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时衍在剥虾。
渐渐地,宁暖暖发现身边五个小团子也开始认真剥虾。
宁暖暖一开始以为孩子们自己要吃小龙虾,但是剥着剥着,她却发现不太对劲。
小家伙们将自己剥好的小龙虾都放进了她的碗里。
“你们都剥给我?”宁暖暖怔怔地问。
“妈咪最近很辛苦!我们帮不上忙,但是我们会剥虾!”
“妈咪,你再等等我们,等我们长大了,就能帮到你,你就不用那么辛苦了!”
“妈咪,你多吃点!”
“是啊!是啊!不够的话,我们可以继续剥的!”
五个小家伙都是真心疼她,这种被宠爱的感觉,让她的心的被温暖填满。她将剥好的虾仁,重新分了六份,她的多一些,其他五分少点却很均匀。
“我吃这些就够了。”宁暖暖带着笑意道:“这些你们也一起吃,不许拒绝,我是你们的妈咪,你们也是我的宝贝,除非你们不爱吃,不然我们一起吃。”
五个小家伙,五双眼睛都亮亮的,也都笑着答应下来。
“好滴!”
“好滴!”
“好滴!”
“好滴!”
薄时衍望着宁暖暖和五个孩子的互动,狭长的凤眸内也泛着浅浅的笑意。
遇到宁暖暖是他一生的幸运,还能拥有这五个懂事乖巧的小家伙们,他绝不会让任何人毁掉他此生最想要的幸福。
……
贺家。
林琅捧着装有贺燃的骨灰盒,眼睛哭模糊了,头发也在短短两三天时间内花白了很多。
贺朔心痛地看着骨灰盒,心中又怒又恨。
贺燃的死,他这个做父亲的怎么会不想为他讨个说法?但是论人情,是贺燃错在先,想要对容海那个宝贝外孙女下手,想要拿康家问责,但偏偏康珏洗清了所有罪名。
贺朔握紧拳头,胸口气血翻涌,却又发现自己面对这一切无可奈何。
“贺朔!你儿子死了!”林琅抓住贺朔的胳膊,拼命摇晃起来:“你要为他报仇啊!我们的儿子不能就这样莫名其妙地没了。”
贺毅站在一旁,淡淡道:“夫人,哥哥已经走了,您要节哀。警方都不能拿康家,容家如何,我们贺家也不能做什么。父亲心里也为哥哥的死难受,但现在他也暂时没有更好的办法。”
听到这个回答,再加上这个回答是从贺毅口中说出来的。
林琅的眼里快要喷出火来,死死地盯着贺毅:“你这个贱种,有什么资格在这里指手画脚的!”
贺毅抿着唇没说话,但还是推了推鼻梁上的金丝边眼镜。
眼眶涨红,眼里满是被言语中伤的委屈。
贺朔看在眼里,开口道:“林琅你住嘴!阿毅没说错,这件事情你要我怎么做?当初是你唆使我们儿子用那种下三滥的手段去招惹容兰!
凶手没有留下证据,你让我到哪里去找凶手?还是说你非要看着我像疯狗一样咬着康家和容家,得罪他们,还让其他世家看我们的笑话?!”
林琅被贺燃的死刺激疯了,口无遮拦道:“又怎么样!贺燃是我们的儿子!你就这么对他!你到底是怎么做父亲的?!还是说你被这个贱种洗脑了,真的想要将他培养成继承人!不行!不行!谁都不能抢贺燃的位置!这个位置是贺燃的!”
贺朔厌恶地睇了一眼发疯的妻子。
“不和你啰嗦。”
贺朔想要走,却被林琅拽住手。
“你不许走!我的话没说完!”
林琅的痛不欲生,贺朔无法感同身受,他冷冷地将发妻推开,曾经优雅端庄的夫人摔倒在地,鬓发散乱,灰头土脸,要多狼狈就有多狼狈!
“贺朔你给我回来!你给我回来啊!我是你妻子!”
一声声呼唤,却没能让贺朔回头。
贺朔对贺燃是有护犊之情的,但贺燃对林琅来说是唯一,对贺朔来说却是众多儿子中的一个。人死了,痛归痛,但还没痛到那份上。
林琅趴在地上,愤恨地咬着牙,看着贺朔的背影。
但这时。
一双锃亮的皮鞋,却踩在了她的手指上。
“啊!”
林琅发出尖叫声,疼痛让面容都扭曲起来了。
“贺毅…是你这个贱种!”
贺毅没有蹲下来,相反用鞋子还用力地碾了几下,金丝边眼镜后的眼眸里哪看得见儒雅温柔,那双眼跟毒蛇一般,阴险毒辣,像是要将她整个人吞噬干净。
“你……你敢这么对我?”
“夫人,贱种活着,贵种却死了。”贺毅说的每个字都像是一把钝刀,一刀刀在林琅的心头肉上挖:“以后贱种还会将原本属于贵种的东西统统拿回来……你就好好地活着,看着这一天到来吧!”
“你竟敢说这种话?你不怕我告诉你父亲!”
“你说好了。”贺毅轻笑出声,像是听到一个天大荒诞的笑话:“只不过…就是要看看父亲到底是相信你,还是相信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