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有点能耐,但这里不是帝都,而是海城,战司寒的天下。
  他想让一个人死,实在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了。
  帮不了什么忙,就别给她招惹什么祸事了。
  没,只是看她可怜,施舍给她的而已。
  说完,他又对着云汐道:你不必推辞,衣服已经盖在了你身上,我嫌脏。
  他不知道的是,就是这样一句话,让云汐的心从天堂再次跌进了地狱。
  而他原本有机会护她一生的,可因为这句话,让他失去了唯一的机会。
  云汐躺在雪地里,凄惨的笑着,周身一片悲凉笼罩。
  终归是她奢望了。
  像她这样的人,低入了尘埃,不过是有钱人眼里的一条狗,有什么资格得他们的眷恋?
  战司寒对着阿生喝道:将她扔回下人房,让医生给她看看手腕,伤好了就去兰兰那儿伺候。
  是。
  云汐的手虽然做了简单的治疗,但骨头伤了,想要恢复如初是不可能的了。WWяG
  她在下人房里养了大半个月,然后就被迫去了曾兰的别墅,继续做着最累的粗活。
  一年除夕到来,外面张灯结彩。
  曾兰回了盛家过年,而战司寒也回了战家老宅,佣人们也回了家。
  整个公馆里空空荡荡的,很是冷清。
  看着万家灯火,云汐无比思念独自一人身处孤儿院的乐乐。
  她坐在花坛边,穿着单薄,一边咳嗽一边看着郊区方向,眼里流转着晶莹的泪水。
  云小姐,云小姐
  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拉回了云汐飘忽的思绪。
  她转动僵硬的脖子,偏头望向身侧,见阿生提着一个盒子站在不远处。
  阿生,你不是跟战先生去老宅了么?怎么又回来了?
  阿生轻叹了一声,挨着云汐坐了下来,将手里的锦盒放在她面前。
  战先生让我回来拿一份重要的资料,对了,这是我妈做的年糕,你尝尝。
  云汐的眼眶渐渐湿润了。
  她这一生没有感受过什么温暖。
  盛阳给了她一点点阳光,最后还是以算计跟背叛告终。
  如今阿生又来赋予,她却发现自己已经无力去相信了。
  阿生大概察觉到了她的心思,嘶声问:云小姐,乐乐是战先生的女儿吧?
  云汐的身体剧烈颤抖了起来,沉默片刻后,摇头道:不,她生父不详。
  说完,她微微别过脸,仓皇落泪。
  如果她承认乐乐是战司寒的女儿,那她的孩子所承受的苦难又算什么?一场笑话么?
  与其被他们误会着,她也不想说乐乐是战司寒的女儿了。
  阿生彻底深信不疑了。
  你否认也没用,乐乐越来越像战先生了,五官几乎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云小姐,你别放弃,战先生还是爱你的,他只是钻进了死胡同,所以才
  阿生哥。云汐制止了他,摇头道:以后别在我面前提爱这个字眼,太讽刺了,
  经历了断腿,毁嗓,落胎,折手之后,爱这个字与我而言遥不可及了,
  还有乐乐,她被那个男人折腾哑了,双生子也死了,我们之间只剩下恨。
  阿生犹豫了一下,咬牙道:我放你出去见乐乐一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