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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尚没有武功,他却也没有料到这姑娘竟然赶在寺院中直接抢人,登时恼怒道:“你可是太子妃的人,眼下太子是乱臣贼子,我若是叫了起来,你以为是什么下场?
我顾念之前你主子的救命之恩未出一声,你不要太过分!”
吉祥哪与他废话,直接手起掌落要去劈人。
这和尚虽不会功夫,反应倒是快,立刻一挥手中佛珠,啪的抽到吉祥手上,转头就要喊人。
吉祥慌忙道:“你这和尚,枉顾你这寺院还是苏大将军给你建的!她若是知道你今日今夜做出这般狼心狗肺的事情,怕是恨不能将你这寺院铲平!”
吉祥怒急了。
她口不择言。
可和尚却被这话说的一愣,他错愕回头,看着吉祥,“你怎么知道这寺院是她建的?”
吉祥见他停下,立刻又去抓人,这次没给这和尚一丁点反击的机会,直接一掌把人劈晕,抗在肩上带走。
真定县衙。
吉祥将肩上的人直接撂倒地上,抄起手边的水瓢一瓢水泼了下去。
县令看的目瞪口呆,“好好的,不是说是旧相识吗?怎么”
和尚被一瓢水泼姓,愤怒瞪着吉祥,“卑鄙”
然而话音未落,他看到了吉祥身侧的王宇,整个人就像是被电击了一般,浑身一颤。
“王将军!”
他哆嗦着腿从地上爬起来,唯恐认错了人,一步扑上前。
“王将军,真的是你?”
王宇也皱眉,认出了这个和尚,“竟然是你,快,先瞧病,别的之后再说,来不及了。”
那和尚二话不说,格外听话的转头就去给苏卿卿瞧病。
吉祥瞧的目瞪口呆。
早知道这样,她还和王宇抢什么啊,这耽误事儿的。
和尚过去把脉检查伤口,屋里一众人屏气凝神,静悄悄的几乎连气都不敢喘,唯恐气息一大了,和尚诊脉不准确了。
和尚年纪不大,瞧上去也就三十多岁。
当年不知是什么原因让他遁入佛门,此刻清俊的面庞上却是笼着震惊。
“中了龙爪毒?”
王宇一听这名字,心下一突。
龙爪毒,辽东那边毒性最为邪性的一种毒素。
但凡中了这种毒的人,在临死之前都会全身燥热,生出那种风月幻境,这幻境约莫持续一盏茶的功夫,中毒者最终以一种极不体面的方式耻辱离世。
从中毒到毒发而亡,理论上,不过一刻钟的时间。
她们将军怎么竟然能坚持到现在
想到之前在雪地里找到的那些衣裳,王宇心脏抽了抽。
那些衣裳,也许,根本不是她们将军蓄意为了给他们指路抛下的,而是她毒发之后无意识的行为。
一想到苏卿卿中毒之后经历过的那些,王宇只觉得喘不上气,他闷闷捂着胸口,转头离了屋子。
外面大雪纷飞,他仰头望天,热泪从眼角滑落,人扑通跪下,“老天啊,你睁睁眼吧,我们将军这一生,出生入死全为民,为什么要这样折磨她!”
“怎么样!”
不知过了多久,屋里忽的传来吉祥的声音。
王宇一个激灵,拖着发麻的腿赶紧回去。
和尚已经离开床榻边,不知他怎么操作的,此刻苏卿卿躺在那里,竟然不哆嗦了,而且嘴皮也带了一点点血色。
这是好转之兆还是回光返照。
王宇盯着和尚,心跳的砰砰的。
和尚叹了口气,“毒素蔓延暂且止住了,要想解这毒,唯有龙蜒草,这草真定没有,周围可能有的地方,只可能是京都。
一个时辰之内若是拿的到,这毒就解得了。
若是拿不到”
砰!
一声巨响打断了和尚的话音,众人回头,就见容阙脸色惨白的靠在门框上,他手里原本提着一物,眼下那东西重重落在地上。
容阙身后,跟着一个约莫四十多岁的男人,男人看了容阙一眼,上前径直走向苏卿卿。
容阙看着和尚,“确定只能是龙蜒草?”
和尚不认识容阙,但因为王宇在,眼见王宇对这人的态度带着恭顺,和尚就道:“只能是龙蜒草。”
顾不上喘一口气,容阙再次转身奔进夜里。
那个跟着他一起来的人连忙追出去。
“殿下,我们离开的时候京都已经开始全城搜捕了,你这个时候回去”
然而不等他话说完,容阙已经消失了身影。
刀山火海,他都得去。
只要这个人需要。
容阙一走,那人收了没说完的话转头又奔向床榻。
和尚倒是不介意有人当着自己的面重新诊断,只是在那人诊断完之后,问了一句,“如何?”
那人朝和尚行了个双手合一的佛礼,又冲着旁边三位大夫抱了抱拳,“多谢几位及时相救,我们将军这命,暂时稳住了。”
旁人倒是没有什么太大的反应,和尚却是结结实实一怔。
他一把抓了那人的衣领,“你说谁?”
王宇忙上前,把激动的和尚拉住,“我来这边和你解释。”
和尚望着躺在床榻上的苏卿卿,被王宇拽了出去。
等到和尚再回来,他整个人都透着一股
怎么说呢,就像是劫后逢生枯木逢春的感觉,双眼通红,径直走到苏卿卿床榻前,扑通跪下啪啪磕了三个响头。
屋里的人,对这一幕竟然没有一个人感到震惊。
当年顶天立地的苏将军,谁不打心眼里敬服呢,尤其是这人又救过你的命给过你实实在在的恩惠给过你可以期待的人生。
现在,你还好好活着,她却死了一遭又要再死另一遭。
和尚磕完头,扭头给吉祥行礼,“对不起,我不知道。”
之前在寺院里的那种傲然荡然无存。
吉祥只抹着眼泪说不出话。
之前,她只能抽向的去想象上一世的苏卿卿到底是个什么人。
可现在,眼睁睁看着这些人为了救她而如此,她心里激荡的根本说不出一句话。
天快亮的时候,容阙一身伤的从外面回来。
他身上缠着一个布包,人在进了屋的那一瞬,直直的一头栽倒过去。
吉祥望着容阙那一身的伤,肿的不能再肿的眼睛,再次模糊一片。
“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