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逸辰换上常服后,便带着叶兮纭前往广平侯府,马车上,叶兮纭小手紧紧攥在一起,微微有些颤抖,生怕外祖父有什么事情。
萧逸辰将她揽在怀中,俯身在她额头浅浅印下一吻,轻声安慰。
“乖,马上到了,别紧张……”
“外祖父向来身体健壮,一定没什么事的!”
叶兮纭点头,但心里仍旧惴惴不安。
马车稳稳停在广平侯府,萧逸辰刚扶她下去,叶兮纭便迫不及待的快步往里走,路过院子,恰巧看到林孀在凉亭里看书,赶忙朝她走去。
“姨母,外祖父在哪里?”
见叶兮纭一脸焦急,林孀愣了一下,抬手指了指主屋,满是诧异。
“纭儿?王爷,你们怎么来了……”
叶兮纭顾不急解释,顺着林孀手指的方向快步往主屋走去,步态匆忙。
萧逸辰朝林孀微微点头,大步跟上前去,生怕她大着肚子不方便,绊倒在台阶上……
主屋大门微敞着,叶兮纭刚要抬脚进去,一洗脸的铜盆便直直朝门口飞了出来。
“纭儿……”
萧逸辰揽着她的腰,一把将她拽入怀中,侧身躲了过去。
叶兮纭满脸惊恐,显然有被吓到,她方才太过着急了,根本没注意,亦没有反应过来,若非萧逸辰,这铜盆,此刻怕是已经扣在她头上了……
铜盆飞出去老远,最终摔落在地,乒乓作响,甚是清脆。
叶兮纭趴在萧逸辰怀中,仰头望着他,四目相对,满是诧异,不禁低声道。
“什么情况?”
萧逸辰挑眉,轻抚她毛茸茸的小脑袋,一阵安抚。
“没受伤吧,吓到了?”
叶兮纭摇了摇头,小手松开他的手臂,小步进屋。
只见广平侯穿着一身纯白里衣,捂着双膝跪在床榻上,满脸委屈,一副受气的模样,被窝松散,显然刚从床上爬起来……
侯夫人站在床榻旁,一脸怒气。
叶兮纭挽着萧逸辰缓步走了进去,一脸诧异。
林孀闻声赶来,见状,不由得挑了下眉。
“纭儿?你们怎么来了……”
侯夫人一回头便看到了叶兮纭与萧逸辰,一个多月未见,如今满是欢喜。
闻声,广平侯赶忙从床榻上爬起,想要穿鞋下床,老脸一红,甚感丢人。
“外祖父,外祖母……”
“你们这是怎么了?”
见广平侯二老无事,叶兮纭不禁松了口气,悬着的心也渐渐落下。
“嗐,没事没事,纭儿,你们怎么突然过来了……”
“知道你们回来了,本侯与你外祖母本想去看看你的!”
“呀,才一个多月,肚子竟大了这么多,有没有不舒服啊?”
广平侯见叶兮纭过来一阵欢喜,早已没了方才的委屈。
叶兮纭摇了摇头,微微蹙眉,一头雾水,欲言又止。
“听萧逸辰说您今日告假了,没有去上早朝,以为您生病了,所以过来看看……”
“我挺好的,没有什么不舒服!”
“外祖父,外祖母,你们刚刚……”
“是在吵架吗?”
闻言,二老脸上皆是一红,赶忙笑着搪塞过去。
“哎呦,纭儿,你这说的哪里话,我们这么大岁数了,怎么可能会闹别扭……”
“别乱想,你外祖父就是昨夜受了凉,染上了风寒,没什么大事,睡一觉便好了!”
叶兮纭点头,赶忙让广平侯躺回床榻上,自己则坐在床边,小手搭在他腕处,替他把脉,确实只是染了风寒,也并不严重,修养几天便好。
“孀儿,你带着纭儿和王爷出去,纭儿还怀着身子,小心这老家伙把风寒传染给她!”
侯夫人赶忙让林孀将二人带出去,自己则留下照顾。
叶兮纭还没反应过来,便被萧逸辰与林孀牵着离开。
三人坐在外殿,下人上了茶水,叶兮纭轻抿一口,仍是一头雾水。
“姨母,外祖父和外祖母到底怎么了?”
“方才把洗脸盆都扔出去了,我们一进屋,外祖父正跪在床榻上呢,显然是闹矛盾了啊……”
闻言,林孀偷笑,甚是无奈的摇了摇头。
“纭儿,放心吧,没什么大事,只是你外祖母单方面的生气,你外祖父想办法哄呢!”
叶兮纭敛眉,抬眸望了眼萧逸辰,他亦摆了摆手,不知所以。
“姨母,外祖母为何生气呀?”
林孀挑眉,唇角上扬,整个人看起来愈发温婉贤淑。
“昨日中午,你外祖父同朋友去酒楼喝酒,醉的不省人事,一觉睡到天黑……”
“你外祖父年纪大了,即便身体硬朗也架不住时常醉酒,你外祖母担心他的身体,一直反对他醉酒,昨夜便有些生气,罚他去睡书房……”
“可你外祖父脾气倔呀,知道你外祖母不高兴了,便在你外祖母熟睡后悄悄溜回屋子里,在外殿的软榻上委屈了一夜,还没有关窗,早上醒来便染上了风寒,你外祖母发现他时,正在发烧!是以,今早便告了假,在家好好修养!”
“方才呀,可能是你外祖父正在支招儿呢!”
闻言,叶兮纭与萧逸辰相视一眼,四目相对,皆挑了下眉,嘴角抽搐,甚感无奈。
“原来是这样啊……”
林孀浅笑,满是温和。
“不然你们以为呢?”
“放心吧,他二人恩爱着呢,我宁愿相信太阳会打西边出来,也不会相信他俩会吵得不可开交!”
叶兮纭抿了抿唇,嘴角扬起一抹弧度。
“这倒也是哈,每次吵架,几乎都是外祖母单方面的生气,外祖父几句话便能将她哄好……”
“行吧,没什么事就好,虚惊一场!”
萧逸辰大手轻抚她的小脑袋,眉眼含笑。
“好啦,这下可以放心了……”
叶兮纭点头,确实是虚惊一场。她本以为外祖父出什么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