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吉祥去查这一桩事,今儿晚上的宫宴就只能是小蕊陪着苏卿卿去。
梳妆完毕,小蕊有些紧张不安,捏着帕子的手心里直冒汗。
苏卿卿瞧着她心神不宁的样子,笑道:“在咱们自己宫里办宴席,你紧张什么?”
小蕊绷着一张小脸,“天哪,主子,奴婢快要紧张死了,徐嬷嬷昏迷不醒,吉祥姐姐也忙着不在,今儿晚上要是发生点什么,就只有奴婢,奴婢怕奴婢这眼睛脑子都跟不上啊。”
苏卿卿要是没怀孕也就罢了,她自己战斗力彪悍,别人就算是有坏心思也未必能怎么样。
偏偏苏卿卿不仅怀孕,还眼看就在临产期了,这但凡受点刺激,就容易大动胎气,偏偏这次大齐来的人里面,有个余扬。
苏卿卿笑着在小蕊额头点了一下,“放心吧,没事的,两广水灾和西北粮食,这种问题咱们都解决过来了,现在在自己宫里能有什么事,什么事能比那两桩更刺激,我这不也稳稳当当的么,没关系的。”
再说了,该谁紧张也不一定呢。
“要紧张,你不如紧张紧张我让你安排的那件事妥不妥。”
之前苏卿卿从两广带回来一个小姑娘,这段时间一直调教她歌舞,就为了今儿晚上的宴席上给某人一个惊喜呢。
原本看着那姑娘的事是吉祥负责,但眼下吉祥要抓娇杏儿背后那一串儿人,任务就落在了小蕊肩上。
小蕊摇头,“这算什么事儿,娘娘放心,办的妥妥当当。”
只要不涉及苏卿卿本人的安危,小蕊都能处理的得心应手,一旦涉及苏卿卿,小蕊就不行了,心神大乱。
说着话,小蕊扶了苏卿卿朝外走,索性才到寝宫门口,容阙就来接人,把苏卿卿交到容阙手里,小蕊松了半口气。
这是容阙登基以来举办的最声势浩大的宴席,整个宴席大殿,几乎囊括了大燕国所有的邻国使臣。
召国虽然弱小,但因为苏卿卿的关系,被安排到和大齐相对的位置。
苏珩作为召国的皇子,自然坐在打头最前的位置,他旁边几个使臣,并不是当初和他一起抵达大燕朝的,而是在苏卿卿派人送信之后,召国皇帝按照大燕国送来的邀请帖子又另外选派的几个。
墨铎没有易容,就是原本的自己,换了一身护卫的衣服,立在苏珩身后。
他对面,是气氛如同在出殡现场的大齐使团。
滕王爷目光宛若刀子一样落在墨铎身上。
当时王允礼和他说,墨铎活着,他还不信,可现在眼睁睁看到这个活生生的墨铎,滕王爷只觉得五脏六腑都落入冰库!
满脑子就三个字:不可能!
当年墨铎死,是他和大齐的嫡公主一手操办的,尸体是怎么装殓的,棺材是怎么下葬的,他全程都盯着,就唯恐墨铎耍出什么诡计。
当时墓道的门都是他亲自落锁的,机关所致,那墓道的门根本不可能被打开。
这么多年,也从未听说过皇陵那边出过什么乱子。
墨铎怎么就活了?
眼前这个人,是真的墨铎还是有谁要恶作剧让人假扮墨铎。
滕王爷身侧的一位朝臣终究是忍不住,带着颤抖的嗓音道:“王爷,那是是他吧?”
滕王爷颧骨处的肌肉抽了抽,他巴不得说这人不是,但他说不出口。
死死的攥了攥拳头,滕王爷朝苏珩看去,“殿下身后这护卫本王瞧着有些眼熟,不知是”
他决定掌握主动权。
苏珩用竹签扎了一小块哈密瓜放进嘴里,眼底是纯真的笑,偏头看着滕王爷,“王爷不认识?我以为你们都认识呢,啧,行吧,我给你们介绍一下。”
苏珩最后一句话突然拔高了声音,让旁边坐着的邻国使臣看了过来。
随着这边的动静,座位坐的稍远一点的几位也渐渐意识到这边是发生了什么,于是喧闹的大殿沉寂下来,所有人都看向苏珩这边。
苏珩这下满意了,笑嘻嘻将那块哈密瓜吃尽,然后用旁边的白色帕子不紧不慢的擦擦手,道:“这位是大齐的前太子,墨铎,介绍给几位大齐的朝臣认识认识?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你们的太子还得本王来给你们介绍,嘿,这魔幻的。”
苏珩自己说的吊儿郎当。
墨铎立在他身后,眼底带了点纵容的笑意,没说话,甚至都没给大齐那边使臣一个眼神。
却让原本就沉寂的大殿,登时变得落针可闻。
就在这个时候,余扬悄悄朝旁边人道:“我去个茅房。”
旁边的大齐使臣早就让眼前发生的情况给砸懵了,哪顾得上余扬,根本没搭理他,余扬就尽量降低声音的退席。
在他动作的时候,苏珩道:“当年你们大齐的嫡公主野心太大,容不下自己这同父异母的哥哥~~”
苏珩声音带着轻浮的调戏,一个同父异母却让整个大殿陷入死寂后爆发式的轰鸣中。
这样的震撼下,谁还能注意余扬到底是不是离席。
注意到余扬已经出了大殿,苏珩收了似有若无的目光,朝滕王爷笑道:“你说,大齐的皇帝知不知道,他疼爱的那位嫡公主,有可能不是他的孩子呢?”
轰!!!!!!!
若说刚刚爆发的议论声是轰鸣,那现在就是惊雷,滚滚惊雷。
小蕊立在大殿外,一路走来那点紧张全没了。
她现在就像一只抓心挠肺的猹,好想跳进大殿里的这片瓜田。
然而陛下和娘娘似乎一点进去的欲望都没有,人俩人立在廊下,正依偎在一起仰头看星星呢。
大殿中。
滕王爷在苏珩的轰炸下总算是铁青的脸上缓过一丝血色,脑子清明过来,他啪的一拍桌案,带着怒火斥责苏珩。
“你仗着你姐姐是大燕朝的皇后。就这么胡作非为?我大齐的颜面,岂是你能丢在脚下践踏的。”
苏珩挑挑眉梢,“是我践踏了你大齐的颜面呢还是滕王爷和你们大齐皇帝的小姨子也就是如今的皇后联手践踏呢?
怎么?
事情你们能做,我就不能当个搬运工把它讲出来?
独乐乐不如众乐乐!”
贺朝坐在一边儿,欣慰的看着苏珩,孺子可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