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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陛下!”
吉祥坐在马车外面的车辕上,瞧着远处那个渐渐逼近的小点儿,对方轮廓越来越清晰,吉祥一脸促狭的笑意掀开车帘朝里面喊了一句。
这么几个月的消磨,映柳的心情已经好转了不少。
起码现在能打趣苏卿卿几句,“走的时候娘娘的肚子才刚显怀没多久,这回来之后,就快要临盆了。”
苏卿卿朝她伸手,“提前准备份子钱。”
正说话,车帘被一把掀开,寒气灌进来的同时,吉祥高昂的声音也灌了进来。
苏卿卿心跳一悸,侧身掀开车窗帘探头朝外看。
容阙已经很靠近了,她甚至能看到骑在马上那个器宇轩昂的人的五官了。
苏卿卿自己都没注意到,她一向凌厉的眉眼此刻又多柔和。
映柳笑着倒在一旁,“哎呦,不得了,我要酸死了,酸的我浑身都软了,这马车我是不敢坐了,吉祥快停车,快放我下去,不然一会儿我要被塞狗粮的。”
吉祥笑嘻嘻的让车夫停了车,自己先从车上蹦下去,然后掀开车帘朝映柳道:“快跳下来,你吉祥姐姐接着你!”
映柳嗔她一眼,“滚,比我小七八岁呢,让谁叫姐姐。”
笑骂着,也从车上下来。
她俩一下车,车夫立刻扬鞭和容阙汇合。
吉祥和映柳则说笑着,徒步往回走。
容阙骑在马上,一颗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蹦出来,他从来不知道人能心跳快到这种程度。
苏卿卿的马车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容阙抓着缰绳的手心里全是汗,手抖的停都停不下来。
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从马背上翻下来又是怎么冲进了苏卿卿的马车的。
只觉得脑子都是麻的,全身都是麻的。
等他回过神,这个朝思暮想的人,已经在怀里了。
嘴唇贴着嘴唇,勾缠翻搅,已经拥在一起。
太久的分别,太久的思念,这一刻都融在这个吻里。
容阙只觉得不够,不够,怎么都不够。
亲吻不够,拥抱不够,仿佛只有将这个人揉碎了融入骨血才能一解此时亿万根神经的躁动。
这个吻不知道接了多久,直到两人气喘吁吁的分开,容阙看着苏卿卿微红的眼尾,整个人才活过来一样,他俯身在她眼角很轻的亲了一下。
“我想你。”
三个字,从他嗓间溢出,带着压抑的火热。
苏卿卿笑眼弯弯,“谁又不是呢。”
容阙目光在苏卿卿脸颊上停留了许久许久,仿佛怎么都看不够,“让你受苦了。”
他心头千言万语,却什么都说不出。
作为一个帝王,作为一个丈夫,他的确是让苏卿卿受苦了。
受了许多家庭的妻子都不会承受的那些苦。
苏卿卿手掌贴在容阙的脸颊上,很轻的摩挲,“都过去了。”
容阙嘴唇贴上她的掌心,压实,然后才看向她隆起的肚子。
苏卿卿笑道:“映柳要给孩子做干娘,还给他找了个了不起的干爹。”
容阙满目温柔,手轻轻的在苏卿卿的肚子上摸了摸,仿佛在摸什么易碎品一样,“多了不起?”
苏卿卿笑道:“大齐前太子。”
容阙脸上的神色一滞,错愕看向苏卿卿,“墨铎?不是死了?”
苏卿卿笑道:“不仅没死,还重逢了。”
容阙眼底,登时闪过一抹古怪的神色。
苏卿卿对这神色简直再熟悉不过,这人吃味了。
笑着嗔怪了容阙一眼,苏卿卿道:“这口醋就没必要吃了吧?”
容阙亲了苏卿卿嘴角一下,“这次你们在榆林,办事办的这样顺利,他功不可没吧。”
还在吃醋。
苏卿卿笑的不行,“人家墨铎心里只有映柳一个人。”
容阙和墨铎没有交情,他对墨铎全部的了解,就是这个人身为大齐的太子,被废掉了,在被废掉之前,他和苏卿卿打了几个月的仗。
这仗打的,就跟他们在边境举办宴会似的。
白天像模像样操练一番,到了晚上,苏卿卿和墨铎以两国国界为线,点着篝火烤着羊腿,在那广袤的边陲,谈人生谈未来。
那是他不曾参与的苏卿卿的风华正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