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就见二皇子若一道闪电扑向皇上。
而皇上面前,一个小内侍手持匕首,正满面狰狞朝着皇上捅去。
“父皇小心!”
二皇子身子一横,飞扑过去,人挡在了皇上身前的那一瞬,那小内侍的匕首正好落下。
噗!
一股鲜血喷出。
二皇子胸口中刀。
刹那间,反应过来的宫中带刀侍卫已经扑了上来,将那行刺的小内侍一把摁到地上。
几人拔刀,将皇上和受伤倒地的二皇子团团挡在身后。
内侍总管飞快的看了容阙一眼,惊慌道:“快,快,御医!”
容阙身为太子,仅在二皇子中刀倒地之后的那一瞬,赶到皇上跟前。
皇上惊惧的坐在座位上。
现在,满脑子都是刚刚那一幕。
他正要倒酒,然而酒壶空了,内侍总管让人上酒,一个小内侍用托盘端着酒壶上前。
那小内侍,刚才距离他就一张桌子的远近。
他甚至都清晰的记着那小内侍鼻尖的一颗痣。
就那电光火石一闪的瞬间,匕首从那小内侍袖口滑出,他面目狰狞举刀就刺向他。
只是第一刀刺偏了。
惊得他一脚踹翻面前桌案,下意识身子向后躲,他现在都能清清楚楚记得刚刚那小内侍一刀刺来时的感觉。
那刀直直落在他耳根后方的椅背上,带着阴冷的风,椅背镶嵌了宝石,发出巨大又刺耳的声音。
若是刚刚那一刀没有刺偏
皇上一身冷汗不敢想后果。
二皇子瘫倒在地已经昏迷不醒,他胸口还在冒血,身底下也都是血。
刺目的红挑动着皇上的神经。
怒不可遏,皇上一脚踹向已经翻扣的桌案,“给朕查!”
皇后早就扑到二皇子跟前,哭的泪人一般,太后更是面色寡白,显然惊吓与担忧并存。
好好一场生辰宴,闹成这般。
苏卿卿和秦婉如也不适合再继续方才的话题,秦婉如一提裙子,飞快的奔到二皇子跟前。
御医急急赶来,就地给二皇子做了止血包扎后,将人抬到后殿进一步治疗。
整个宴席大殿,气氛重的能把人压死。
大理寺卿和刑部尚书一起将那小内侍带到偏殿审讯,内侍总管则在第一时间去查这小内侍的身份。
很快双方有了结果。
“陛下,这人名叫赵春,是今年年初从御膳房调到延禧宫的,如今是延禧宫的二等内侍,这次宴席,原本轮不到他当值,只是负责酒水的小内侍忽然肚子疼,临时让他顶替。”
延禧宫是丽嫔娘娘的寝宫。
一听内侍总管这话,丽嫔吓得腿一软就从座位上瘫滑了下来,连滚带爬上前,“陛下明察,臣妾当真不知道这人怀有如此歹毒居心啊。”
丽嫔是镇国公妾室所出。
若当真是她挑唆宫人,那今夜二皇子也不会冒死去救了。
方才二皇子猛地扑上来当刀那一幕,给皇上留下的震撼实在太大,他根本就没有怀疑到镇国公党的任何人。
瞥了丽嫔一眼,皇上问刑部尚书,“你们查出什么?”
刑部尚书低头,竭力压下心中的不安,“赵春只说,他进宫已经十五年,在御膳房好容易熬出了头,没想到今年年初却把他调到丽嫔寝宫,还是只做洒扫。
他心中怀恨,故而生出报复之心。
臣和大理寺卿大人已经用了刑但是他翻来覆去只这一句。”
皇上怒不可遏,太阳穴突突的跳,“胡言乱语!给朕审!朕就不信撬不开他的嘴!”
宫宴到了这一步,显然已经彻底进行不下去。
审查需要时间。
皇上遣散一众朝臣,起身去了后殿看二皇子的情况。
容阙和苏卿卿相视一眼,作为太子和太子妃,他们此时也只能跟着皇上一起去后殿。
太医院一众太医忙进忙出,太医院院使顶着满头大汗,朝皇上回禀,“庆幸没有一刀刺中心脏,距离心脏只差那么指甲盖的距离,若是再偏一点也无力回天了。”
二皇子双眼紧闭面若缟素一般躺在那里,他身上衣衫已经被剪烂褪去,胸口处裹着厚厚的纱布。
整个人因为高烧而不住的抖着。
看上去,可怜又无助。
被禁足一个月,二皇子已经瘦得脱相了。
皇上一想到他方才义无反顾扑上来的样子,就心里钝钝的疼。
他只想过二皇子会弑君杀父,可这孩子,今儿晚上救了他的命。
他们终究还是父子啊!
皇后哭成泪人,早就瘫软无力,倒是太后还强打着精神,朝皇上道:“他已经脱离危险了,剩下就是好生养伤,今儿晚上哀家和皇后都在这里守着,陛下回去歇着吧,明儿还要早朝,那么多事等着陛下呢。”
说完,太后又拍拍容阙肩膀,“劝你父皇去歇着,你也去歇着,前些日子受了伤,你还经不住熬,你弟弟无碍。”
不论今夜的刺杀究竟如何,容阙知道一点,之前他和苏卿卿做的那些努力,可能都要白费了。
太后的话直直说进了皇上的心里。
皇上那稍稍有了一点偏移的心,现在因为二皇子的挡刀,彻底偏回去了。
劝皇上回去休息这话,容阙不能说。
“父皇担心二弟,我也担心,纵然回去也不可能真的睡着,何况他现在还在高烧,这高烧不退就不算脱离危险。”
容阙望着二皇子,一副兄弟情深的样子,喃喃开口。
他才经历过一次刺杀,有经验。
“等他烧退了吧。”
皇上一直沉默不语,就那么静静的坐在那里,端详着二皇子。
这一刻,谁都不知道这位多疑的君王到底在想什么。
一时间,后殿中,只有太医来来回回的动静,直到天快要亮,二皇子的高烧才终于退下去。
“陛下,无碍了,这下彻底无碍了。”太医院院使大松一口气,抹掉额头密密的汗珠子,朝皇上回禀。
话音才落,内侍总管带着朝服进来,“陛下,该早朝了。”
容阙的朝服,明路半夜就回府邸取了。
此刻,苏卿卿在偏殿服侍容阙更换,两人一晚上都没有机会说话,此刻得了方便,容阙长话短说,“这是冲着我来的。”
他两臂抬高,苏卿卿在他胸前将人合腰一抱,将束带替他系好,压着声音飞快的道:“退避三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