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不知道自己是被萧雱背着送回房间的。
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她头很疼。
秀儿给她端来一碗醒酒汤,没好气地道:“起来喝!还没有豆芽菜高,学会了喝酒,你怎么那么能?”
嫣然:“嘿嘿,酒不醉人人自醉
论好好学习的重要性。
这句不就用上了吗?
秀儿哼了一声道:“哦,要离开了,和王爷说了,娘娘说了,萧雱那里也说了,我这里就不用说了呗
嫣然放下空空的碗,摇着她的袖子道:“当然得说了。我跟着父王去京城,你该高兴和放心才是啊!”
“呵呵,我真高兴,真放心秀儿翻了个白眼。
“不是,父王自己进京,要是被外面的女人缠上怎么办?有我看着,绝对让父王刀枪不入
秀儿:“好好读书,行吗?”记住网址
嫣然:“牛鬼神蛇退散!”
“算了算了,反正意思我明白了,是该这样秀儿道,“就是你也得自己有主见,不能什么都听崔小球的
她觉得,嫣然早晚得掉进崔小球的坑里。
嫣然道:“我当然有主见了,他都听我的
秀儿:算了,一看就知道没救了,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
那崔小球唯恐崔家另投别人,他夹在中间为难,干脆直接把自家退路给砍了。
多绝啊这小子!
谁能惹得起?
小嫣然好惨,肯定跑不了了。
正如唐竹筠所说,嫣然鸡零狗碎的东西实在太多,收拾了足足有十几车。
晋王坐的那辆马车,是娇娇坐的。
对外说担心老虎吓坏马匹,所以马车很严实,倒也毫不违和。
唐竹筠把父女俩送走。
或许是因为已经多少习惯了离别,这次好像就没有那么伤感了。
但是唐竹筠明白,比起战场上的明刀明枪,回去之后的暗箭,更是血雨腥风,没有止境。
夺嫡的序幕,已经拉开。
送走晋王两日之后,渠念也要出发了。
唐竹筠不放心任盈盈,叮嘱她千万不要许多事情。
最重要的是,不要嘚瑟!
“渠念那是对你有好感,所以才能纵着你。但是他是世子,从小骄傲……”
任盈盈:“他就是凤头,我就是鸡尾巴毛,配不上
他骄傲他的骄傲,她咸鱼她的咸鱼。
唐竹筠:“……”
“放心吧任盈盈又道,“你以为我为什么现在能在他面前那么嚣张?那不是仗着有你吗?没有你的时候,我保证比鹌鹑还胆小
她摸了摸狗肉的头,“傻儿子,以后你也得乖点。咱们娘俩,是与虎谋皮你知道吗?”
狗肉:“汪汪汪
心情平静。
任盈盈:“你看,都是因为府里养了老虎,它一点都不害怕
唐竹筠笑道:“你还真以为它听得懂成语?”
“怎么听不懂?”任盈盈不服气了,“狗肉可懂事了,就我来边城的路上,你知道吧……”
我知道,那时候狗肉还不是狗肉,渠念也不是渠念。
唐竹筠实在放心不下这个跳脱的闺蜜,道:“盈盈,要不你别去了吧
“不行,必须去任盈盈道,“安了安了,不用为我操心。你没听过一句话吗?”
“嗯?”
任盈盈伸出两个巴掌,活动活动手指,俨然一个梅超风。
“如果一个女人漂亮又心狠手辣,她就过得不会太差。我这么好看,以后只要再心狠手辣,就什么都不怕了
唐竹筠:“……就怕你心软
渠念那势头,分明是不把人追上不罢休。
不过唐竹筠现在,也挺看好渠念的。
别的不说,渠念家风就很好。
除了兄妹关系有点诡异之外,父母恩爱,没有乱七八糟的女人,在这种环境下耳濡目染的孩子,三观不会太歪。
任盈盈表示自己妾心如铁,绝对不会给狗肉找个后爹。
很快,渠念就带着“贴身侍卫”任赢上路了。
任盈盈对自己这个新名字非常满意。
霸气侧漏,人生就一个字最爽,赢!
和他们一同赶路的,还有勒尔泰。
勒尔泰的东西有四五车,看得任盈盈翻白眼。
——渠念才带了两车东西,其中一辆车还空着大半,主要为了给她休息的。
这个废太子之子,比渠念排场还大。
一看就是个贪图享乐的,不成气候。
不过任盈盈现在很乖巧,不乱说话,白眼都不乱翻。
她不能忘了自己的目的,她不能惹渠念,要让渠念把她当自己人,才能对她没有保留。
任盈盈有一种做特工的兴奋感。
就是她这个特工,弱了点。
其实行军路上很是艰苦,根本没有投宿的地方,都是直接搭帐篷睡。
任盈盈平时能嚷嚷,真正吃苦的时候,都是一声不吭的。
不过她不会骑马,一直坐马车,也真的辛苦,浑身骨头架子都要被颠散了。
晚上好容易马车停下,她吃过饭就抱着汤婆子,紧紧盖好她的被子睡觉。
汤婆子是渠念对她的照顾。
热水实在都不多,每日不间断的供应,渠念也是用了心思。
他自己和将士同吃同住,这点倒是令任盈盈刮目相看。
果然没有人能随随便便成功。
她还是随随便便做条咸鱼吧。
咸鱼翻个身,继续睡觉!
“盈盈,盈盈——”
任盈盈很有些起床气,听到声音就不高兴。
但是因为是渠念,她现在是个贴身侍卫,得给主人点尊敬,便哼哼着道:“干什么?”
三更半夜不睡觉,偷鸡摸狗是不是?
狗肉呢?也不叫,哼!
渠念掀开帘子钻进了马车里,四角晦暗的油灯给他镀上了一层昏黄的光晕。
渠念脸色有点红,搓了搓手。
任盈盈用惺忪的睡眼看见他的神情动作,顿时警醒,坐起身来:“你干什么?”
这人不会想做禽兽吧。
渠念道:“你有药吗?”
虽然他觉得很神奇,但是他知道,任盈盈好像能随时随地变出药来。
任盈盈:“我有药,你有病吗?”
狭小的空间里,她说话的热气都几乎喷到了他的脸上。
渠念脸色更红,结结巴巴地道:“不,不是我有病……”