了。
傅景辰用了所有人脉去找余歌,都没有查到任何线索。
医院大楼三楼落地窗前,坐在轮椅上的男人面无表情的望着下面的男人,他手中拿着一束红色的玫瑰花。
他双腿上搭着一条白色的毯子,就这么坐在轮椅上看着窗外的雪花,病房里不停的传来一阵咳嗽声。
“我听梅良心说,你又不吃药?”
秦医生推门而入,给男人倒了杯热水将药递到他面前,目光往下睥了一眼,望见了楼下的那道身影,他问傅怀靳:“后悔吗?”
“如果你当初把她留在自己身边,或许,她不会过的如此艰辛。”
傅怀靳接过药,放在桌前:“人生没有后悔药。”
他声音淡漠的没有温度:“不治了吧。”
秦子冷声道:“你不想活了?”
傅怀靳支撑着额头,眼神阴翳:“只是忽然觉得人生很没趣。”
拖着这副残躯,过着人不人鬼不鬼的生活,确实无味。
“二爷,你喜欢她,为何不早点留住她。”秦子眼眸泛红,他真的看不透面前这个男人。
明明是他让自己给余歌治病,明明每天都会给她送一束花,明明就在她隔壁病房,却不去看她一眼。
余歌到死都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一个男人如此深爱着她。
秦子身为男人,他自然也不信人可以如此长情的,可现在他遇见了一个很傻的男人。
傅怀靳听闻轻笑了一声,他掀开了那条搭在腿上的小毯子,露出了身体的下半部位,因为高位截肢,他的裤腿都是空荡荡的。
他是个废人,只能一辈子坐在轮椅上。
他的声音嘶哑:“秦子,一个男人不会想在喜欢的人面前露出最不堪的一面。”
这比杀了傅怀靳还难受。
他宁愿,她这辈子离自己远远的。
秦子眼眶霎那间红了起来。
他声音沙哑,微微颤抖:“怀靳……”
“上天为何总是如此残忍?”
从来不善待任何好人。
傅怀靳把毛毯盖在膝盖上,说道:“别可怜我。”
秦子眼眶又红了,他拿着东西往外走:“余歌给我留了一大笔钱。”
“嗯,给你的,就留着吧。”
“我不要,我花着会有负担,我会把钱转你账户上的。”
“本来,也是你照顾的她。”
“我无非是受你之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