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兰眼里的恐惧在迅速蔓延着。
这世上最可怕的事情不是看着自己一刀被捅死,而是眼睁睁地看着身上的血一点一点流干,体温渐渐消失。
他这分明是诛心,想要一寸一寸瓦解她的意念,让她彻底崩溃。
这个男人,是恶魔,是十八层地狱里爬上来的厉鬼,他的心已经扭曲了,极致的变态。
唔唔唔
她想要开口,但嘴里塞了东西,吐不出一个完整的字音。
她的瞳孔在剧烈收缩,里面写满了恐惧。
这一刻,她甚至有些后悔,后悔去觊觎那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最后落个被无尽折磨的下场。
战司寒也没有从她身上再开新的口子,而是用镇定剂的针头挑开了她脸上,嘴上,手腕上凝固的淤血。
本来有这些凝固物,她的伤口已经止了血,可被他这么一折腾,又开始往外渗血了。
曾兰疯狂的挣扎着。
她这一动,再次加快血液流窜的速度,后果可想而知。
战司寒扔了针管,缓缓站了起来。
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一旁的保镖连忙开口道:不用不用,等流得差不多了,我重新调取血液过来给她输进去,保证她活得好好的。
战司寒满意一笑,居高临下地看着曾兰,冰冷道:你先享受几天吧,等我觉得差不多了,咱们再换别的玩法。
说完,他转身朝外面走去。
几个保镖对视了一眼,从彼此眸中看到了恐惧之色。
他们一直都知道战爷心狠,连自己心爱的女人都下得去手。
今日一见,果然令人胆寒。
等战司寒出去后,阿生嘱咐道:记住,别让她死了,不然对她的酷刑由你们代替。
几个保镖吓得连忙点头保证,就战爷那手段,他们哪敢有半点行差走错啊?
六月的天,跟川剧变脸一样,说变就变。
上午还阳光明媚,中午就倾盆大雨了。
灭鹰医疗基地外的坪场上,站着一对中年夫妇,衣服已经被雨水浸透了,狼狈至极。
病房内。
云汐站在窗前,看着雨中相互搀扶的老夫妻,眼里划过一抹凄惨悲凉之色。
盛迟走过来,为她披了一件风衣。
窗口的风有点凉,你别吹多了,而且这雨水污染严重,溅到伤口上会感染的。
云汐有些不悦的问:他们这是什么意思?折磨自己来让我愧疚么?
或许吧。盛迟如实的回答,我不是想要给他们说好话,你别误会,
母亲所做的一切,父亲都不知道,他过去半年里忙着卸任的事儿,去了京都。
云汐收回视线,偏头望向他,盯着他瞅了片刻后,转身朝外面走去。
盛迟连忙追上去,问:你去哪儿?
去轰他们走,一个病入膏肓,一个余毒未除,站在雨中,如果死了,我还得背负弑父弑母的骂名。
云汐走到一楼大厅外的台阶上站定,冷漠地看着盛氏夫妇。
你们是想用这样的方式逼我捐肾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