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汐微垂下了头。
她不认为盛夫人会大发慈悲的过来给她送钱为乐乐治病。
一个心狠到能挖别人心脏的女人,又有几分菩萨心肠?
不错,她是不知道她的身世,不知道她才是她的女儿,但一句不知道,就能随便挖别人的心么?
倘若她云汐身体里没有流着她的血,是不是就活该被她挖心?
越想,云汐心里的愤恨就越浓。
不过考虑到她已经决定去监狱投案,这个时候也没必要与她理论计较了。
我现在在上班,能负担得起女儿的医药费,就不劳烦盛夫人费心了,
如果没有其他事情的话,我先走一步了,您慢慢喝。
说完,她转身准备离开。
盛夫人嗤笑了起来,上班?上什么班?去夜场卖么?
这么肮脏的钱,你也敢拿去给你女儿治病?不怕污了孩子?
难怪整个海城的人都在骂你贱的,你也确实当得起。
云汐缓缓停下了脚步,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虽然她一再的告诫自己,不要再对父母抱有任何希望。
但听到亲生母亲说这样伤人的话,她浑身还是疼得难受。
尤其是心口,那个冷冰冰的机器牵扯着血肉,泛起了阵阵撕裂般的疼。
站在原地平复了数秒,等逼退眼里的水雾后,她缓缓转身,轻笑道:可能是我母亲太贱,所以才生了我这么个贱种吧,让盛夫人见笑了。
盛夫人眸光一沉,她总觉得她这番话是在含沙射影,拐着弯的骂她。
可她没证据。
因为她不是她妈。
少废话,我就问你要不要做这笔交易?你现在急需要钱去救那野种,我劝你别太刚了。
平复心情后,云汐反而不着急走了。
她倒要看看这个女人又打她什么主意,也看看一个母亲能对自己的女儿狠心到什么程度。
行,你赢了,我确实需要钱给我女儿治病,说吧,你准备要我做什么?
盛夫人冷笑了一声。
贱骨头就是贱骨头,骂一下就老实了。
我丈夫肾衰竭,需要换肾,之前我们把配型输入了各大医院的数据库,刚好与你匹配上了。
云汐猛地握紧了拳头。
所以她在打她肾脏的主意?
挖了她的心还不够,还想挖她的肾?
哈哈!
她真的好想疯狂大笑,可她又笑不出来。
人家都说母女连心,这女人虽然不知道她的身世,但她主张挖她的心卖她的肾,心就不会痛么?
大抵像她这样的人没有心吧,所以可以这般肆无忌惮的作践别人。
盛夫人的儿子是最高指挥官吧,听说他公正严明,不知道会不会放任你干这种触碰底线的事?
据我所知,用钱买肾是违法的,你难道想以身试法,毁了你儿子的前程么?
盛夫人面色一沉,咬牙切齿道:咱们自然不能走买卖途径,
我把钱给你,你签了捐赠协议,对外宣称是你自愿捐肾,
你放心,人少了一个肾,不会死的,你的心都挖了,
如今照样活得好好的,足以证明你这条贱命硬得很。
云汐苦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