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婉柔一顿,随即冷笑出声,甚是癫狂。
“贪念呵~叶兮纭,你不是我,又怎知我的痛苦,我在皇后宫中脸面尽失,丢了清白,嫁给萧临渊后我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他把我关进柴房,动辄打骂……”
“若不是怀了他的孩子,我恐怕活不到现在,孩子保不住了,他便利用我来扳倒你们……”
叶兮纭静静的听她哭诉着,脸上没有丝毫的波动。
“叶婉柔,这些都是你的报应,如若当时你没想过要害我,又怎会在皇后宫中丢了清白,说到底是你自作孽不可活……”
叶婉柔狰狞着脸,怒气更甚。
“你胡说,叶兮纭,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叶婉柔疯疯癫癫的从地上爬起,朝叶兮纭扑过来。
萧逸辰正准备拦住,却触及叶兮纭那阴冷的眸子,并未动手。
“哐”的一声,叶兮纭直接一脚将她踢翻,在场众人皆是一惊。
叶兮纭散发着戾气,眼眸深意不达眼底,让人不禁汗毛竖立……
萧逸辰直接发话,让侍卫动手。
“把叶婉柔和这个太医押下去,回皇城后按北鄢律例处置。”
叶婉柔的叫嚷声渐行渐远,萧临渊也不再隐瞒。
早已瞒不下去了,又何必多此一举。
皇帝看着这一幕,甚是头疼。来靖山本就是祈福,却闹出了一个又一个乌龙……
萧逸辰的暗卫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便离开。
萧逸辰走到萧临渊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甚是冷酷。
“萧临渊,本王的暗卫已经审完了普空,他指认是你和冷宫那位要挟的他。”
在场众人甚是吃惊,窃窃私语起来,没想到眼前这个不起眼不受宠的皇子,居然如此狠毒,想算计战王坐上皇位平日里瘦瘦弱弱,从未出过风头,没想到心里盘算着这么大的阴谋,还和前皇后合作……
萧临渊看着萧逸辰,眼中恨意达到极点,听到此话暴躁如雷,直接站起身来指着萧逸辰。
“不可能,你撒谎,我明明让冷宫那位买通的普空,根本没有暴露我自己,普空怎么可能会指认我……”
叶兮纭的小手被萧逸辰的大手紧紧握着,甚是温暖。叶兮纭嘴角勾起一抹弧度,冷笑出声。
“萧临渊,所以你是承认了承认你和冷宫娘娘合作,买通普空陷害战王,失策后又利用叶婉柔的孩子来诬陷他你当真是狠毒啊……”
萧临渊瞬间凝固,随即缓过神来,面目狰狞,呆坐在地。
“你们诈我”
萧逸辰依旧面无表情,甚是冷酷,厉声厉语道。
“是,普空确实没有指认你,只是暴露了冷宫那位。”
“但普空被抓后本王便让白渊下山回皇城,审了冷宫那位和她身边的下人。”
“他们指认你曾去过冷宫……”
萧临渊失声狂笑,早已没了以前的斯文模样,让人顿感恐怖。
知人知面不知心,人性的扭曲往往就在一瞬间,暴露出本来的面目时,总会让人难以接受……
皇帝扶着疼痛的额头,微微叹了口气,转身离去。
萧逸辰让侍卫将人带走,押回皇城审问。
好戏落幕,众人散场,陆陆续续去了大殿祈福。
皇帝身心疲惫,在房中歇息,是以,并未前往大殿祈福跪拜。
叶兮纭跪在蒲团之上,双手合十,微微闭着双眼。
前世的恩恩怨怨已经了结,她心中难免有些低沉。
击垮叶婉柔和萧临渊不是她一直以来想要的吗?如今想想,她叶兮纭和他们两个又有什么区别……
她也带着恩怨,带着恨意,又怎会比他们高尚呢?
叶兮纭微微叹了口气,思绪万千……
突然,她感觉腰上一热,一沉着有力的手从后面拖住她的腰……
叶兮纭睁眼,转头便对上萧逸辰那柔情似水的眸子,她看的有些发愣……
突然,她嘴角勾起一抹弧度,朝他淡然一笑,随即转头,闭眼……
或许,她叶兮纭同他们不一样,她不仅有复仇的执念,还有心中的爱……
或许从重生的那一刻,她便放下了杀掉叶婉柔和萧临渊的执念,她想的仅仅是弥补前世所亏欠的人……
有萧逸辰、有母亲、亦或外祖父母……
如若不是叶婉柔和萧临渊自己找死,或许她早就放下了,执念终究会害死人,唯有爱才能永葆初心……
叶兮纭渐渐明白了她重生的意义,那便是放下执念,重新开始……
这一生,她定要好好陪在萧逸辰身边,陪他君临天下,陪他看国泰民安,陪他看人生百态……
……
大殿外,广度大师双手合十,苍苍白发,是他一生的写照……
他在外殿远远的望着两人的背影……
男子伸手拖住女子的腰肢,二人的身影散发着金黄的光芒……
那一瞬,他仿佛看到多年后百姓安居乐业,北鄢国泰民安……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广度大师在陈公公的带领下渐渐离开。
……
皇帝居所
“广度拜见皇上!”
“大师请起!赐座~”
皇帝放下手中的棋子,正了正衣冠,尽显苍老的看向广度。
“大师啊,朕今日叫大师前来,是有些事情想请大师帮忙解惑……”
广度捻着手中的佛珠,淡然开口。
“皇上,您心中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皇帝仰头看了下窗外的蓝天,微微叹了口气。
“大师啊,这人的命运当真是上天注定的吗?”
广度停下手中的动作,微微睁开眼。
“皇上,人的一生,风风雨雨或许是上天的安排,但人的命运,贫僧觉得并非上天所定,而在人为……”
“人这一生的决定,皆在人的秉性。如若放不下执念,终究活不成自己想要的模样……”
“就如皇上,其实心中早已清楚,只不过是目前还没有放下罢了。人君的选择,应看他能否为天下人谋得幸福,而并非在于皇上喜欢与否……”
“最合适的那个人,皇上心里清楚,如今困惑,无非是放不下心中的执念!”
皇帝闻言并未有任何表情,始终淡颜。
“大师!容朕再想想吧!”
“贫僧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