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怀靳给自己倒满了一杯酒,回忆往昔,竟红了眼眶,大抵是醉了,露出了外人没有窥见过的脆弱。
他苦笑着低垂着头,说起了外界对他的评价,苦涩道:“我也想跟他们和平相处,可他们容不下我,世事弄人。”
傅怀靳脸上布满了沉重,复杂而挣扎,一杯酒又下了肚,颇有些借酒消愁的感觉:“我不狠一点,恐怕就死了。”
余枫看着面前露出几分脆弱和掩藏在内心深处的痛苦,竟也觉得他有些可怜。
小时候的傅怀靳跟长大后的,性子和狠毒的手段都相差太多了,令人胆寒。
傅怀靳眼尾泛红,望向余枫,声音沙哑:“余叔,我依然记得小时候你对我的好。”
余枫心灵猛然一下子被触发了,大概是父爱爆发了,他而看着面前向他吐露心声的男人,忽然觉得傅怀靳也没那么令人难以接近和恐怖了。
也是个可怜人,从小爹不疼妈不爱的,现在性取向还弯了。
诶……
这环境造就人啊,难怪傅怀靳整体板着一张死人脸,原来都是保护色,强装坚强。
可怜人啊。
不狠一点在那吃人不吐骨头的深宅大院,很容易被人杀死。
传言不可信!
余枫老沉叹叹的拍了拍傅怀靳的肩膀,给桌子上的杯子倒满酒,他执起一杯酒敬傅怀靳:“来,兄弟,我敬你一杯!”
他颇为正义的拍了拍自己的胸膛:“以后你放心,我保你!”
傅怀靳拿起桌上倒满的酒杯,跟余枫碰了一下,长睫浓密,覆盖住了他眼底的情绪,他唇角微勾,脸上露出几分笑容出来:“余叔,你对我真好。”
“我从小没人疼,只有你不嫌弃我。”
余枫瞬间一颗老父亲心就泛酸了,当初傅怀靳那么小被送走,他也无能为力,傅怀靳终究是姓傅,不姓余。
余枫红了眼,过了这么久,此时才敢问出来:“怀靳,这些年你在国外过得好吗?”
傅怀靳眸子格外深邃,他笑着说:“好。”
怎么可能好,一步一个脚印,踩着血往上走的,想他死的人只多不少。
可他不能把那最阴暗的一面展现在余枫面前。
他余叔啊,就是心软。
触及到余歌的时候,又格外警惕敏感,要是知道他在国外过的日子,在刀口舔血,怕是要害怕的带着余歌远远的跑开。
傅怀靳望着对面红了眼眶的男人,他给自己塑造了一个不幸而坚韧的悲惨命运,余枫霎时间就被牵动了情绪,对他友好了许多,没之前警惕抗拒了。
傅怀靳嘴角牵扯着一抹意味不明的弧度,手指捏紧了酒杯。
送走余枫后,他站在原地看着远去的车身,脸上的笑意逐渐淡漠了下去,抬头望着蔚蓝的天空,眸子里只有一片沉寂。
不到万不得已,傅怀靳不想逼余枫将女儿嫁给他。
余叔啊,你要永远对我心软才是。
傅怀靳漆黑的眸子闪过几分诡谲之色,艳丽的唇色彰显的他整张死漂亮的五官越发魅惑而诡谲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