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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九聿的眸子逐渐深谙。
但却在撞入锦云知懵懂茫然的眼神中后，他隐忍地滚了滚喉结，压制住心头肆意滋生蔓延的情绪。
看谢九聿的眼神有几分不对，锦云知抬起眼睛，柔声问道，“阿九，疼的厉害吗？”
她连忙将手上的动作放轻，越发小心翼翼。
谢九聿垂眼，漆黑眼睫遮挡住眼底汹涌的情绪，“公主，疼的厉害。”
锦云知一时无措起来，她已经努力放轻了手上的动作，犹豫片刻，“那我去找御医要些止疼的药。”
说着，锦云知便要起身让青碧去拿药，刚站起身，手腕倏地被攥住。
锦云知回眸一看，撞入谢九聿幽暗的眼瞳中。
“公主，不必拿药。”
锦云知眉心微蹙，“可你疼的厉害，御医有法子让你不疼，在我身边，你无需忍着。”
谢九聿的眼神闪烁几下。
在我身边。
你无需忍着。
谢九聿的耳边倏地响起一道道裹着怒气的嗓音。
“疼？只有知道疼了才会长记性！”
“你从何处拿来止疼的药？你配得上这么金贵的东西吗？不过就是谢家的一条狗，还真把自己当嫡少爷了！”
“一个庶子，还敢教训嫡子，谢九聿，谁给你的胆子！”
“区区一顿鞭子，就虚弱成这般模样，简直就是废物！我们谢家没有你这种不肖子孙！”
那些声音，震得谢九聿耳朵生疼。
他闭上眼睛，想要将所有的声音挥开，想要将那些阴暗的，痛苦的记忆从他的脑海中抽离。
可那声音却越发大起来。
谢九聿的眼睫狠狠一颤，他猛地睁开眼睛，脸色痛苦苍白。
“阿九！阿九你怎么了？”
锦云知看到谢九聿不对劲，她连忙蹲下身子，双手扶着他的手臂，就见谢九聿脸色虚弱惨白，眉头紧紧皱着，额头浸出一层细细的薄汗。
“阿九，你别吓我……”锦云知声音有些抖，她担忧地往前，想看看谢九聿的情况。
就在她倾身靠近的刹那，谢九聿倏地睁开眼睛。
锦云知猝不及防撞入那双幽沉暗邃的眸中。
他看清楚眼前的人，视线僵了片刻，突然伸出手臂，一把勾住锦云知的腰，将她整个人牢牢抱进怀中！
锦云知一懵。
她的身子僵了一瞬，感觉到谢九聿呼吸急促，浑身紧绷，明显情况不太好的模样。
“阿九……”
锦云知缓缓抬起手，她柔软的手，轻轻环住谢九聿的腰。
“阿九，你不舒服吗？”
谢九聿埋在锦云知颈间，他缓缓摇了摇头，顿了须臾，才终于启唇。
他嗓音沙哑，“只是想到一些不好的记忆，不是身上的伤口疼。”
身体上的伤，他早已经麻木，感知不到了。
锦云知单薄纤瘦的身子被谢九聿搂在怀中，他的手掌宽大，骨节修长，轻轻一握，几乎就能将她的腰搂住。
她微微抬起下颌，用手安抚轻拍谢九聿的脊背，避开受伤的位置，“阿九，你以前过的不开心吗？”
锦云知只是猜测。
按理说，他是风楚的大将军，应该过得潇洒肆意才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