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亮在外面找了家饭店，简单吃了点晚饭。吃饭的时候，看了下今天白天的股市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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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下跌中继反弹的行情，上午的时候大盘一度反弹2%，但是到了下午，又逐级回落了，最后收了一根有上影线的小阳线。
赵亮认为趋势还是走坏了，现在只是头部确认过程，不可轻易进入，江啸天同意他的见解。
“是的，很多人，尤其是死多头，喜欢一跌就买，认为千金难买牛回头，往往是发力太早，像这次连涨六个月后的调整，哪里会这么容易就结束了。”
“所以，我们现在要继续轻仓，慢慢等待是吗？”
“是的，正好股市交易机会少，我们可以多查查案子了。”
赵亮点头赞同，然后吃完饭，回到租房的地方。
刚回来，就看到林旺在自己房间里不住叹气。赵亮忙问他是怎么回事，林旺说：“我要请长假回家了，我家里出事了！”
赵亮吓了一跳，走进林旺的房间，问：“上周日你姐姐不是来过了吗？你不是争取了半年时间，说业绩不好再回家。”
林旺又叹口气说：“是呀，这不是计划赶不上变化嘛。我姐姐周一刚回去，今天就又发消息给我，说家里出急事了，必须要我这个男孩子回去撑场子了。”
“怎么回事？这才几天，能出什么急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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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不是开石料厂的嘛，之前有个大客户，每年都从我们这里进大批的石板、石材，结果现在货款欠了我家几百万了。从这周开始，有一笔单子又要违约、不付钱，我爸爸亲自去要钱，也要不到。”
“下游客户不给我们钱，我们欠上游其他供货商的钱也付不出，尤其是工人的钱也付不出，这几天讨钱的工人已经睡满我家的工厂办公室了。”
“我爸爸心里一急，结果病倒住院了，这不我姐打电话给我，让我赶快回去呢。”
赵亮不禁同情起林旺了，之前开玩笑说他是隐形富二代，现在看快成“负”二代了。
“恐怕这资金链紧张的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上次你姐来找你，估计这也是原因之一。”
“是呀，要是早告诉我，我可能上周就回去了。”
“但是，说句不好听的话，你回去能有用吗？关键还是要找到钱，才能渡过这次难关吧？”
“是的，我这次回去，想好了，一是作为儿子，要挺身而出，不能老让我姐姐一个女生在外面顶着。二是我毕竟在证券行业待了一段时间，回去想办法在金融圈子里找人融点资，哪怕把那家大客户开出来的商票，打折贴现一下，也好。”
“商票是什么东西？和股票一样吗？”赵亮第一次接触这个名词，好奇地问道。
林旺看看赵亮，好像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江啸天在旁介绍说：“商票又叫商业承兑汇票，是一种期票。例如房地产开发商不与承建商、材料供应商、装修公司等现金立刻结算，而是以自己的信誉背书，为其开一张商票，承诺一段时间后兑付，相当于地产商在融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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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票人可以一直持有商票，等到时间，除了正常的兑付外，还可以多收一笔利息。此外，持票人也可以将票据转让给其他公司，或去银行，以一定的贴现利率，降价获得有折扣的票面资金。”
赵亮点头表示明白了，说：“那你们大客户开出来的商品贴现率是多少了？”
林旺长长叹口气，说：“已经30%了。100万元的票据，别人只需要花70万元就可以买下来，日后承兑的时候，客户假如经营情况良好，还可按照票面100万元来进行兑付。如果顺利的话，这是一笔投资年化回报非常可观的交易，差价的30万元就是当初贴现赚到的利差。”
“但是30%，是不是市场觉得客户不能全额支付了？你那大客户是哪家公司呀？”
“呵呵，客户就是全国闻名的大地产商梁氏集团。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别看各大媒体都在吹捧他们家，其实内在资金链也很紧张了。”
赵亮一听“梁氏集团”四个字，心想怎么这样巧，又是梁氏集团。这可要好好打听一下这家集团的情况了。
“情况？这公司的情况和别人家差不多。房地产最近不景气，很多银行都对房地产商抽贷了，2020年政府又出台‘三道红线’新规，给全国房地产降温，降低他们的经营风险，结果房企从银行、股市那里融不到钱，就加大了商票使用规模。”
“所以，你家还不舍得去贴现换钱？只能硬抗？”
“这倒不是，我这次先回去，了解下详细的情况，然后再做决定。”
赵亮看着曾经无忧无虑、动不动就笑的林旺大胖子，今晚好像一下子就老了很多，脸上的笑容看不见了，变成动不动就皱着眉头，呆坐在台灯下，脸上也时阴时阳的，更精确地说，应该是阴的时间占了七成，阳的时间只有三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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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亮又劝解了他几句，林旺都是只能苦笑地说赵亮讲的都对，但是自己这次回去，真不知道能不能再回来东方市上班了，以后没法找赵亮打游戏、看片子了。
赵亮听了心里一阵苦涩，只能劝解说：“梁氏集团也是大公司，信誉还是有的，等你回来，我们再聚。”
两个人又聊了几句久富公司的事情，林旺说：“你知道吗？今天实盘大赛的日榜，出现一个牛散，行情这么不好，他还全仓买了一个跌停板的股票，结果，下午人家打开跌停板，最后封涨停了。”
“就今天一天工夫，这个牛散就变成了本月收益排名的第一名。”
江啸天在旁边轻蔑地摇头说：“这种短线搏一把的投机客，很难持久的。像这种最低价买入，最高价卖出的情况，出现的概率并不大。”
“那希望他继续保持这样厉害的状态吧。我现在排第几名了？”
赵亮问林旺。
“你呀，我专门查过，你目前排名只是前十名了，因为你好像比较稳健，没有配太多的股票，所以跌得少。”
“那你能看到‘陌上柳絮飞’和‘对着瘸腿使劲踹’这两个人的月度成绩排名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