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执手下山,一步一个台阶,走的悠闲而轻缓。
“纭儿,这山阶陡峭,崎岖不平,小心脚下……”
萧逸辰搀着她的手臂,将她的裙摆微微提起些,生怕她不小心摔倒。
叶兮纭挑眉,点了点头,轻声嘟囔道。
“知道知道!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这一路上,你都说了无数次了!”
萧逸辰瞬间石化,满脸委屈,很是受伤。
“纭儿,你嫌为夫唠叨了?”
“刚才还说要与朕生生世世在一起呢,你这就嫌弃朕了?”
“你不爱朕了!”
“说,是不是外面有狗了?”
叶兮纭瞪大双眸,气的龇牙,气不打一处来,有些想笑,但还是凶巴巴的开口。
“萧逸辰!你别无理取闹啊!”
“我哪有不爱你……”
“你才在外面养狗了呢!”
萧逸辰演的很是同情,像个怨妇,晃着叶兮纭的手臂撒泼。
“那你说,你爱朕!”
“你几乎没怎么说过爱朕!”
“为夫真是太伤心了!”
叶兮纭气的笑出了声,踮起脚尖,凑近,小手捏着他的俊脸,满是无奈。
“萧逸辰,以前我怎么没发现,你这么会演……”
叶兮纭轻笑,似摸小狗般轻抚他的头,柔声细语。
“我爱你!爱你爱你……”
“乖,别闹了哈!”
“快正午了,我想回宫去瞧瞧妍妍……”
“这丫头最近认人了,有些黏我们,时常哭闹,奶娘怎么也哄不好……”
叶兮纭是真的担心,心中时常挂念着一双儿女。
萧逸辰轻笑,将她揽入怀中,大手轻抚她的发丝,替她暖着有些泛凉的指尖。
“果然是做母亲了,你这丫头,成长了好多……”
“朕记得,初见你时,你也还是个小丫头片子,胆大妄为!”
叶兮纭把玩着他修长的手指,笑的幸福。
“是啊,一晃,这么多年过去了……”
“还好!你一直都在……”
“萧逸辰!谢谢你,一直纵容、娇惯着我,包容我的小脾气,从未失过耐心……”
她真的,一直都很幸福!
有萧逸辰在,任何事,几乎都不用她来操心……
“傻不傻!走了,山上风大,不许哭,小心冻伤了小脸!”
萧逸辰揽着她下了山,将她抱上马车,直奔皇宫。
路上,萧逸辰褪去了她有些潮湿的鞋袜,将她冰冷的小脚暖在怀中,絮叨了一路,听的叶兮纭耳朵都起茧子了……
叶兮纭趴着窗子,将小脑袋探出去,甚是好奇的四处张望着,甚是可爱。
萧逸辰轻敲她的额头,轻轻揪着她的衣领,将她拽了回来。
“小心磕了头……”
“怎么这么不着调呢!”
叶兮纭冷哼一声,没有搭理他,将小脚往他怀中钻了钻,十分暖和。
……
几日之后,便是新年。
在中原,除夕与新年乃是极为重要的节日。
每逢这时候,举国欢庆,全朝沐休五日,陪家人,共庆祝。
宫中四处张贴着红绸,挂着大红灯笼,格外喜庆。
叶兮纭乃是中宫,负责操持各宫的新年贺礼。萧逸辰本不愿她忙碌,让非嫣着手去办,可叶兮纭闲不住,便同非嫣一起忙碌着。
今日一早,夜寒殇与安君怀的信便前后送达,两家皆要来北鄢庆祝,共聚团圆。
夜寒殇与萧洛萱一家四口早早便备好了行囊与贺礼,迫不及待的想要赶来北鄢,尤其是萧洛萱,甚是想家……
安君怀是必然要过来的,纭儿在北鄢,他这个做父皇的,每逢节日,便会赶来北鄢陪陪纭儿、孙子孙女……
亦想念南风,时常一人前去林家陵墓探望她,这么多年,他已然习惯了奔走于两国之间……
安落琦亦破天荒的要带着姜泽和儿子来北鄢,说是来探望妹妹,可哪次不是勾着萧逸辰的肩膀唠个不停?
广平侯、萧褚殷、沈晏、陆瑾年几家更是无可争议,不用叫,每逢除夕便齐齐聚在永和宫,这么多年,从未变过……
萧逸辰将信封收好,正犹豫着要不要给叶兮纭一个惊喜。
可每年皆是如此,想来,这丫头已经猜到了……
她与萧洛萱时常传信,比他传的都勤快,也不知,两人总有什么可唠的!
叶兮纭窝在永和宫同妍妍嬉闹,亦挑选着除夕夜的膳食,有些犯愁。
永和宫装饰的格外喜庆,处处透着新气象,就连萧逸辰,亦被叶兮纭强迫,带上了红玉扳指……
萧逸辰身上很少出现这些颜色鲜艳的东西,是以,第一天戴上时,差点将众朝臣新奇死……
不过,用脚丫子都想的出,定是皇后娘娘所为!
这天下,怕是也只有皇后娘娘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