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点点头，说：“不错，像他这种人只可利用，不可信任，所以我还是先稳着他，让他继续传递情报，其他的事情也不多指望了。”
赵亮又详细说了大史和小田的事情，孙婉瑜也是吃惊不小。“没想到那小田隐藏得这么深，而大史也是个有心机的人。”
孙婉瑜如此一说，提醒了赵亮。他当初讨厌田家俊、同情史东波，觉得大史也挺不容易的，现在被孙婉瑜一讲，再想想史东波为了找回U盘，也故意骗了自己和孙婉瑜，看来也是个外表老实、内心缜密之人。
赵亮不觉沉默起来。自己当初觉得江啸天遇害可怜，一腔热血去帮他搜集证据、追查真凶，没想到后面接触的几乎每个人都有故事，搞得自己也从单纯少年，变成时不时有些疑神疑鬼的了。
是什么让这些人变成了这样？是生活的压力、还是金钱的诱惑，或者是对权力的渴望呢？繁华的都市里，难道都是梁天佑、刘鑫、夏敏君这类人在呼风唤雨，普通老百姓就只能维持基本的生存，看着自己可怜的一亩三分地，不要被人侵占？
从前学校的老师，不是一直教大家认真学习、认真工作的嘛，现在看来，认真学习还能考个好学校，但是认真工作未必能得到良好的回报，可能你上的班，赚的钱，还不如梁天佑、刘鑫一晚上花天酒地花得多呢。
赵亮一时觉得“心塞”，话也懒得讲了。孙婉瑜见他不说话，等了一会儿，看他依旧在沉思，略一思索，就知道是自己刚才那句话，让赵亮有些“伤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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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忙轻声笑道：“怎么了，你怎么不说话了？也许我是言重了，大史也是被迫用这种方式保护自己吧。”
江啸天也在旁，说：“亮亮，大史我还是了解的。他以前是个‘股痴’，成天脑子里只有K线、股价，是不喜欢和陌生人接触的，我出事后，公司环境突然变化，他可能一时也接受不了，所以有些事情没有处理好吧。”
赵亮听了他们的劝解，心里的郁闷方稍稍减轻。他看看飘在空中的江啸天，和楚楚可怜的孙婉瑜，心想自己其实也有很多事瞒着孙婉瑜不能说，可见人人都会有自己的小秘密，也就不要苛责史东波了。而为了江啸天、孙婉瑜对自己的信任，自己也要继续坚持下去，不破解整件事的真相，决不罢休！
赵亮坚定地点点头，最后又把今天去福利院、遇袭的事情告诉了孙婉瑜。
赵亮自然不能说他是假冒记者的，只说自己回去看院长，顺便参观档案室的展览，结果在看老照片时，被人袭击了。他醒后，上了档案室，发现门被人撬开，有些老档案被人拿走。
他发现当天那辆货车离开了福利院，所以怀疑此事和货车上的司机、工作人员有关，所以要好好查查。
孙婉瑜听明白后，先关心赵亮后脑的伤势，一定要看看他的伤口。赵亮没办法，只能低头让她看。
突然，赵亮觉得脑后一凉，一只芊芊素手在自己的头皮上抚摸过去，孙婉瑜略带颤抖的声音说：“呀，脑后红了一大片，都肿了起来，你也不处理一下。”
说完，那手离开，孙婉瑜走出书房，在冰箱里找了几块冰块，包在一条毛巾里，交给赵亮说：“你快用这些冰块敷敷，让伤口消肿。”
说实话，赵亮是觉得后脑勺一直隐隐作痛，只是急着来见孙婉瑜，所以没空去处理。现在接过冰块，虽然手上是凉的，但是心里却是热乎乎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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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连忙道谢，用右手把冰块包放在自己的脑后。
“那我催催表哥，让他快些把那货车的行踪查清楚。”孙婉瑜说着，发了条语音给周庭。
“另外，我来的路上想到，我们在查其他人的时候，都没遇到这种袭击的事情，偏偏在福利院碰上了，这会不会反而说明我们这次的调查方向是对的？”
赵亮等她放下手机，沉思着说：“啸天哥和梁天佑等人只是商业关系，和刘鑫虽然有业务分歧，但也不至于弄到人失踪。而啸天哥假如真是从家里失踪、被人带走的，那我们就要从他平时生活着手、进行调查了。”
“他和你感情稳定，也没听你说有情敌，所以情感方面的纠纷，也能排除了。”
孙婉瑜点头说：“是的，我和他感情很好，也没什么人和他争风吃醋，啸天也不搭讪其他不三不四的女人，所以这部分的可能性的确不大。”
“嗯，那不是为工作、不是为情，我就想，难道是因为啸天哥的身世？”赵亮缓缓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