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的天空是暗红的,将云朵染成淡淡的粉色,隐隐透出背后那碧蓝的底,看起来梦幻不失真实。
火锅的汤汁还冒着热气,店内的空调温度适中,却还是让人浮出细汗。
陈亦谦不似陈亦乔和陈奚已经受过g市辣椒的毒打,被火锅汤底辣得满脸通红。
“亦谦,不能吃辣,少吃点。”陈亦乔在一旁劝道。
陈亦谦也想停下啊,但是看到沈霖威胁的眼神,他又只能乖乖地拿着筷子夹了块牛肉放进嘴里嚼起来。“哎呦喂,这味道真不错。”
沈霖虽然是在b市长大,但是口味确实因为高考改变了不少,吃得尤为清淡。
渝市正宗的牛油火锅又麻又辣,他见陈诗韵吃得津津有味,便也逞强地拿起碗筷继续大快朵颐起来。
陈诗韵坐在两人对面,暗忖:不愧是一对儿,在吃这方面还挺合拍。
半小时后,几人撑肠拄腹地走出火锅店。
陈亦谦和沈霖因为盲目的逞能,在出了门口后,便嚷着肚子不适,一道回酒店休息。
陈诗韵看着两人的背影,眉头紧锁:“这么着急吗?这夜市都还没开张呢。”
陈亦乔和陈奚站在一旁一脸茫然地听着她的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陈诗韵夜里陪弟弟妹妹逛完街后就回到了寝室,她洗漱完躺在床上,看到白瑾月在八点左右给她发了一条短信。
“诗韵,别回b市,也千万别回电话和短信!”
陈诗韵看着手机上的内容,脸色微微一变。
白瑾月这是什么意思?
陈诗韵不敢贸贸然回消息和电话过去,她拨通了袁清的电话。
袁清支支吾吾说不出个所以然来,陈诗韵又打电话给时雨。
时雨拿着电话,语气凝重,透露出与平时反常的语气:“诗韵,小白的事情你先别管了,好好训练。”
“雨妈”陈诗韵疑惑地问道。
“可是月姐让我别回b市!是出什么事了?”
时雨站在b市喜来登套房的窗户前,眺望着远处的夜景,脸上带着一丝愁容。
席坤已经开始动天盛了,白瑾月又被冯楚尧控制住,现在简直就是举步维艰,唯一的希望就是诗韵获得奥运的金牌,到时候只要天盛在背后推波助澜,就能打一个漂亮的翻身仗。
“你得回去,你已经获得了国家队的入场券,怎么能放弃呢?!”
陈诗韵心里惴惴不安,试探地问道:“雨妈,是公司出什么事了吗?”
时雨在客厅来回踱步,终于下定决心似的说道:“诗韵,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陈诗韵从床上坐起,认真听完时雨说的每一句话,她不可置信地睁大双眼,之后珍珠般晶莹闪亮的泪珠顺着脸颊无声的滑落。
陈诗韵换了一身低调的休闲服,行李托给一道来的队友,连夜就订着机票匆匆回了b市。
一个女性受到了侵犯,无论是身体还是心理,那都是一种腐蚀性的创伤,痛苦会从你的内心深处蔓延,直至你的思想与灵魂。
陈诗韵戴着运动帽和口罩在路边打车,泪水模糊了视线,鼻子因为口罩的原因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在学习法律的时候,刑法里有一条强奸的罪名,从审问的角度来看,受害者得在不同的场合一遍又一遍地去阐述自己被侵犯的细节,从心理和精神上都是对受害者的二次伤害。
多么难以启齿的性啊。
男人征服女人就是通过那狭窄的甬道,他们从来不会去欣赏女人高雅的灵魂,而是大张旗鼓地追求、索取、占有女人美好的一面。
法律从来都是由男性主导制定的,认定男人的行为是否符合强奸犯罪的标准,也需要以一定的方式进行考量,女性在取证方面还得受到异样的目光和风言风语。
陈诗韵想了无数个方法对付冯楚尧,可是每一个方法都在变相地去伤害白瑾月。
女人为什么获取成功就那么难?没有良好的背景,就只能爬上男人的裤裆作为跳板吗?
男人会为人处世便会有贵人拉你一把,女人会为人处世,有些事业有成的男性会觉得你是对他有意思,你在奉承他,有些甚至不但不会帮你,还想着法地去白嫖。
女人之间也只有少数人才会去帮你,这世间对女人的恶意,大部分也是来自于女性,比如:嫉妒、虚伪、利用、欺骗等。
要是一个成功的女性与一群成功的男人站在发言台上,那是得吃多少苦才能站在台上啊!那是得吃多少苦才能站在台上啊!
这个世界本来就是不平等的!陈诗韵不想做女权,她只想做一个内心强大的女性,白瑾月当年也和她说过,她不会停下努力的脚步,她们终有一条天都会获得自己想要的生活的。
陈诗韵三个半小时便回到了b市。
她托了侦探调查冯楚尧的行程,最近出行倒是挺谨慎的,看来又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事情怕被人报复。
陈诗韵下了飞机,马不停蹄地往冯楚尧入住的酒店赶。
“你好,housekeeping。”门外甜美的语音响起,冯楚尧面带玩味,以为是自己约的人到了。
房间里传来一阵脚步声,门锁一开,陈诗韵右手抓着男人的碎发,脚猛地往他命根子上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