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夜转机回了睦州,不亲眼见到元霜,段寒成难以安心在那边忙婚礼的事。
上午航班落地。
段寒成眼睛没合一下,急忙回了柳江。
门口一阵肃冷的风吹过,灌进衣领里,让心脏都跟着冷了冷,段寒成刷卡开门,里面是一片摸不到尽头的漆黑。
天已经亮了,窗帘却合着,嗅不到一丝暖意,暖气不知关闭了多久。
每走进一步,段寒成的不安就加剧一份,他捂着心脏的位置,从没这样躁动过,在推开房门前好像预感到了什么,重重沉了一口气,推开那扇门。
里面一样还是无尽的漆黑。
像是瞬间跌入一个不见底的深渊,任凭如何呼救,都喘不上气。
不过十分钟。
段寒成砸干净了屋子里的东西,所有送给元霜的东西也都被砸了,她不稀罕,那也没有必要留着。
江誉赶到时房间里已经没有了下脚的地方,段寒成站在昏暗里,发丝垂下来了几缕,面上全是被背叛后的绝望与愤怒。
心中“咯噔”一声。
江誉想,这次是方元霜要是被找回来,就真的完了。
“……段总
段寒成一脚踢开地上的抱枕,靠坐在沙发上,拨开打火机点了根烟,抽了一口,吐出了一口烟,情绪已经压下去了,现在只有愤怒,“去,把人找回来,不管用什么办法
“可是……”
江誉没半点头绪,却又不敢说实话,“要不要……先去问一下周家人
真是气疯了,才没想到这一出。
“是段寒成想都没想,直接起身,眼下一片疲惫的乌青,“应该去,只有他们会帮元霜走,一个两个……早就盘算好了,真当我是好耍的
他走了出去,江誉忙从后跟了过去,他开门,迎段寒成进去,毕恭毕敬开车,眼神不敢去后视镜中打量,毕竟眼下,段寒成的愤怒足以吃掉一个人了。
这些,全要拜方元霜所赐。—
周家一大早就有客到访。
见到是段寒成,保姆又惊又喜,忙迎着他进去,“寒成,你找嘉也吗?”
“我不找嘉也,我找元霜
找那个胆子大,为了离开他不要命的女人。
“元霜不在这里保姆以为他在开玩笑,可他的模样又实在唬人,不敢多待,叫人上了茶,自己便上楼去叫周嘉也。
这么多人里,唯有周嘉也跟他关系好些,不怎么怕他。
急匆匆敲响了周嘉也的门,他昨夜宿醉回来,这会儿还没醒,被吵醒的不耐烦挂在脸上,语气糟糕,“这么早干什么?早饭我不吃了
说着就要关门。
保姆堵着门,是慌里慌张,“不是早饭,是寒成,他来了
这个时间,这个名字,周嘉也一听,就知道是方元霜出了事,眸底划过一丝清醒。
下楼时却还是吊儿郎当的样子,快步走过去,一把揽住了段寒成的肩膀,“我是不是眼花了,这不是我们的新郎官吗?这个时间不陪新娘子,怎么到我家来了?”
段寒成面色阴沉到了极点,瞳孔里全是怒火燃烧后的余烬,他拨开周嘉也的手,一双冷眸死死凝着他,“元霜在哪?”
“什么元霜,她不是在你那里吗?”
“别装了,是你们把她弄走了段寒成哪有这样失态的时候,竟然冲到这里讨人,他攥着周嘉也的衣领,好像下一秒就会动手,“把她交出来!”
他的声音在楼下响起,震耳欲聋。
楼上的人不会听不见,樊云听得到,周苍也听得到。
送元霜走的时候就想到了会有这一天,段寒成真的来了,她也是不怕的,起身正要过去,周苍攥住了她的手腕,在黑暗里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我去,寒成再怎么混帐,周家也不是他撒泼的地方
周苍下楼时段寒成差点对周嘉也动手。
周嘉也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歪着脑袋,“我说了我不知道,你把元霜弄丢了,向我要人,你丢不丢人?”
“嘉也!”
周苍过去,将两人拉开,“这是干什么,像什么样子?”
“爸,是寒成动手周嘉也扯了扯衣领,歪坐在沙发里,嘴角噙着点笑,“也不知道发什么疯
段寒成带着冷笑,“周伯伯,您肯下来最好,我来只是找元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