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竹筠:
她没有立刻回答,低头思索片刻后决定实话实说。
王爷还记得,咱们在大相国寺遇到那一次吗?就江渣渣也在那次!
江渣渣?这是什么古怪的称呼?
人太差,就是渣。唐竹筠翻了个白眼道,哪来那么多好奇心。
这是什么描述?渣怎么就成了坏?不过晋王脑洞大开地想,干干净净的水里,如果有了渣渣,是真的很讨厌。
哦,对上了。
我看出了皇上有心疾。唐竹筠一五一十地把实情说了。
怎么说,这都是她儿子的亲爹,所以比起太子雍王,还有她没见过的其他王爷,她还是希望晋王能得偿所愿。
不过,唐竹筠警惕地看着晋王,让我害人是不能的,我更不可能害皇上。
晋王:那是我父皇!
他在她心里到底是什么形象?他如何能做出弑父的事情来!
唐竹筠松了口气:好了,事情就是这样的,你也不用小心眼胡乱猜测。
也千万别觉得皇上不行了,就胡乱试探,老老实实地做自己的,等那些人打出脑浆,说不定还捡个太子做做呢!
还有汪夫人这事,我能管吧。我讨厌用这种手段害人的人!
可以,本王也想看看,是谁如此愚蠢。晋王眼中闪过冷光。
想巴结汪福就好好巴结,巴结不成也不会结仇;结果竟然想着怼人家的软肋,这不是找死是什么?
其实我想,唐竹筠救人也累了,托腮靠在紫檀雕花小几上打着哈欠道,汪公公以后对上这人,也不容易。
虽说别人都得巴结他,但是对方是皇帝的儿子,想要报仇,还是很难的。
你很关心?晋王冷笑着道。
她从来都不问自己这个正头夫君在做什么,危险不危险,却忙着关心别人?
唐竹筠:天地良心,她敢问吗?
不是关心,是好奇。唐竹筠干脆趴在桌上,累死了。
晋王嘴唇动了动,欲言又止。
他想说,如果救人耗费自己太多,有些人就算了。
比如汪夫人这种他也没打算巴结汪福。
但是最后说出来的却是,你好好歇着吧。
唐竹筠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
狗男人今天竟然会用这么温柔的语气和她说话?难道想起了她是凛凛的亲娘?
我还得去看看汪公公和汪夫人呢,今晚这种情况,估计不能挪动。她有气无力地道。
让秀儿和宋景阳去安顿就行,其他事情,明日再说。晋王强势地道。
唐竹筠确实也累了,吩咐了秀儿一声,梳洗之后爬到炕上呼呼大睡。
秀儿给汪夫人熬了粥,等她喝完后收拾了碗筷,又把厨房收拾干净,正捶着腰准备出去的时候,忽然听到晋王的声音。
明日让人买鱼来,最好要海鱼。有其他能买到的虾贝也可以!
现在是冬天,所以还能吃到;等进了二月,冰雪融化,想吃也没那么容易。
唐竹筠,需要补补。
秀儿被吓了一大跳,刚想抱怨几句,又想到现在院子里还有外人,只能小声嘀咕道:您伤口还没全好,不能吃发物。
给王妃买。
王妃?娘娘她怎么不自己告诉我?秀儿这话纯属好奇。
她累了。晋王说完这话才觉得脸红,低斥道,让你买你就买!
秀儿睁大了眼睛,眼神仿佛在说王爷您对我家娘娘做了什么!
晋王没有搭理她,转身进了屋里。
第二天,唐竹筠起床,秀儿进来伺候她洗漱,又要替她梳头。
唐竹筠道:你今日怎么奇奇怪怪的?
自己又不是没长手,干嘛用她帮忙?
秀儿道:您不是累了吗?
唐竹筠还以为她说昨晚救人的事情,笑道:你也辛苦了。
我可没有!秀儿瞪大眼睛道,宋景阳要是敢动手动脚,我一脚把他踢飞!
唐竹筠一头雾水。
晋王道:秀儿去做饭。
秀儿一拍脑袋:我锅里还炖着鱼呢!
唐竹筠更糊涂了,自己梳着头发嘀咕道:大清早的,怎么吃鱼?今天秀儿有点不对劲。
晋王:
唐竹筠去看过汪夫人,后者原本躺着,见她进来,挣扎着就要起身。
汪福原本坐在床边,也起身对唐竹筠拱拱手。
唐竹筠替汪夫人诊过脉,道:砒霜的毒解了,要好好将养些时日。至于病,得吃几个月的药,没那么容易痊愈。
多久都行,有劳娘娘了。汪福道。
汪夫人更是满眼感激地看向唐竹筠。
唐竹筠谦虚几句,问汪福的打算。
汪福道:老奴还是得麻烦娘娘几日,麻烦您给她在王府寻个住处,在您院里也是不方便一会儿我就让人把她身边伺候的人都带来,等事情查清楚之后,我再带她回去。大恩不言谢,娘娘日后要是有驱使,老奴万死不辞。
唐竹筠道:汪公公客气了,也不费什么事。
汪夫人却拉着汪福的袖子哀求道:老爷,我想志高了,能不能把他带来?我不放心
汪福答应,又对唐竹筠解释,志高是他们的养子。
唐竹筠自己养孩子,也能体谅母亲的心情,寒暄几句后回去吃饭。
唐竹筠一边吃鱼一边问秀儿:怎么今日想起大清早就做鱼了?
不是您要吃的吗?
唐竹筠:我什么时候说要吃鱼了?
前天晚上做梦的时候。晋王道。
唐竹筠:
不过海鱼是真的好吃,别人都不吃,唐竹筠自己把一条鱼都吃完,最后把鱼眼也吃掉了,然后才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
晋王:果然如此!
唐竹筠心满意足地放下筷子,道:王爷,我今日得回家去看看,大哥明日就出发,我给他做了些吃食,要送回去。
晋王道:给他二百两程仪。
不用了,我大哥肯定不能要,毕竟您死了,他不想占王府的便宜。
你没告诉他真相?晋王心里是满意的,她还是分得清现在是谁家的。
唐竹筠:我自己跳坑还不够啊!才不要把我大哥牵扯进来呢!
晋王:果然是他自作多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