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桃愣了一下,才接话,“这都好几年了,她要是还没死,早就回来了,姑娘不用多想
不怪柳飘雪,着实是苏大夫刚才的眼神,和南汐当年的眼神太像了。
同样充满了恨意,且恨不得将她千刀万剐。
柳飘雪再次看向竹桃,“最近公子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吗?”
“公子让姑娘安心留在离王府即可
柳飘雪呼出一口气,没再说话。
…
南汐接上了南初,一起去了太妃的菊苑,给太妃把脉。
因为她们的到来,太妃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秋灵一边给她们沏茶,一边笑着说:“自从苏大夫来了离王府后,太妃脸上的笑容明显都多起来了,奴婢好久没见太妃这么高兴过了
“太妃的气色有好转,我今日出府,去给太妃买一些药回来首发网址ht://
“府内的药房也有药,苏大夫需要什么药,奴婢可以去取来秋灵接话。
南汐摇头,“这些药特殊,还是我自己去吧!”
“好
秋灵不再多说什么。
南汐转头看了看南初,再次看向太妃,“太妃,我出门带着初初不方便,能否劳烦秋灵先帮我照看初初几个时辰
“当然可以了,哀家求之不得呢
“多谢太妃
南汐回到南初身边,对南初嘱咐了几句后,就离开了离王府。
殊不知,她刚走出离王府大门,就被几个鬼鬼祟祟的男子跟踪了。
好几年没来京城了,京城街头繁华依旧。
南汐沿着繁华的街道,径直来到了的临安药铺,却发现临安药铺门前冷冷清清,大门还虚掩着。
她记得从前每次来临安药铺,药铺门外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今日有些不寻常!
她敲了敲门。
无人回应。
她索性直接推开大门,试探性问:“请问,有人吗?”
药铺里空荡荡的,货架也略显凌乱,整个屋子里弥漫着一股霉味儿,屋子角落甚至还结出了一层蜘蛛网。
环顾一周,她提高音量,“有人吗?”
后院传来了脚步声。
紧接着,一个中年男子走向她,“这位姑娘,我们这里不卖药了,你还是去别家药铺抓药吧!”
“我看你货架上还有不少药材,为什么不卖了?”
“唉……”
中年男子重重长叹一声,抬眼打量她,“姑娘不是本地人吗?”
南汐摇头。
“自从半年前隔壁街开了一家新药铺,京城就陆续有药铺开不下去了。
上个月开始,我们家药铺也没人来了,没人来瞧病,药铺就开不下去了,我们家大夫一家已经回乡下老家了,现在就剩下我这个老掌柜守着这里,等把药铺转租出去,我也就走了
临安药铺是京城最大的药铺,落得经营不下去的下场,着实有些唏嘘。
她打量药铺,陷入沉思。
她刚来京城,还有好多事情要做,在京城需要一个落脚点。
若是能接下这家药铺,也能方便她今后行事。
仔细斟酌后,她抬眼看向老掌柜,“把药铺重新开起来,需要多少银子?”
老掌柜一愣。
他没听错吧?居然还有人想把药铺重新开起来?
他好心提醒道:“姑娘,我不能坑你,隔壁街的药铺有权贵撑腰,我们争不过人家的,药铺重开也不是什么好事
虽说医者仁心,但医者也要吃饭。
自己都吃不上饭了,还怎么给病人瞧病。
“掌柜不用担心这些,我既然想重开药铺,就一定有自己的办法,你尽管告诉我需要多少银子吧!”
掌柜的看了她一眼,思索了片刻才开口。
“保守估计需要一千两银子,因为还多药材都没了,重开的话还要重新进货
“好!这间药铺我接手了
她之前在永丰钱庄存了一大笔钱,刚好可以去取。
掌柜的睁圆双目,重复确认道:“姑娘,你真的要接手药铺?”
“掌柜的若是怕我跑了,我们现在就可以立字据
掌柜的摆摆手,急忙解释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南汐对掌柜的伸出手。
“我叫苏南,掌柜的如何称呼?”
“我叫周桂民,您叫我周掌柜就可以了
“那就劳烦周掌柜把这边收拾收拾,我现在就去取钱,一会儿就送过来,后面的事情,等我回来再商议
“好
南汐走后,周掌柜便高兴打扫起药铺来。
南汐先去了永丰钱庄。
因为不能随意暴露自己的真实身份,她便在街头随意找了一个不识字的乞丐帮忙。
她把存钱的票据交给乞丐,让乞丐拿着票据去永丰钱庄取一万两银子。
等乞丐进入永丰钱庄后,她就在门外等候。
乞丐那边很顺利,很快就取回了一万两银票交给她。
她拿出一些散碎银子来,递给乞丐,“多谢!”
“不谢不谢!下次还有这种好事记得找我
“没问题
南汐刚把乞丐打发走,就见一道大红的身影从永丰钱庄跑出来。
是公孙寒。
多年不见,公孙寒的衣着品味越发的妖艳了。
她易了容,也不怕撞见公孙寒,便故意往他那边凑了凑,就听到公孙寒在骂钱庄的伙计。
“取钱的人呢?到底往哪边去了?”
伙计低着头,小声接话,“老、老板,我实在是没看清……”
“你……”
公孙寒气得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了。
南汐死了这么多年,头一次有人拿着南汐的票据来取钱。
他居然没有留住那个取钱的人。
他重重叹息一声,重新看向那伙计,“下回机灵点,要是再见到那张票据,一定想尽办法把人给我留住了,听明白了吗?”
“明白了
距离他们不远的南汐,把二人的对话完完全全听在了耳朵里,嘴角微微扬起。
想抓住自己,门儿也没有。
她虽还叫苏南,但只要换了一张脸,就没人能怀疑什么。
她得意转身,刚打算走远,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她顿时停下脚步,倏然转身。
当看清那人的相貌时,她整个人在原地愣了很久很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