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何时说过,不告诉你真相了?”
“但你这样用剑抵着本宫的喉咙,本宫就算是想告诉你真相,也胆战心惊,怕陆大人一个不注意,便划开了本宫的喉咙啊!”
经由赵飞扬的提醒,陆卯时这才意识到,她似乎有些僭越了。
不过,她倒是也并不觉得,这是她的错。
倘若真的有人有错的话,那个人一定是做事都不与她商量的大皇子!
虽然这样想,可陆卯时仍旧缓缓放下了手中的软剑。
“若是大皇子不能给本使一个合理的解释,那便别怪本使立刻将此事上报给陛下!”
看着面前已经露出女儿家娇憨模样的陆卯时,赵飞扬不仅生出一股成就感。
“可有人说过,女子便应当如同陆大人如今这般,方才惹人怜爱?”
这句话,顿时让陆卯时羞红了脸。
她什么时候问过这件事了?
这大皇子当真好生可恶!
“若大皇子还有心思调笑本使,不如想想如何向本使把事情解释清楚吧!”
闻言,赵飞扬耸了耸肩。
还真是无趣,半点玩笑都开不得!
“其实这件事说来也简单!”
“难道陆大人当真觉得,本宫将这个机会让给了四皇弟,四皇弟便当真能够完成此事不成?”
听闻此言,陆卯时有些微怔。
她确实忘记了这件事!
根据她的观察来看,在能力这方面,大皇子是远胜四皇子的。
更何况,这个想法本就是大皇子先行提出,便是四皇子中途抢先一步说了出来,又有什么用?
难道他便当真能够做出大皇子想象当中的效果?
倘若四皇子当真有这个本事,恐怕也就不用等到今天了!
见陆卯时的脸色微变,赵飞扬便知道她一定是已经想清楚了这其中的缘由。
“陆大人再仔细想想,倘若本宫一直静观其变,待四皇弟无法收场之时再出手,又会如何?”
闻言,陆卯时一脸震惊的看向赵飞扬。
她还以为赵飞扬这一次棋差一招,让四皇子钻了空子,没想到赵飞扬竟然还有这般打算!
虽然不甘心,但她也确实欠考虑了!
“为何大皇子有这般考量,却不曾与本使明说?”陆卯时不解的望向赵飞扬。
“陆大人到底还是父皇的人,若是父皇知晓本宫为了看四皇弟出丑,如此处心积虑,本宫先前做所得一切,岂非全都功亏一篑?”
听见赵飞扬这样解释,陆卯时顿觉无地自容。
“可……可大皇子又怎么知道,本使一定会将此事告知陛下?”陆卯时垂首,面色有几分不自然。
瞧见这等情形,赵飞扬便知道陆卯时很有可能已经认可了他,心里更是偏向与帮助他的。
“陆大人不会吗?”
“本宫可是没有忘记,陆大人曾对本宫说过,陆大人为人正直,更是只听从于父皇的命令。”
“不论本宫与四皇弟之间究竟发生了怎样的矛盾,陆大人都会不偏不倚,将情况如实告知父皇的!”
死死地盯着陆卯时,赵飞扬的脸上还带着一抹揶揄的笑容。
“可此前本使并不知晓,四皇子竟然如此容不下大皇子,明明……”
赵飞扬缓缓走到陆卯时身边,用低沉的声音,像是哄骗一样问道:“明明什么?”
“明明大皇子从未做过加害四皇子之事,可四皇子却将大皇子视作仇敌,屡次打算将您置于死地!”
闻言,赵飞扬环住陆卯时纤细的腰身,在她耳边低声道:“这就是帝王家的真实写照!”
“即便本宫从未做过对四皇弟不利之事,但只要四皇弟察觉到本宫对他有所威胁,他便一定会将本宫这个潜在的障碍立刻铲除!”
这种奇怪的感觉,让陆卯时期初有些沉沦,可随后便察觉到不对劲,转身一把推开赵飞扬。
“大皇子还请自重!”
说罢,她便转身离去。
看着陆卯时离开的背影,赵飞扬无奈的摇了摇头,准备去休息。
……
翌日。
起身之后,赵飞扬便坐在躺椅上,思考着下一步的计划。
来到此处后,唯一一件让他挂怀的事情,便是那些突然消失的百姓。
当即他便叫来了陆卯时,“陆大人,若是见到了辛进,务必要让他来见本宫一面,本宫有事与他讲。”
昨日发生的事情,虽说让她记忆尤深,可今日却也并未有任何异常。
“是。”
就在陆卯时以为赵飞扬还要继续在房间里假装无事可做之时,却只见赵飞扬起身出了门,她也连忙追了上去。
眼看着赵飞扬是朝着鲜于珲的房间方向走去的,陆卯时顿时心生疑惑。
“大皇子,您这是……”
“本宫此番来到西邦,可不是为了日日躺在房中修养的。”
“那些消失的百姓,便是本宫如今最在意之事。”
说话间,二人便已经来到了鲜于珲的房门前。
“鲜于大人可在?”
房门不多时便被打开,鲜于珲带着一脸笑意,看向了赵飞扬。
“原来是大皇子!”
“不知大皇子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鲜于珲就这样站在门口,丝毫没有请赵飞扬进去说话的意思。
对此,赵飞扬只是回以一抹笑容。
“难道鲜于大人都不愿请本宫进去说话吗?”
“若是本宫未曾记错的话,本宫与鲜于大人似乎也并没有任何矛盾。”
笑着看向鲜于珲,赵飞扬等待着鲜于珲的回答。
“大皇子,里面请!”
这句话,几乎是鲜于珲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只有真正与赵飞扬近距离的接触之后,他才察觉到,赵飞扬究竟有多么惹人讨厌!
“多谢鲜于大人!”
来到房中,赵飞扬私下里打量着,就是没有说正事的意思。
鲜于珲有些无法忍耐,便再度开口问道:“大皇子此番前来,应当不是为了与在下聊家常的吧?”
听见这话,赵飞扬才故意装出一副不好意思的模样,对鲜于珲说道:“瞧本宫这记性,一见到鲜于大人便觉得激动,差点都忘记了正事!”
说着,他转头朝着陆卯时挥了挥手,让陆卯时先行回避。
“奴家告退!”
陆卯时走后,赵飞扬看向鲜于珲,缓缓开口。
“鲜于大人可还记得,先前本宫便说过想要探访当地的百姓,此事鲜于大人与莫侯打人已经筹备了许久,不知本宫何日才能见到那些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